“或许吧!看来你曾经对道教下过一番工夫去了解!”建佑急忙的转移话题道,以免自己忍不住开口承认,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建佑。
”我知道在明代印信之制,只有天子的玉玺为玉制,而皇后、皇贵妃、皇太子、皇太子妃、亲王、亲王妃、公主、世子、世子妃等,都是用金印,就算是朝中的一晶大臣也只有用银印,可是道教中的正一派领袖——天师,却可以用玉、金、银、牙、铜等诸印具备。这样你就知道正一派在那时,是多么受到推崇。”莞茜得意的将在书中所看过的资料说出来。“而且,嘉靖六年时,大真人府的堂厅、私
第、家庙、法坛、局署等,共有一百九十一间,规模之浩大,而且这些还是朝廷出的钱兴建的。”莞茜想到自己曾有幸一探大上清官,所以她能想象日后所建的大真人府必定和龙虎山的景色相互增辉。
见她说的眉飞色舞,原本的愁绪早已一扫而空。现在建佑能安心的让她独处。
“看来你现在的心情好多了,早点睡吧!别忘了明天你还要带我到处游览呢!”
“每次和你聊过就觉得好轻松,好快乐!明天见。”莞茜愉快地走出书房。
建佑将戴在胸前的玉牌拿出。“若是让她看到你,只怕……”他不敢想像她的反应是喜、是悲、是欢、还是嗔!
“God!你说什么?”秋静不敢置信地瞪着老公,而身旁的嫣凡则强忍着笑。
“莞茜今天休假!”石克宁好笑的看着秋静。“这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我第一次看你居然会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你!你是在看我笑话?”秋静的语气中充满了危机的气息。
“我怎么敢呢!太座。”石克宁故作惶恐的模样。“哎!我还以为我是大功一件呢!”
“大功一件?”秋静不解的看着他。
“说服莞茜休假,这不是你一直要我做的?这次因为正逢暑假,又有同科的医师请长假,临时取消莞茜的假期,为了赎罪我只能安排她轮休,主任可是勉为其难的才点头答应。”石克宁满脸委屈的说。
“可是,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秋静满怀歉意的看了身旁的嫣凡一眼。“你如果事先先说,我和嫣凡就不会白跑这一趟。”
“老婆,昨天一早你因为公司有事,七点就出门了昨天晚上你又有应酬,而我刚好也值班。你倒是说,我哪来的机会说!”石克宁两手一摊无奈地解释着。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回到家时,我有打电话给你呀!”秋静努力的作垂死挣扎,就是不想承认错在自己。
“你该不是忘了昨天晚上的甜言蜜语吧!”石克宁捂着心口,痛心说道。
“老夫老妻啦!还什么甜言蜜语的。”秋静当着好友的面羞红了脸。
“这么说,昨天晚上一定要我说‘我爱你’,才肯挂工电话的人,不是你喽!”石克宁实在爱极了秋静脸上的红晕。
“你!故意让我在嫣凡面前出糗!”秋静不依地看着老公,心中庆幸他们是在他的办公室,并无其他的医师在场。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是故意在我面前,表演一出夫妻恩爱记,好让我羡慕!”嫣凡调侃地看着他们,成功的看到他们脸上的红晕。
“少宋!别人不知道你,我可是清楚得很。只怕你那位闵先生,比克宁还宠老婆呢!”秋静立即往老公身边一站。
“是喔!现在你们可一条心,就会欺负我落单。”嫣凡帅气的一耸肩,无所谓的说:“干脆我好人做到底,反正莞茜也没找到,我也别留在这里当大电灯炮了。”
“才离开闵翔不到两个钟头,就迫不及待想见他了!”秋静仗着有克宁在身边,继续努力的取笑嫣凡。
“随你怎么说。不过,石大夫。”嫣凡看着秋静,促狭地道。“刚刚有人在路上.嫌家中太安静.尤其是老公事业一忙,时常冷落娇妻。”
“那该如何补救呢?”克宁配合地问。
“有人想生个小孩子来宠宠。不过当然还得靠你大力支持,出点心力才行!”嫣凡打趣地说。
“没问题!在下愿效犬马之劳!”克宁拥着秋静在她耳边低诉。
秋静顿时羞红了脸,依偎在丈夫怀中,而嫣凡则适时告辞。
“不用送我!我知道门在哪里!”嫣凡的话对那对眼中只有彼此的夫妻,一点作用也没有。“算啦!”
嫣凡轻轻的打开门走出去,将办公室留给他们。
“这里是石门水库!”建佑记得他们刚刚才看到一个路标,上面是这么写没错。
“对?我先把车子停好。”莞茜将车停好,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刚好赶上。”
建佑默默的跟着她下车,才走到她身边,她已经主动地拉起他的手。
“快,我们大约还要走上十五分钟。”莞茜就这么兴奋地拉着他的手。
约过了十分钟,莞茜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看到没那是水闸,前几年缺水,有时候连民生用水都不够,今年正好有几次台风来袭,还好只是轻度台风,损失不大,可是却带来丰沛的雨量。现在石门水库都已经满水位了。”
“那么?”建佑不懂他们来此的目的。
“昨天我听同事说,今天石门水库要泄洪。”莞茜听到此时有警铃声响起。“你听,这是警笛,等警笛结束后就会拉开闸门I”他宠溺地看着她,听她说这周围环境的一切;见她忘情地挥动双手,连飞翔中的鸟儿,都能引起她兴奋的尖叫。
“你看!”莞茜手指着前方。
眼前就看到一条宽广的白色丝带,直泻而下,水势纵横交错,声响潺潺,建佑将手放在她的肩上,两人就这么忘我地观看着。
“我记得有一次是在电视上看到,那时我说,真希望我能在现场广莞茜指指前面的水瀑。“那时我也是在医院,刚好是从新闻报导中看到。正好医院的同事有亲戚在石门水库的管理处当差。他马上说,下次有机会一定告诉我,让我现场看看。”
“现在你是如愿以偿。”建佑保护似地轻拥着她。”失望吗?”
“才不会呢!这让我想到乔吉所写的一首散曲,重观瀑布,我念给你听。”
天机织罢月梭闲
石壁高垂雪练寒
冰丝带雨悬霄汉
几千年晒未干。
露华凉人怯衣单
似白虹仗润,玉龙下山,晴雪飞滩。
耳中所听的轻柔吟唱,跟前所见的世间奇景,建佑不得不说这是人间一大享受,原奉就知道莞茜相当感性,却没想到她能把古人所写的词曲与现代的情景相配合。
“虽然这里不是真的瀑布,背后也没有奇岩怪石,而是充满了人工的‘石壁’,不过至少它拥有瀑布的雄姿。”莞茜微仰着头,眼睛还是看向前方,不过她相信他一定能了解话中的意思。
“不错,看到眼前这磅礴的气势,我想到李白所写的另一道诗。‘日照香炉生紫香,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建佑在莞茜的耳旁低吟着。
明知他只是单纯的吟诗与说话,又为了让自己清楚听到,他才会在耳朵旁低语。偏偏由他口中吹来的热气,传到莞茜耳中引起一阵酥麻。
莞茜无力的靠在他身上,眼睛很难再专注的看着眼前巨大的水势。她自嘲的想,若自己纵身其中,也怕难以冷却逐渐升高的体温。她不自在的怕他发现自己的异状,便偷偷的用眼睛瞄他,却发现他的眼光早将自己锁定。从他的眼睛,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神好熟悉、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