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去告啊!」汪妙妙挺著胸、抬著头,气焰大得很。「在我们汪家有句名言,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她向来不隐藏家里有钱的事实。「你尽管告,看你是要到哪国打官司我都奉陪到底!」
「妙妙,这是发生在台湾的事,官司当然也要在台湾打啊。」苦主钱佩妮提醒她。「再说这位小姐是外国人,要是你们两个人互告,顶多也就是民事上的损害赔偿问题而已,不会再多了。」
「啊,是这样啊……」汪妙妙失望的说:「我还以为可以把她送进牢里吃免钱饭呢。」
在傅永祥决定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艾琳娜的事之后,为了钱佩妮的安全,以及避免她再度滋事,他做了件可以说是十分不礼貌的事--
将艾琳娜锁在他的卧房里。
在警察到达之前,他猜想他房里能拆的、能砸的东西,大概都让艾琳娜给砸烂了。
除了那扇质地坚硬的樟木门之外。
这期间,钱佩妮打了通电话要汪妙妙过来,原因是,她深知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她,她日后一定难逃汪妙妙犹如疲劳轰炸的碎碎念。
而汪妙妙在接到电话后,五分钟不到便赶到案发现场,与艾琳娜隔门叫骂。
若不是钱佩妮拦著,她早开了门,冲进去和艾琳娜一较高下了。
等到警察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案发现场,经由傅永祥的详细讲述,以及汪妙妙补述门里头的那女人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后,两名佩枪警员决定,这是个特殊状况,而且又牵扯到外国人,所以必须再向上级请示,同时请求增援。
再根据汪妙妙提供的资讯,他们也同时请求医院派出医护人员,并直准备束缚衣,好在他们将里头的外国女人制伏后,能在第一时间内送医治疗。
最后,又有另一辆警车以及救护车,直接驶入傅家的围墙内。
在外头看戏的众人瞧这阵仗,心里头共通的念头都是:这下子,事情真的很大条了。
没一会儿工夫,他们先是看到某家电视台的记者来到现场做连线报导,又过了一会儿,另一家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十分钟不到,几乎所有电视台的记者都齐聚在现场了。
「喂,你想,傅家是不是发生凶杀案啊?」
「搞不好哦……」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揣测起可能的情形。「前天我才看到傅先生挽著一个据说是黑道大哥的女儿的女明星耶。」
「哦,那搞不好是人家爸爸不喜欢傅先生是个有妇之夫,所以找人把他给……」
然后各种谣言四起,最后,他们又有志一同的说:「哎,有钱人家果真是乱啊。」
当增援警力,以及救护车都到场后,他们决定是开门的最佳时刻了。
於是,傅永祥将钥匙交给警方,带著钱佩妮退到屋外。
原本警方也以安全理由要求汪妙妙离开屋子,没想到她怎么也不肯错过这场好戏,最好只好以躲在警察的安全防线后成交。
也多亏了汪妙妙的坚持,钱佩妮才能在事后听到第一手的实况重播。
就在傅永祥与钱佩妮离开后,警方一人开门,另两人准备制伏艾琳娜,另一人则是基於安全考量,掏出佩枪,以防有突发状况出现。
就在警方将门打开后,陷於半疯狂状态的艾琳娜用力掷出一个蓝花白底骨瓷花瓶,当作见面礼。
然后趁大家惊慌闪避之际,从房里冲了出来,幸好那个开门的警察逮到一个空档,从背后将她扑倒,然后另外两个警察也加入战局。
一阵兵荒马乱后,艾琳娜面朝下的倒在地上,双手反折至背后被手铐扣住。
这时候医护人员上场,同时将特殊担架给抬了进来,所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送上担架,担架上有特制的皮带,可以让病患不致挣脱。
在担架上的艾琳娜仍是不停的咆哮。
「放开我!」她不停的挣扎。「我要告你们妨害自由!我是德国公民,你们这样对我,是涉外事件!我要找律师,维护我的权利。」
「小姐,等你到了医院,看你是要找谁都没问题啊。」警察在旁边平静说著,就连被她抓伤也不生气。
而当担架被抬出的时候,艾琳娜语气一转,哀戚的对著傅永祥说:「永祥,你说过你爱我的,现在你为了那个贱女人这么对我,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耶,那你之前离婚时,怎就那么狠心把傅永祥的财产全刮去当瞻养费,害得他一文不名咧?」汪妙妙可不鸟她的哀兵政策。「我好像还听说,是你和你的男朋友爱得死去活来,所以才要傅永祥这呆子放你自由的,不是吗?」
汪妙妙虽然只是钱家的食客,但是对於钱家邻居的傅家八卦,可是从没少听过一件。
原本在艾琳娜如悲如泣的对著傅永祥说了那么句心里话后,所有的人全都以谴责的眼神看著他。而当汪妙妙把内情讲出来后,谴责的眼神又看向担架上的艾琳娜。
「你胡说!」艾琳娜恼羞成怒的叫喊著:「根本不是那样!」
「不是吗?」汪妙妙拉长音调。「我听傅太太说,你好像离婚后就带著傅永祥给你的赡养费和你的爱人不晓得跑到哪去,然后就再也没和这呆子联络过了嘛。」她指指傅永祥,在她心里,会让这么个移情别恋的女人给刮去全部的财产,还真不是普通的呆。
「好了,妙妙,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钱佩妮适时的出声,阻止了汪妙妙的发言。「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就别再为难这位小姐了。」
她的表现,赢得在场的人一致好评,除了汪妙妙以外,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实在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我相信这位小姐会回来找永祥,一定是发生了很多事……」
她没指什么事,不过汪妙妙倒是默契十足的接著说:「哎呀,想也知道是把赡养费花光了,看看能不能从傅呆子身上再挖些钱嘛。」
「妙妙,我们做人要留点口德。」钱佩妮假意斥责,实际上是进行著柔性的复仇。
笑话,她是钱家的女人,而钱家的女人绝不可能受了委屈不报复!
「也许这位小姐是真的对永祥旧情未了啊……」
「不,佩妮,我早就不爱她了。」傅永祥怕她误会,连忙出声解释。「即使在还没离婚之前,我和艾琳娜早就形同陌路……她和我离婚,对她、对我,其实也算是种解脱,再说,我现在爱的是你,绝对没有别人,以后我也不可能像爱你这般爱上别的女人!」
此言一出,口哨声四起。
而被表白的钱佩妮羞得满脸通红,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好。
最后,她单脚一跺,别过身去。
傅永祥以为她生气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场的警员瞧出了女孩家的心事,笑著提醒道:「哎呀,傅先生,人家小姐害羞了啦,还不赶快和她说几句好听的话。」
受了指点的傅永祥连忙走上前,由背后紧紧的搂住她。
「我爱你,从来没有任何人给过我这种感受。」他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就连艾琳娜也没有。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不会放你走,我会努力的打败我的情敌,让你重新爱上我!因为我下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活。」
虽然他是用耳语般的音量说话,不过汪妙妙还是想尽办法听到了片段,当她听到「我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活」那句动人的话语,忍不住双手捂住胸口,感动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