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快下班了,我带她回去就好了,也省得你再多跑一趟。”
“这……这怎么好意思。”
“放心,反正顺路。”
“那……麻烦你了。”汪曼瑀不自在的说。
“邻居嘛!我们大约五点半到家,可以吗?”仇繁定看了看表道。
“可以,那么麻烦你了。”
“待会见。”挂上电话后,仇繁定总算有心办公了,他将桌上的公事专挑重要的先处理,其余的等明天再处理。
仇繁定抱起依旧沉睡的文仪,这是他创业以来,第一次四点五十八分离开公司,生平第一次早退,当职员们讶异的看著他时,他依旧气定神闲的抱著文仪踏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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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为什么我们又要坐车?叔叔的公司还没到吗?”文仪揉揉眼睛道。
“叔叔是要送文仪回家,妈妈已经回家了。”仇繁定再一次测试文仪额头上的体温,“没再发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文仪只是摇头不语。
“怎么啦?”
“我担心我妈妈会生气。”文仪担心的道。
“生气?为什么?”仇繁定平稳的开著车子问。
“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生病了。”文仪一副认错的模样,仿佛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般。
“像叔叔这么大的人,偶尔也会感冒生病,连叔叔这种大人都不能照顾好自己,更何况是你呢?人,总会有疏忽之时,只要不是故意的,我想都是可以原谅的。”仇繁定安慰道。
“我……希望如此。”文仪依旧垂头丧气的提不起精神。
“好啦!眼睛稍微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到家的。”仇繁定看到文仪紧握的双手,似乎相当紧张,“文仪,怎么了?”
“妈妈讨厌说谎的孩子。”文仪低声说,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在陈述。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仇繁定柔声道。
“你们大人不是很喜欢善意的欺骗吗?”文仪不服气的问。
“有人习惯为自己所做的事找藉口,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所以往往会冠上善意的这两个字,其实这是不对的,只不过,或许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欺骗终究是欺骗,谎言依旧是谎言,你懂吗?”仇繁定轻声的说,一时忘了她只是一个七足岁的小女孩。
“意思就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好像对或错是不是?”文仪微侧著小脸问。
“对,文仪真是一点就通。”仇繁定称赞道,“你真聪明。”
“哎!还不够。”文仪低语道。
看文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仇繁定不知自己该不该问。想想,今天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若她真有任何问题,也该由她的双亲来解决才对。
当车子驶进大厦内的停车场时,仇繁定可以感觉到文仪似乎更紧张了。
“文仪,你是不是很怕你妈妈?”仇繁定只能推测是这原因造成她有此反应。
只见文仪又点头又摇头的。
当下,仇繁定却反而了解文仪的意思,有哪个为人子女的,不是既是爱父母也怕父母,更何况是像她这样的小女孩。
仇紧定拍拍文仪的肩为她打气,才和她步下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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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仪,怎么样?还有哪裹不舒服吗?”汪曼瑀著急的上下打量女儿。
“妈,对不起。”文仪泫然欲泣的道歉。
“傻孩子,怎么这么说呢?”汪曼瑀轻揉女儿的头问。
“我是故意让自己感冒的。”文仪讨厌当个说诺的小孩,索性还是自我招供。
汪曼瑀看了看一旁的仇繁定,微蹙眉问:“为什么?”
仇繁定耸耸肩表示不知情,也意识到她们母女两人需要独处。
“我去帮文仪拿书包,她的书包还在我家。”仇繁定打气似的摸摸文仪的头,往大门走去。
汪曼瑀礼貌的向仇繁定点头道谢,她的确需要好好的和女儿沟通,而且在未知女儿的理由前,还必须顾及女儿的自尊,最好就是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询问。
“文仪,为什么要让自己感冒?”汪曼瑀再一次的重述。
“我……我不要和爸爸住一起。”文仪轻蹙眉,不悦的道。
“文仪。”汪曼瑀轻拥著女儿,轻抬起女儿的头要她面对自己,“爸爸和你相处的时间有限,一年顶多也才两、三个月,为什么要排挤他?爸爸对你不好吗?”汪曼瑀试著和女儿讲理。
“爸爸对我很好。”文仪点头承认,父亲对她的确不错。
“那……”汪曼瑀还等著下文。
“我讨厌和姑姑住一起,爷爷和奶奶也……”文仪看看母亲,不敢将话全盘说出。
汪曼瑀猜得出来女儿未说出口的话,她了解的拍拍女儿的肩,轻叹一声,“休息一下,妈再去炒样青菜,等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汪曼瑀站直身子,往厨房走去时又特地交代,“等一下叔叔送书包回来时,留叔叔下来吃饭。”
“知道了。”文仪乖巧的点了点头。
汪曼瑀才刚进厨房没多久,仇繁定就将文仪的书包送回来,确定她没事后就打算告辞。
“叔叔,妈妈说请你留下来吃晚饭。”文仪将母亲的话转述。
“这……不用了。”仇繁定虽然很想留下来,但不是为了吃这一餐,光是能进一步了解汪曼瑀就够了,却又不想因为他照顾文仪,而让汪曼瑀不得不客气的邀请他。
“叔叔。”文仪虽然才和仇繁定相处一下午,却相当的喜欢他。
“等文仪病好了,叔叔再请文仪吃饭,好不好?”仇繁定柔声的征求文仪的意见。
“好。”
“那好,吃饭后别忘了吃药喔!”
“嗯!”文仪立即点头答应。
“好,拜拜。”
“叔叔再见。”文仪送仇繁定出去,并将大门关上且上锁。
其实在厨房忙碌的汪曼瑀,并不是对客厅的一切一无所知,只是她并不习惯单独面对陌生男子,尤其是在自己家中。
她的确感激仇繁定为女儿所做的一切,或许他并不如他外表所给人的不信任感,他,在某一方面是值得信赖的。
汪曼瑀从厨房走了出来,将菜放在餐桌上,呼唤文仪洗手准备吃饭。
“妈,叔叔说不留下来吃饭。”
“我知道了。”汪曼瑀点头道。
文仪洗好手再次回到餐桌,犹豫了一下才问:“爸……有打电话来吗?”
“等会儿妈会和他联络,吃饭吧!”汪曼瑀这才想到,文仪来找她这件事,她还未打电话跟那分居的老公说一声,可是,他也未打电话来询问文仪的下落,究竟他知不知道文仪未回家?
他,是真如他所表现的那么关心并爱文仪吗?对于已分居的老公霍俊贤,她真的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是女儿,他总该重视吧!
汪曼瑀将自己的不满情绪藏于心中,细心的观看女儿吃饭的情形。相对于仇繁定今天的表现,的确是比霍俊贤还要称职,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关心,不也只是如此而已吗?
吃完饭后,文仪自动将药拿出来吃,并说想上床休息。
看女儿疲惫的病容,汪曼瑀立即点头答应。送女儿上床后,汪曼瑀踱步至家中的工作室——书房,书桌上有一堆她今天才从图书馆搬回来的资料,她却不如以往般兴致勃勃的翻阅,只是站在窗口遥望那几乎看不到的星空,脸上有著少有的孤寂,直到电话响起才划破这夜的寂静。
“喂!”
“曼瑀?是我俊贤。”
“有事吗?”汪曼瑀原还以为霍俊贤是打电话来找孩子的,结果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