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国,快走--」
「冷春晓,这笔帐你给老子记着,改天一定连本带利跟你讨回来。」
「只要你敢来讨,我一并连利息都算给你。」冷春晓恨恨的说。
两个混混带着伤悻悻然走了,恭雪珊这才畏畏缩缩的靠了过来,在冷春晓的胜利中,飞快的捡拾她的书本作业。
「你没事吧?需不需要上医院?冷春晓,你怎么那么爱打架?你这样一定树立很多敌人,当心哪天阴沟理翻船。」她叨叨絮絮的念着。
冷春晓一个不耐烦,扔开棍子径自离开。
「欸,等我啊!我东西还没收好啦!」她又嚷,胡乱把东西塞回书包,心有余悸的追着他,生怕刚刚两个混混又回头寻仇。
把书包揽在怀里,她急切的问:「冷春晓,你认识刚刚那两个混混吗?你把他们打得那么惨,他们会不会去警局告你?这样你会坐牢吗?」
他不耐烦的睐她一眼,眼底的怒火隐隐燃烧。
「冷春晓……」
忽地,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劈头就是一串国骂。「*#◎&*妈的,我不是叫妳不准一个人走这条路,妳脑子是长到屁股去了是不是?」他杀气腾腾的怒看身前的她。
「你、你凶什么啦……」恭雪珊瑟缩的退了一步,生怕他又一个不高兴,揪着她的衣襟,让她无法脚踏实地。
「还有,妳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角色?竟然还挑衅人家,妳这资优生的脑袋到底都在装什么?是豆腐渣还是垃圾?」他又往前跨了一步,直逼她面前。
她不知所措的嗫嚅着,「我哪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我怕错过公车啊!」说得很无辜。
「妈的,为了搭那辆破铜烂铁,然后把命送了,这话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大牙?」他气得龇牙咧嘴,索性大步往前走去,以防自己会当场气得倒地不起。
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偌大的身影一转,「发什么愣,我嘴角痛得要死,妳到底走不走?」
「喔……」恭雪珊第一次被骂得哑口无言,可双脚还是认份的追随着那双始终不把鞋套好的脚。
谁说他沉默寡言的,他简直比管家婆还会骂人,啪啦啪啦的也不怕跳针。
在隐密的巷子,冷春晓长腿一伸跨上他的重型机车,恭雪珊自动爬上后座,他们没有交谈,重型机车一路奔驰。
回到她家前,仰赖路灯让恭雪珊总算瞧清楚他的伤势,「冷春晓,疼不疼?还是去医院好了。」
她伸手想要碰触,他头一别,回避开去。
「不用,过几天就好了。」他睐她一眼,「恭雪珊,妳又欠我一次。」
「改天请你吃卤肉饭。」可怜她是穷学生,吃卤肉饭应该很够意思了。
谁跟她吃什么卤肉饭,「哇,妳自己慢慢吃。」果然是住鬼屋的贫民户。
「要不你想怎样嘛?」她不满的问。
他静默的看一眼,忽地,伸手揪扯过她,在她唇上落下一记浅吻,许多情绪不言可喻,他重新戴上安全帽呼啸离去,留下错愕的她。
他怎么吻了她……
下一秒,恭雪珊拔腿就跑,直往屋里去,她震惊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整个晚上,一想起「东港小霸王冷春晓吻了恭雪珊」这样的宇眼,她就心脏乱跳个没完。
他是色狼,他根本就是只色狼!恭雪珊反复的跺脚认定,然而心窝却同时泛起了一丝甜蜜,是软软的亲吻……
完了,她的心开始背叛自己,完全倾向冷春晓。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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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凌晨,恭雪珊窝在床上贪看闲书,直到困极了才阖上书本准备入睡。
「哈啊呼……」掌心虚掩嘴巴,她打了个呵欠。
忽地,楼下隐约传来声响,前一秒钟才倒在床上的她马上睁开眼睛正坐起身,一脸戒备,待她要再次聆听确认,楼下又一片寂静无声,然而这已经足够把她的瞌睡虫全数消灭。
打从搬到东港,她都是一个人在家,因为父亲参加远洋作业的关系,已经好一阵子没回来了,是以她格外的谨慎门户安全。
恭雪珊翻开被褥,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附耳想要把外头的动静听得更清楚些,这时,一楼又再度传来细微的窸窣声,隐约有脚步声可是又不甚清楚。
「不会是小偷吧?」攸关身家财产,她心头掠过一阵恐惧不安。
一阵焦虑思索后,她心想,躲在房里瞎猜也不是办法,万一真是小偷,只怕用不了多久时间也会摸上楼来,干脆就到一楼阻挡他偷窃,若她大声呼救,邻居总会听见的,届时谅他插翅也难飞,反正她恭雪珊什么没有,就只有憨胆。
毫不犹豫,她抓起从搬来就准备好的棒球棍,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下楼去,屏住呼吸,彷佛她要打一场什么天大的仗似的慎重。
只见她摸黑下楼里里外外的巡视一回,闇暗的一楼连个人影也没有,正当她一度怀疑是自己耳鸣引发误会时,门外清楚传来声响,她顿时寒毛直竖。
「一定就在门外,一定是……」她紧张得想哭,可是理智告诉她要勇敢,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缓和情绪。
默数一、二、三,她一鼓作气的打开门,手上的棒球棍顺势就要挥出去,忽地,棒球棍被精准的格挡开来,守在门外的庞大身躯就这么朝她迎面倒来,黑暗中,对方的大掌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巴,她惊恐的发不出声音--
「唔唔……」
有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瞪大眼睛,害怕全写在脸上。
「别出声……」那人痛苦低喃。
好熟悉的声音……是冷春晓!恭雪珊的脑子瞬间呈现一片空白,惊讶之余甚至让她忘了要挣扎。
见她不再乱动,体力几乎耗尽的冷春晓勉强将两人带往屋里隐匿,左手利落的将门上锁后,他才全然的放松下来,气喘不已,然而右手始终捂在她嘴上。
凭着洒入屋内的路灯光线,她不可置信的瞪眼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会是冷春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巷子传来好几个人往来奔跑的脚步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恭雪珊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怒气腾腾的嚷着要找人,当下联想到--冷春晓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许久,由于找寻的声响过大而频频引来巷子里住户的开灯侧目,这些人无功而返索性一哄而散,冷春晓这才松口气的放下手。
「你怎么了?」恭雪珊焦急的问,双手触碰他的身体,掌心感觉一阵湿濡。
血,他身上沾了血,就连她的口鼻都依稀嗅到一股血腥味。天啊!他到底伤得多严重?她完全不敢想象。
他虚弱的睁开眼扫过一瞥,「妳欠我恩情,今天妳该偿还了。」
「你别说话了,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报警把那些人渣抓起来,你家人的联络方式呢?」她担心他会在她面前挂掉,那她一定会崩溃。
还来不及碰触到电话,一把银色的刀子倏地抵在她脖子上。
「吓--」她不懂为什么,瞪着大眼睛一脸错愕的直瞅着他。
神色暴戾,冷春晓坚定且清楚的说:「不要声张,要不然会再度将他们引来的,妳也绝对不许报警--」
「可是你……」他竟然把刀抵在她脖子上威胁她!
「妳若是报警,我就割了妳的咽喉。」他厉声恐吓。
「可是你的伤……」
「去拿医药箱来,妳帮我处理伤口,妳这资优生可不要连包扎都不会。」见她迟疑,他又把刀子抵上她的脖子,沉声命令着,「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