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走进去的背影……
当!
电梯上来了。
他消失在门里的当口,她扬起笑容,走入电梯里;她也要闪了……不联络。
「皮包?哦,在那。」湛炘元看见了,拿了起来……咦?「这皮包可真轻。」他递给雷厉风:
「是啊。他拿在手上也感觉不到重量,似乎没装什么东西?」他一怔,瞇起了眼……
「喂,你开方知画的皮包是想做什么啊?」他可从没看过雷厉风有「这种习惯」哩。
「空的……」雷厉风随即转身冲出去。
「……真难得会有女孩甩他。」何名儒挑了眉。
「不不不,这种时候你应该说,居然会有女孩不甩他,花花公子雷厉风也吃鳖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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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从来不用名牌货,虽然损失一个几百块钱的皮包还是挺可惜的,不过一想到她会害舅舅被开除,这个皮包可真帮她大忙了。
再加上这几天以来,听说企划课的「美声」和「扩音器」也在那天见到了雷厉风,只是搭同一部电梯,这两个人兴奋得彷佛中了头彩已经够夸张了,更让她惊讶的是一群女同事居然也跟着羡慕加嫉妒--她更认为那个皮包是发挥到最大的功效了。
「……去崇拜一个自大傲慢兼无礼的男人做什么?不如去拜一头猪,把猪养肥了起码能喂饱自己。」
吕文凌转过头,看她在整理资料,一面揉着一双睡眼,自言自语的毛病又起了。她瞧主管不在,「妳最近怎么一听到总裁的话题就叨叨絮絮了?但是瞧妳又不像是嫉妒。」
方知画一怔,扯眉望着她,「我只是觉得无知很可怕。」
她这么说她就更狐疑了,似乎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来,「妳又怎么知道总裁是一个自大傲慢兼无礼的男人呢?知画。」
她背脊一阵发凉,顿时把瞌睡虫都赶跑了,赶紧低头认真整理资料。「妳看他每一张照片都一副鼻子朝天的模样,看……看得出来嘛。」
手边正好有一本雷厉风当封面的杂志,吕文凌递到她面前,「那是因为他高的缘故,拍照的人一定比他矮,这是取角的关系。知画,妳从来不会随便批评人。」
她一阵脸红耳热,但就算是吕文凌,她也坚决不吐实的。「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嘛,人家别的公司有办托婴中心,还装了网络监控系统可以看到自己的宝贝,让已婚妇女也能安心回来上班,我们公司就没有这么好的福利。」
吕文凌点点头,「听说上面一直挡下来,是认为已婚妇女应该在家带小孩,所以我们公司女性是以未婚居多,当然是有别的公司比不上的福利,像是国外旅行、高分红制度、自家的饭店优惠等等,不过在升迁管道方面,几乎都只是照顾到男性而已。」
「对啊,所以我才说他自大又傲慢,对我们女性职员很无礼。」方知画赶紧顺势让自己的话解套。
吕文凌随即笑了,「本来在风行集团,女职员就好象弱势团体,人微言轻,我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反正没什么大志向,我是无所谓……我记得妳也是进来混日子而已嘛,这么忿忿平……实在很奇怪耶。」
这个精明的吕文凌,她才一直觉得很奇怪,像她这样思路清晰、工作能力强又充满自主性的女生,怎么会甘于现在的位置哩!
讲老实话,她进来这三年,从她身上学到的真是不少。她想到如果是三年前傻傻的她遇到雷厉风,那恐伯她现在还是他们打赌游戏的棋子哩,光想都令她发寒。
吕文凌突然被她用一双充满感激的眼神久久凝望,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承认自己的中性特质的确是经常招来一些女孩的青睐,但她可不记得这里头包括了方知画哩。
「喂,妳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不过妳这种眼神如果放在文浬身上,我看他三天都要睡不着了。」
她移开视线,低头继续工作,「别开玩笑了,我才不想跟文浬迷争宠哩,那很累人的。」
「对了,妳这阵子是怎么回事,打从妳请了三天假回来上班到现在,每天都像没睡似的,早上文浬还很担心呢。」
「唔,隔壁搬来一对情侣,声音很大……」也是下雨的缘故吧,不太睡得着。
吕文凌笑了出来,拿一双暧昧的眼神瞅她,「……原来如此。」
「对啊。」她没头没脑的点头,没看到吕文凌那双眼睛,否则她的脸儿可要涨红了。
「知画,妳说我老王卖瓜也好,考虑一下文浬吧。」她乘机推销自己那个对方知画很痴情的弟弟。
「文浬很好,我知道……也知道他前途不可限量,将来一定可以冲到公司上位去,我会祝福他的。」她打了一个呵欠,又揉了揉眼睛。
吕文凌瞅着她,忍不住为吕文浬叹息。还是没什么指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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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礼拜下来,她每天少睡的时间累积下来大概超过一个礼拜了,最近不只是脑袋昏昏茫茫而已,人也瘦了不少,她自己也知道原因……
那三天,她看着方知华的照片,一直看着,莫名其妙的她就哭了。她已经二十三岁了,但是照片里的知华一直停留在十三岁的年纪,她一直想,一直想,他如果还活着,今年二十六岁了,他一定会长得很好看,一表人才又温柔体贴的他,长大以后一定会是很好的男孩,很好的……
如果那天不下雨的话就好了,不下雨就好了。
小九,妳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如果笑起来就更可爱了……
小九,要笑啊……
小九,别哭,别为我哭,那样我会睡得不安稳……
小九……我走了后,笑着送我……好吗……
好……我会的……你安心睡……安心睡,知华……
她感觉,脸上湿湿凉凉,然后有一只手滑过她的脸颊,带来一股暖意,是知华吗?……不行,不可以让他看见眼泪的……
「知画?」
知华,有人喊知华,低沉的声音好熟悉……在哪里听过?知华……知华长大也有这样好听的声音吧……
「知画,妳醒醒。」
好听的声音……温暖的手……她握住那只手。修长……有硬茧……好大的手……知华……也总是像这样握着她的手。
「……妳在想谁?我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代替品。」
这声音!停留在梦里不肯醒来,却被这低冷的语调打回现实中--她张开眼睛,对上了他浅褐色深沉忧冷的眼神!
「不……这是梦的延续,一定是……」不可能她张开眼看到的会是他,记忆理打从那一晚以后,她就没有和他接触了,都快把他忘了,这一定是梦……但怎么可能她会梦见他?
「梦的延续?妳梦见我了吗?」不悦的脸色化为春风笑,他的自信满满更增添了他的迷人魅力。
方知画眨了眨眼。不可能梦里的声音这样清晰……她的视线移到她的子握?一只手,从那只大手往上看……雷厉风!真的是他!
「呀啊!」她甩掉他的手的速度和表情,活像不小心摸到了她讨厌的蟑螂似的迅速且恶心!吓得从床上爬起来缩到床角去。
那双浅褐色眼睛随即瞪了起来,「我有那么可伯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她终于注意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里,深褐色木质地板,欧式家具,深蓝色寝具……她低头瞅着盖在她身上的深蓝色薄被,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