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看上他,但,那绝对不包括她,因为她是季珞。不巧的是,她是一个作家;更不巧的是,她最喜欢在书中大加挞伐、折磨这种男人,所以,她决定不给他好脸色看!
阙扬羽摘下墨镜。“你看够了吗?”他当然不会以为在女孩眼中看见的是迷恋,也许起初是,但后来她那圆滚滚的大眼闪烁的却是不怀好意的光芒。
“我……我哪……哪有!”心思被人察觉,她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一些,听起来不像辩解,反倒恼羞成怒的成分居多。“我……我……只是……”奇怪!她干么结巴?
“你只是很好奇。”他很好心的替女孩找到藉口。
“呃……对对!就是好奇!”季珞尴尬地笑笑,明显地松了口气。
“那么——”他又有话说了。“你觉得如何,满意吗?”他邪邪地扯个笑容,突然有股捉弄人的兴致。
季珞刚降热的脸颊再度加温。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卖牛”的?季珞直觉这个可能性非常高,毕竟在台湾开得起B字进口跑车的人应该都具备相当财力,而且他长得……很有从事此行的潜力,只是……好可惜哟!
望见她脸上的表情,阙扬羽失笑摇头。这女孩果然想歪了;不过,那张毫不隐藏任何心事的小脸,却让他愈看愈觉眼熟。
“你的工作……很辛苦吧!”她小小声的问,听说这种行业的人最怕别人问起他的职业,可是她真的很好奇。
再也忍不住胸膛沉积的笑意,阙扬羽微抑俊脸,低低地笑了。
她的话很有趣吗?季珞纳闷,低头思考了一番后仍想不透个中道理,于是她准备问第二个问题,然而一抬头,她却望见他的眼神中闪动着调侃的笑意。
蓦地,她明白了——
“你骗我?!”
“我有吗?”这娃娃脸女孩真勾起他的兴趣了。熄掉引擎,阙扬羽突地发现他并不想太早离去。
“你明明就有!”季珞不悦的指控,气呼呼的小脸胀红了大片。没见过这么讨厌的男人,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欺骗她善良的少女心吗?“你说你是‘卖牛的人’!”
卖牛的人?他愣了下,随即领悟到她所指为何。“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这句话,是你自己想歪了!”
季珞将两人的对话回想一遍,很挫败地低下头。她是自个儿想的没错,可若不是他有心误导,她才不会傻傻地上当……总之,她绝不承认是自己太笨的关系。
“没错吧?”他继续语出嘲谑,惹得季珞愈加气恼。
“这位先生,”季珞决定转移话题以免呕死自己。“这条是私人道路,不欢迎外人在这儿撒野。”季珞双手环抱,义正辞严地指正,颇有正义女神之姿。
谁叫他侵犯到季大姑娘,她的处世哲学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人执意犯她,她绝不任人欺负。
“你是这里的人?”阙扬羽抓住她话语中透露的讯息,若是如她所说,她给他的感觉也许就是十多年前某个他曾见过的小朋友吧!
“我不是,难道你是?”她没好气地哼道。风渐渐大了起来,吹乱她乌丝般的长发,季珞拨开散落前额的浏海,顺势拢拢乱发。
“有这个可能。”阙扬羽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凝脂般的额际,一道粉红色疤痕隐约地盘踞在上,心里那股熟络益发明确。
季珞凝起不悦的表情斥责。“别开玩笑了,先生。”沿这条岔路上去,总共也才两栋别墅比邻而立,一个是她家,另外一栋屋主老早移民至美国了,据她所知别墅并未转手,仍空荡在那。“这儿我最熟,你——”
“你叫什么名字?”他沉默许久突然开口。
“季珞。”没预料他会有此一问,她呆呆回道,既而才想到不对劲,她又不认识他,干么告诉他名字!
珞珞……季家独女,阙扬羽脑中浮现的是一张幼稚圆润的小脸,扬着笑穿梭两家庭园……瞬间,他恍然大悟为何当他告知父母将到台湾考核时,双亲一反往常的抱怨,只是再三交代他得回旧宅多住上几日,顺道替他俩向隔壁季家问候致意……
原来他们根本别有居心哪!而他们的“居心”就是眼前的季家独女,只是他不懂,父母是何时看上这平凡无奇的小女孩呢?
“喂!你干什么不说话?”被人直勾勾打量的感觉很不好,还有,他脸上那笑容怎么那么剌眼?
“你认识我?”随随便便和人在马路上抬杠的女孩不太寻常,他怀疑她的目的,说不定她早就和他那对宝贝父母有所勾结。
季珞翻翻白眼。“我干么要认识你!”什么口气,像是她心怀不轨,想算计他似的。“我巴不得忘记今天曾经在这里见过你。”她不屑的撇撇嘴。
“来不及了。”天边的幽暗渐渐扩大。戴上墨镜,他重新发动引擎。“上车!我送你回家。”他转念一想,看她那副不太聪明的样子,相信也没本事插上一脚。
“感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本姑娘没那福分!”多亏他刚刚的提醒,她才记起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为何站在这儿与他废话许久?
“不后悔?”余光瞄到头顶盘踞的一片鸟云,阙扬羽问得很愉悦。
“哼!”上了你的车才会后悔,她心里嘀咕着。
“很好!很有骨气!”他赞许地点头,自车中掏出一个大垃圾袋丢给她。
“喂!你怎么乱丢垃圾啊!”季珞错愕。不坐他的车也不必这么生气吧!
“留着。”他绽开一个非常诚恳的微笑。“你会用得到!”语毕,他催足油门,扬长而去。
“我会用得到?”季珞古怪的盯着手中的袋子久久,直到有小水珠滴落在她手上才惊醒。“这……”她缓缓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聚集的大团乌云。
一滴……二滴……
居然下雨了!然后,她将目光调回巨大的垃圾袋,终于明白——
“可恶!”她咬牙。
她又被耍了!
季珞从不知啥叫狼狈,但是瞧瞧自个儿的模样,浑身湿透不说,白色休闲鞋布满一○一忠狗的灰色斑渍,一头秀发更是有如没有拧干的拖把般猛滴水。渍!像只落水狗!咬紧牙,她安慰自己——至少她安全到家。
“妈!我回来了!”困难地移动脚步,她边往客厅喊。
“嗯!好好,我懂……好,再见。”客厅中,季母手持电话,眉开眼笑地低语数句便匆匆收线。转过身,她惊呼:“老天!小珞,你怎么一身湿?”
“唉!不提也罢!”她接过母亲送来的大毛巾擦拭头发。“刚刚你和谁通电话,讲得这么高兴?”
“没什么,一个老朋友。”季母嘴里笑着,兜进厨房。“你赶紧去把湿衣服换下,头发吹干,等你爸爸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哦!”她望着在厨房里无端雀跃的母亲。真奇怪,爸只不过开完学术讨论会从美国回来罢了,需要高兴成这样吗?
搞不懂!她耸耸肩,步上楼去。
季珞一家人正快快乐乐地围坐餐桌前分享家庭的和谐与温暖,同桌的还有季父在大学任教的助手,也是季珞的大学学长。
“简大哥,多吃点,以免你在学校被我爸荼毒时没还手的余力。”季珞努力地将碗中堆积如山的菜瓜转嫁给简靖睿。拜托,养猪也不是这种养法,何况她是人,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女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