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不会忘记此时是你们最危险的时候吧!”对方的动机不明,这种非常时刻阙扬羽居然还能悠闲的整装……整装?
“所以我不放她独自一人。”阙扬羽拿起了桌上钥匙。“还是你比较喜欢看家?”
这小子!柏特莱诺擂了他一拳。“差点被你的假象所蒙蔽!”
“好说。”他笑得优雅。
“有好戏要上演了吗?”柏特莱诺兴致颇高。
“你可以期待。”他潇洒的将门甩上。
追溯于民初创办的简氏企业至今迈入第四代,曾经是台湾数一数二的企业体系,在家族企业的包袱下,所有主事者皆由自家子弟接手,而现今最受瞩目的接班人便是简靖睿。在简氏正面临危机和众人期望下,即使他对商场的尔虞我诈不感兴趣,宁愿在大学中担任教职,他也必须放弃。
好可惜,对于自身没有选择权是件残忍无比的事。季珞感叹。
不止如此,连婚姻大事都得听从长辈抉择。她可没忘记为何她得冒充简大哥的女伴,因为名为家宴的聚会其实根本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与会的名门淑女莫不摩拳擦掌,期望钓个金龟婿,简氏的头号接班人正好成为她们趋之若骛的目标。
瞧!简大哥又被传召去会晤不知哪家企业的千金了。
季珞抿嘴一笑,对满脸无奈的简靖睿送上同情的目光。
“小珞!”冷不防有人拍了她的肩,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的死党兼好友。
“砚青!你怎么会在这儿?”
关砚青为两人的餐盘各添上起士蛋糕。“你忘了我是个逃家千金吗?昨晚我大哥特地逮我充当他的女伴。怎么,你陪简大哥来啊?”她边说边往季珞身后观望。
“你在找什么?”
“你的青梅竹马没来?”
“为什么他得来?”她回答得十分赌气。
“吵架啦?”
她哼了一声。“我才没空做蠢事。”
“哦——可别说自己蠢,虽然我同意这个说法。”
“关砚青!你小心稿子石沉大海。”
关砚青将餐盘推至季珞面前。“开玩笑的,目前最聪明的选择当然是朝美食下手。”说话同时她仍然往四周望了望,那男人真没来吗?他不太像是会轻易把喜欢的东西出让的人,即使小珞只将简大哥当做兄长。
“如果你想转移我的注意力,那我得说你成功了。”季珞拍拍关砚青的脸。起士蛋糕可是她的最爱,她咽了一口。“反正这种宴会本来就没什么营养,蛋糕是目前我最看得上眼的东西。”
“我有同感。”砚青点头同意,两人往花园踱去,透透空气。
突然,二百坪大的会场起了骚动,季珞和关砚青两人同时望向喧嚣的方向——
只见男男女女皆往某个定点聚集,看样子来者不单有钱财,以女人眼睛发亮的程度,人才必也是上上之选。
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连简氏大家长,也是今日的寿星——简老夫人也在简大哥的搀扶之下,迎了上去?
“小珞,你看见了吗?”匆匆一瞥,关砚青不确定自己所看到的。
“什么?”季珞随意应了一声,对凑热闹一点都没兴趣地偏过头。
关砚青拉回好友欲离去的身躯。“别急着走。”被人群包围的两位男子的背影中,与老夫人握手的那位……好眼熟。
“我好渴。”季珞想跟侍者拿杯果汁,无奈却被好友给揪住,移动不得。“青儿……”
“小珞你看!”关砚青终于在男男女女的后脑袋空隙里看清来者。
季珞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
喝!她倒抽一口气。
竟是阙扬羽!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虽然纳闷,但季珞的眼神早已直直地盯着今日显然盛装的男人。
他身着合衬的深紫色西装,高挺的身材和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突显他的神秘和优雅,简直迷倒众生……季珞很不高兴地看着某大企业的千金更是没格调的往他身边欺近,太可恶了!阙扬羽为什么不推开她!
“唷,我说是谁那么眼熟呢?原来是咱们的亲亲小学妹呀!”太过注意阙扬羽的一举一动,季珞和关砚青竟忽略了身旁的异状,直到一阵难闻的油腻烟酒味飘来,才将她们俩的视线拉回。“你们是——”
“哎呀!咱们的可爱小学妹不记得我们了呢!”其中一位略呈醉意的男子猥琐地向同伴笑了笑。
季珞表情无辜地望着来意不善的男人,她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人。
“两个不成气候的纨挎子弟,不巧又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关砚青附耳私语。
这两个藉酒装疯,看到女人就像猪哥直流口水的人是自己的学长?“两位学长,不知有何指教?”季珞抑下满腹的恶心,堆起笑容问道。
真是糟糕!现在她们位处于最偏远的角落,且宾客大多聚集于宴会中心,换句话说,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困境——如果这两只猪真想做什么的话。
“小珞,我想两位学长可能是渴了,要不咱们替学长服务一下,帮忙端果汁过来如何?”关砚青打哈哈地说着,藉口离开以自保。
“是……嗯,说的也对……”季珞说着便要拉着好友一起逃离现场,不料两只色猪居然更早一步挡住她们的去路。
“小学妹,我们是渴,但寻常的果汁可没用啊!”
恶心!淫秽!季珞在心下暗骂数百次,无奈形势比人强,此时中心的喧闹又盖过她们的谈话,依这样看要脱身恐怕有点困难。
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简大哥来参加宴会,不但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现在还将自己搅进泥沼中。说也奇怪,每次她不理会阙扬羽的警告便会出事……不容多想,色猪的禄山之爪已然欺上身——
“放开我们!放开!”季珞拼命挣扎,这两只色猪疯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毛手毛脚?
“喂!你们太没道理,你不怕我跟记者公布你们的恶行吗?”关砚青也悍起来开骂。
“什么恶行啊?”色猪涎着脸打量。“不是学妹们寂寞想找抚慰吗?”
“你们——”季珞气极。
“别天真了,你们以为钱是用来干什么的?堵嘴用的——”油腻厚唇眼看就要一亲芳泽时,却在下一刻教人手劲一扭,丢至三步远。
“藉酒装疯可不是绅士的行为。”阙扬羽冷言道,随行尚有柏特莱诺与随后而来的简靖睿。
“你说什么?”
“小珞,你有没有事——”简靖睿想靠近季珞,却被阙扬羽早一步隔开。
阙扬羽冷锐目光一闪而过,当场吓呆两只猪。“还不滚!”
再如何藉酒装疯,被一个威势十足的男人这么一吼,醉意大概也全消了,再加上面前男子肃杀的目光,两人深觉性命堪虞,顾不得形象,夹着尾巴逃跑。
“喂,喂,学长!”季珞在落荒而逃的背影后讪笑数声。哈!恶马恶人骑!活该!
季珞兴奋地转过身。“多亏你们出现,否则——”快活嗓音在触及某人不以为然的眼神后自动消音。“唉呀,真巧啊!在这儿碰见你!”季珞有点赌气地讪笑。只要看到在他周身围绕的花痴,她就无法平心静气。“青儿,走!我们再去吃好吃的蛋糕!”转身欲走的身影被人眼明手快地拉住。
“真高兴我们俩之中至少有一个心情不错!”阙扬羽阴郁地笑道,脸色差的活像逮到妻子红否出墙似的!是谁拿这件浑身遮不了二分之一的礼服给她的?原以为简靖睿会好好照顾季珞直到他带回她,没想到……他极力捺下满腔抑郁,强忍痛宰那些目光逗留在她细腻柔肤上的男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