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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没生病啦!只是觉得、觉得屋里有点闷罢了。"宫白榆为了避免尴尬连忙低下头回避司空瑞的目光,内心只希望司空瑞别再那么关心她,要不然她怕自己过快的心跳会令她无法呼吸。

  "闷?"司空瑞纳闷地看著宫白榆,发现她一脸古怪,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想读书吗?"面对她那一副别扭的模样,司空瑞也摸不著头绪。

  "没有啦!"宫白榆死命地摇头。

  对她来说,单独与司空瑞关在房里当然有点怪怪的,可是读书识字比起工作来说可是轻松太多,她怎么会不喜欢呢!

  只不过,要她成天面对司空瑞这张太过赏心悦目的脸庞对她的诱惑会不会太大了点?

  唉!要是她早些想到会有此尴尬状况,或许就可以先找藉口乘机开溜了,可是现在……教她怎么拒绝他啊?

  "既然没生病就好好练字,等你笔拿稳我再教你别的。"司空瑞依然没察觉到宫白榆的异状与他有关,只当她古灵精怪、静不下来。

  "那、那我自己练习就好了。"因为担心司空瑞又握著如的手教她写字,宫白榆连忙把双手藏到案桌底下去。

  "记得怎么握笔吗?"虽然觉得奇怪,司空瑞仍是好脾气地问道。

  "嗯,都记得,所以不用麻烦你啦!"宫白榆连忙点头。

  "那么写几个字来看看。"司空瑞还是觉得有点古怪。

  宫白榆为了不让司空瑞起疑,只好勉强握著笔随便写几笔,但歪七扭八的字迹看起来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你确定你学会了?"司空瑞用质询的语气问道。

  "呃……哪有进步那么快的!我已经好久没写字了,动作当然会有点生疏,你先到旁边去啦!别盯著我写字,我会紧张一紧张字就写得更难看。去去去,到旁边去!"

  宫白榆像在赶苍蝇似的用力挥挥手,只差没拿黑墨吓司空瑞,要他少靠近她。

  "既然如此,你在这儿好好练习,满一个时辰才准出书房知道吗?"司空瑞交代完话便随手拿起挂在书柜旁的长剑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呀?"宫白榆好奇地问道。

  "找到外头练剑。"这已经是他习武以来每日必做的事。

  "如果我在里头睡著了,你也不知道喽?"宫白榆顽皮地反问。

  "你会吗?"司空瑞不答反问。

  依宫白榆嚷著要报恩的坚持态度来看,她还算是个挺负责任的孩子,所以就算练字不是她的工作,只要是他这个主子吩咐的事,想必她还是会努力做到,不会偷懒的。

  "不会。"宫白榆低应了声。

  正如司空瑞的猜测,这样偷懒的行为不是宫白榆会做的事。

  "慢慢练,累了就休息,晚些我让玉娘替你弄份点心来。"司空瑞瞧见宫白榆低垂著小脸,只好承诺会给她点奖励。

  "我知道了。"宫白榆颓丧地点头应声。心想自己九成九是逃不了要练字的命运,只好乖乖地拿起笔杆开始"抗战"。

  挨过漫长的一刻钟,宫白榆已经快受不了了。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把毛笔丢在桌面,不停地在屋里踱步,思索著该如何回绝司空瑞要教她念书的提议。

  虽然念书没什么不好,可是一想到她从此就得常常与司空瑞独处,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倘若司空瑞又动不动就握住她的手,与她贴得那么近,她这条小命就算不为了他休矣,大概也会因为心跳过快而昏厥。

  "唉──虽然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太讨厌的事情啦!"想到后来,宫白榆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司空瑞虽是个官爷,可是却不如她平日见到的那些官爷们那么讨厌,他甚至替她摆子何武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又好心收留她让她有工作,也让她有个可以饱食的安身之所,甚至在她尚未适应府里的规矩时默许她可以睡到中午再起床,如今还开口说要教她读书识字,这种种的行为都足以证明他是个正人君子。

  "可是,我会良心不安耶。"说著,宫白榆又叹口气。

  虽然她绞尽脑汁想要做点事情好报答司空瑞,可是以她这点微薄到不能再微薄的力量,别说报恩,她没给司空瑞添麻烦已经实属万幸了。

  "难道就没别的我可以做的事情吗?"宫白榆想得脑袋发疼,最后只好坐回椅子上。

  她抬起头看看四周,发现身旁乱到不能再乱的书柜根本还没有整理过。

  "就是这个了!"宫白榆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始将一叠叠书册搬到地板上,然后再分门别类地将它们一一排列整齐。

  "反正他也没什么时间整理,我来替他整理正好。"宫白榆一想到自己总算找到能替司空瑞做的事情,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忍不住哼起小调来。

  一边移动著轻快的脚步一边搬著书册,宫白榆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把书房里将近六分之一的书册给整理完毕,又顺道将未分类的书本给捧列好,免得它们散落在地上被踢到。

  "嗯,接下来是上头的书了。"宫白榆拍掉身上的灰尘,抬起头望向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只手臂长度的书架。

  那些书放在她根本就构不到的地方,於是她拿来椅子,打算把书架上头的书全给搬下来整理。

  可是宫白榆忽略自己身高不够的事实,即使她使尽力气、踮高脚跟,她仍然只能摸到书本的边缘当她摇摇晃晃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时,身子却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后倒下去,还连带地压倒椅子。

  在乒乒乓乓的声响之后,宫白榆的惨叫声便从屋里传出。

  "好痛哦!"宫白榆咬著牙,忍痛低头查看自己跌下来时被碰疼的膝盖。

  她的裙摆破了个洞,从中可见她的膝盖正渗出些微血丝。

  "疼死人了,有没有可以包扎的东西啊?"

  宫白榆左右张望著,原本是想随便找块布把伤口包起来的,可是当她一抬头,目光却不偏不倚地对上正踏入书房里的司空瑞。

  "你在做什么?"

  司空瑞听见从书房里传来声响后,料定宫白榆又惹出什么麻烦,所以连忙丢下剑回书房查看,哪晓得一打开书房的门,看见的竟是这般情景。

  "我……"宫白榆忍著疼露出苦笑,"我本来是在整理书……"

  司空瑞的目光因宫白榆的回答而扫向书柜,只见放在书柜最下面几列的书有部分已经被排列整齐,不像之前那么杂乱。

  "我不是要你好好练字吗?"司空瑞叹口气,不解这孩子怎么就是如此不安分呢?

  "你不是说我累了可以休息吗?所以我就趁休息时间整理书啊!"宫白榆心虚地为自己辩解著。

  "让我瞧瞧伤口。"司空瑞走近宫白榆,心想她从椅子上跌下来却没哭也没叫的,应该只是受点小伤才对。

  "不、不用啦,我没什么事,这点小伤用口水舔舔就好了。"宫白榆干笑几声,很快就用袖子掩住伤口。

  开什么玩笑!让司空瑞看她的伤口?那个伤口可是在她的脚上耶,难不成要她把裙摆撩起来给司空瑞看吗?他又不是大夫!

  就算她在外头混得够久、作风再怎么豪放,撩起裙摆给男人看伤口这种事……说什么都不成啦!

  "别说傻话。"司空瑞完全没察觉到宫白榆在担心的问题,只是迳自走近她。

  当然,司空瑞不是没顾虑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他是个守礼教的人,对於维护女子的名誉与清白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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