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亮君确定,老板的确有「难言之隐」。
鼓起勇气,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大概是你最近压力大,男人嘛,多少会有这种困扰,而且自尊心强,拉不下脸看医生,所以啊,今天我上菜市场,特地绕到药局替你买了礼物。放心放心,我没有挪用公费,纯粹是友情赞助。」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蓝色小药丸。
「我去帮你倒水,服用后,我帮你打电话给老板娘。」
「尹亮君!」他大叫。
她摀起耳朵,抗议。「我说过,我听得到,不要那么大声嘛!」
「要我说几百次,妳才会记得妳没有老板娘?」
「我记得了嘛,有刻在汉摩拉比法典上面,下次不说就是。」
「刻在汉摩拉比法典上面不够,连查士丁尼法典、拿破仑法典上面部给我抄几遍。」撂下话,他抓起她的肩膀丢向门外。
用力关上门,他看着散在地板的药丸,怔愣三秒,大笑。
门外,亮君听到他的笑声,摇头苦恼。「唉,男人憋太久,真的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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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点,靳衣洗好澡,把亮君拉回房间,他笑得暧昧,害亮君身上的鸡皮一层冒过一层,层层相连到天边。
「老板,你今天那么早……累了?」
她干笑两声,退开两步远。老板很不对,少笑的男人冲着人直笑,通常意味着危险。
「是啊,早睡早起精神好。」他同她打太极。
上工两个月,她越来越不怕他,看来他得狠下心,才能阻止她一天比一天加倍的胆大妄为。
所以,汉摩拉比不管用?没关系,中国五千年悠久文化,法典治国,多的是名人,发明五马分尸的商鞅怎样?
「可是我的生理时钟,不习惯早睡。」
再退两步,他还是酷酷的不爱理人比较正常,「亲切」的他看起来很恐怖。
「古希腊人认为健康的心灵,寓于健康的身体,妳不是常要我养生吗?」她退他进。
「也对,不过那么早躺在床上很无聊,你不爱聊天,都是我在说话,而且……而且……我的故事说光了,所以……所以……」
她每讲一句,退后三步,幸好房间够大,否则她会退到隔壁老王家。
「放心,在床上可以仿的事情很多,我乐意一项项教妳。」
嫌他不爱理人不爱说话,他现在不是说了吗?冷笑一声,他不是吸血鬼,不会生吃活人,干嘛抖成那样。
「我可不可以不要学习?」
她听得懂他的隐喻,这下子不只脚抖手抖,她全身都发出七级强震,摇摇摇,她头昏眼花,脑前庭不平衡,想吐的感觉一吋一吋涌上。
「不行。」
他怎能容忍一个「不求上进」的员工?所以今晚,她学定了。
「为什么?」
「因为那是员工福利,查士丁尼法典上面记载,不接受老板的好意,老板有权让妳知道拒绝别人好意的后果。」
又笑,她会被他笑出胆囊破裂。
「可是……」
「没有可是,别忘记礼物是妳送的。」
靳衣拿出蓝色小药丸,在她面前晃呀晃,从不晓得让女人发抖是件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他笑瞇双眼。
「你要现在服用药丸?」
「当然,这东西不便宜,浪费了不好。」
「那,我去帮、帮你倒水,再、再打电话给老板娘。」她吞吞口水,一句话分三四段说完。
「我说过这是员工福利,她们又不拿我薪水,福利不用嘉奖到她们头上。」话说完,他倒出纸袋里面的五颗药丸,仰头喝水。
靳衣巧妙地把药丸藏到舌下,然后推亮君进浴室。门关上,他转身,吐掉口里的药丸,这下子惩罚到她了吧!
靳衣好整以暇地躺到床铺上,两只手支在后脑勺,想象她在浴室里面掩面偷哭的情况,变态大笑。
「洗干净一点,我喜欢香喷喷的女人。」泼桶冷水,他的快感无法形容。
透过想象,他快乐得像个孩子,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恶作剧的念头正炽。
「没有热水了,我不能洗澡,全身汗臭味很重,我今天拖地,洗厨具,全身油腻腻不干净,你打电话找老板娘好不好?」她在门里哀求。
「来不及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她们来,我已经烧成焦炭。」
「不会啦,你一通电话,她们会火速赶来。」
「是妳自己买威而刚回家,又不是我强迫妳买,自己做事要自己收拾后果。」他越逗越开心,索性起身贴到门边,听取里面的动静。
「我是为你好。」透过门扇,她在门里大喊。
「礼物是妳送的,我要和妳分享。」
「没有人送礼物连自己的身体都送出去。」
「有啊,很多员工想要加薪升级走后门,很乐意把自己送出去。」
「不要啦,我对自己现在的薪水职位很满意,不想走后门。」她的声音带哽咽。
靳衣心想够了,放她一马。
突然间,他发觉不对,一股热泉涌上,多日不见的欲望浮起。不会吧!光隔着门和裸女对话,就能挑起兴趣?
念头闪过,他冲到垃圾桶边,清数里面的药丸,一二三……四,完蛋,少了一颗,那一颗在哪里,他蹲在地板床铺间寻找蓝色身影,五分钟后,他确定没有。
别怀疑,药丸在他肚子里。
怎么办?想「纡解」的念头正盛。
他深呼吸、他喝水、他自我鼓励,没事的,段誉吃了延庆太子的阴阳和合散还不是凭自制力,打死不碰木婉清,他也可以的。
他嘴里说可以,心底却没把握,毕竟他没学过凌波微步,内力基础也少得可以,心跳迅速,面色潮红,发抖的人物换对象,口干舌燥,欲火上升,他玩火玩出危险。
靳衣在房间里面来回,不管有效没效,他都需要找点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再说说浴室里的亮君,在靳衣突然安静下来时,她的心思飞快转动。
他怎么了?怎突然没声音?是找到解决方法,还是听从她的建议,打电话给老板娘?她迅速冲掉身上的肥皂泡沫,想出门看看究竟。
想到……啊!药剂师说一次吃一颗,他一口气把她买回来的五颗全吃掉了,听说威而刚是治心脏病的,老板会不会药量过重,反而引发心脏病?
她……成了杀人凶手?
想到这里,再顾不得衣衫不整,亮君打开浴室门往外冲,门外的男人正在做分心运动,好死不死两个人撞到一块儿。
当肌肤接触剎那,不用多加言语,直觉促使靳衣抱起亮君,往柔软的床铺间倒去。
抗议无效,谁教查士丁尼法典上面有规定,规定玩火者要自己收拾残局。
他的唇凑上,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讨厌,亮君想反抗的,可是小蚂蚁碰上食蚁兽,结果只有一个--蚂蚁死、食蚁兽饱,这是天地规律,无人能破坏。
于是,这次的员工福利,爽到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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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亮君审视身边男人,他很好看,五官比大部分男人整齐。
他是双面人,对待老板娘时是温柔体贴,这类时间她很少面见,面对她,他总是冷冷酷酷不爱说话,原以为,他爱摆老板架子,但长期相处,她猜,那是他的原始性格。
至于老板娘前的他,总像隔了一层薄纱,教人看不清真假,说不上来为什么,可是,她不喜欢那样子的他,宁可他生气咆哮,对着自己又吼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