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必须让你跟‘他’好好培养感情。”他贼笑,扯落她睡袍,让她半裸的面对自己,然后俯身含住其中一颗蓓蕾。
“不要……你住手──”她低吟,却看见他摊著两手在空中表示“清白”──他的手什么也没做。
不,是住嘴。把紧伏卧在胸脯间的那颗头颅推开,她忍耐著体内被燃升的欲火,“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啊,喔──”可恳著的声音还是不得不吐。
“什么?”他的舌头往下探,逗留她小腹画圆……
“你为什么娶我?你是不是……跟别人说的一样,只是想找个人帮你生小孩……停、请你先停下来,我一定要先知道。”她夹紧的双腿,严正声明。
展煜停下来了,逸出类似咒骂的嘟哝之后,抬头看著她,“是志扬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我只要听你说的。”刚才有把志扬给抖出来吗?从老公那杀无赦的表情,看来于志扬的下场堪虑。
“要我说是不是?好,那我就告诉你,是的!你以为我找人生孩子是随随便便的吗?只有我最心爱的人才够资格,才能成为我的妻子,才能跟我一起生孩子,而这个人就是你,现在听得够明白了吗?”
顿两秒的时间,他对她严厉警告,“还有,如果你心里是高兴的,就不许掉泪!你是存心让我心里难受的吗?”
紧接的,是她一头栽往他怀里拚命摩擦的动作,诚如展煜所料,当她再抬头面对他的时候,只剩泛红的眼,还有被搓红的鼻头,再不见一滴泪。
她没流下一滴泪水,只是瘪嘴,“我很高兴,我没掉泪。”
展煜心疼的抚著她的脸,叹息般的沉声道:“我只是要你快快乐乐,不希望你有任何烦恼,任何风雨都有我帮你去挡。”
“那我呢?你想过我也是这般期盼吗?我也一样希望自己能为你分忧解劳,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还故意瞒著我?你公司分明出了问题,对不对?”
展煜皱皱眉头,缓缓坐起身子,半晌,他幽幽道:“你知道吗?我母亲,你的婆婆,在别人眼中是那么显贵,可是我却看得很清楚,她肩头的担子有多沉重。我不想让你跟她一样,虽然说你还是要接受不可避免的压力,可是至少……我能做的,就是减少自己带给你的那部分。这样说,你明白吗?”
“煜……”
“不告诉你,一方面除了我自信有能力解决,另一方面,其实也怕你又胡思乱想,认为是自己带衰。你真的很傻,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是个楣女,那么,你就真的非我莫属了,就让我把福分拨给你吧。”
“可是我不要啊,我爱你,我不能害你福薄!”幸蕴环抱著他。
“你没听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话吗?是福是祸谁知道呢?什么是倒楣?车子抛锚是倒楣,可是车子没坏的话,说不定会因为车祸挂了,你说是不是?我甚至在想……也许老天爷把你这个楣妻送给我,就代表看得起我展某人,这就叫‘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再有任何疑虑的话,那就是太不给我面子了,嗯?”
幸蕴被他的谬论给逗笑了。
“公司那边的事已经获得解决了,现在你的问题我也回答了,那该NG的部分是不是……”他顺势覆在她的两腿之间,隔著薄薄丝袍传递掌温。
幸蕴娇笑著推阻,“现在还不行……你先去洗个澡吧。”
“啊?”展煜想到什么,露出可怖神情,“不会吧?你的亲戚又来了?”
提到这个,幸蕴才突然想到什么,迷茫的低喃:“对喔,怎么好像很久没来了……”
展煜听见了,直盯著她望,“你是说你那个……会不会是……”她怀孕了?他的嘴已经逐渐咧开。
“欸,先别乱猜啦,我一直不是很准的,要是没有的话,会害奶奶空欢喜的。”
“那倒是。不过不管有没有,还是小心点的好,嗯……”
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英嫂,她在门外急忙嚷道:“不好了,少爷,奶奶出事了啊。”
这可吓坏房里的两人。
“奶奶怎么了?”门一打开,两人异口同声问。
英嫂捂著心口,“奶奶她可能撞邪了!”
“撞邪?!”
英嫂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是刚刚我在楼下,往三楼一看,就看见奶奶的影子是这样这样。”英嫂肥硕的身子一下子像掉入绞肉机一样,全身都在抖。“我从来没看过奶奶这样子,简直就像起乩一样,我想想还是赶紧来报告少爷。”
展煜皱著眉认真听著,突然发现身边的妻子在偷笑。
“你一定知道奶奶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幸蕴咋舌笑说:“也没什么啦,就是跳舞机喽。”
跳舞机?展煜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是奶奶她今天刚买的新玩意,她说坐电脑桌太久了,要活动活动筋骨嘛,谁知道被莱嫂说成是起乩,嗯……哈!”幸蕴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展煜想像奶奶那把老骨头手足舞蹈的样子,也跟著迸出笑声来。
“就由著她吧,只要她高兴就好。咱们还是别去吵她,省得她恼羞成怒。”那晚,他们并未上楼探视。
直到第二天,奶奶被发现倒卧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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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倒了。
医生无法诊断出真正病因,谁也不知道奶奶为何昏迷不醒。
从此,展家再也听不到那碎碎念的唠叨,没有人在展煜的信箱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人再来关心幸蕴的肚皮……
可是没有人愿意这样子的改变,因为他们都已经习惯了,甚至是那两只鹦鹉,少了奶奶的霹雳歌声,它们成天绕著笼子鼓噪,仿佛知道了人们的不安与恐惧。
最难受的莫过于展煜和幸蕴。
他们自责为何那晚不上去看看,他们该想到的,老人家禁不起过度运动。
然而悲剧已经酿成,除了全力救治奶奶之外,谁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只是,每过一天,都在加深每个人心中那种不敢说出口的忧惧。
尤其是展煜,脾气变得更暴躁了。
当别人已经哭成一团,他总是在一旁跳脚咆哮,“哭什么?奶奶还活得好好的,她不会有事的!”
来到加护病房,他一样的没好语气。
“奶奶,我是阿煜,你听见了吗?如果你听见我的话,至少吭个声吧?你以为躲在这里就没事了吗?你忘了吗?哪次没被我抓到?这次也一样,我还是会把你逮回家的,你一定要跟我回家……”他喉头干涩得无法发音,只是牵著奶奶的手,对著幸蕴道:“我们一定可以接奶奶回家的,对不对?”
幸蕴点点头,泪水差点掉到手里的色纸上。
展煜一直在跟奶奶说话,而她的手一直没停过,折出一只只的纸鹤来。
“听说折满一千只的话,愿望就会实现。”
“无稽之谈。”展煜是这么应著的。
幸蕴不介意,她继续折……
那日的午后。
幸蕴接获展母确定班机的消息,正想找展煜,可就是不见他人影。
最后她在小阁楼的工作间发现了他。
他在干什么?幸蕴倚著门,望著他埋首专心的样子。
忽地──
“妈的!什么玩意嘛。”他蓦地弹跳的哮咆声吓著她。
然后,她看著他手里甩掉一张张皱成一团的色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