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姿势,她开始萌生睡意,索性闭上眼睛准备小憩。在睡前,她心里仍盼望若醒来之后,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不知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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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摇摇晃晃的震醒了睡梦中的商咏心,也将她从无底的恶梦中吵醒过来。
察觉她醒了过来,段少翼瞄了她一眼后又把注意力放在路况。「抱歉,把妳吵醒了。」
商咏心不停的眨眼适应黑暗的四周,除了车灯仍是依旧照亮前方外,车窗外漆黑一片。
她茫然的看着他,搞不清楚状况的沉默着。她怎么会在这?经过几分钟的思索她才思绪渐明。
段少翼熟练的将车子停入一条埋没在树林中的小路,然后熄火转头看她。在微弱的月光中瞧见她额际的薄汗,他自然的伸出手抚着她微湿的额际。
「妳作恶梦?」看得出来她睡得很不安稳,山中夜深露重她还睡出一身汗,可见她情绪的不稳。
她闭上眼睛,任由他温柔的抚着。然后她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好奇的问:「这里是哪里?」
「我在这里有一间房子。」他伸手到后座拿出一件外套递给她。「穿上,山里气温低。」
她默默的接过衣服穿上,并跟着他走出车子。哇,真的很冷!
商咏心打量了下四周,触目所及根本没看见什么房子。「我没有看到任何房子啊?」
他将车子用枝叶隐藏好后,伸手拉住她引领她走在黑暗的树林里。「我带妳走。」
「等等,你走慢一点。」
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只能紧紧跟着他,确定他就在身边才敢安心踏出每一步,不知不觉和他愈靠愈近。
「小心,牵好我的手,跟着我的脚步,这里可是有很多机关的。」
听他这么说,她马上一动都不敢动,整个人更往他偎去。「机关?!是你弄的吗?」
他被她惊吓的反应逗笑,不过对她紧贴着自己的福利感到很满意,「不是,是这里的居民为了捉野兔装置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放在哪里?」她怀疑的看着他。
「秘密。」他故意卖关子不肯说。
她没好气的睇了他一眼,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倒可以知道他在笑,因为那一口白牙还真明显呢!
由于她分心的想着,不小心被脚下的枝干绊了一下。
「小心!」他本能反应的扶住她。
但痛觉马上向她袭来,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膝盖上出现一道不小的伤口,看着血慢慢流出来,她忍不住惊叫一声,「啊!」
「怎么了?」他一听立刻蹲下帮她检查,「伤口还满深的,妳忍着点,我先帮妳止血。」说完他掏出条手帕往伤口上一绑。
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痛到眼眶泛泪。
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段少翼不舍的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安慰道:「就快到了,忍耐一下。」他想了下又说:「我抱妳好了。」说完没等她反应就径自拦腰抱起她。
为了保持平衡,她赶紧圈住他的颈项,本来想挣扎,毕竟这动作实在太亲密,但因这姿势让她伤口的疼痛大减,再加上他温暖的胸膛让疲累不已的她顿时放松许多,所以她顺从的柔道:「谢谢。」
他不再多说什么,抱着她踩着快速但沉稳的步伐前进。
「好了,到了。」一会后他拨开一片茂密的树枝,一栋在深山野岭中的老旧小木屋赫然出现她眼前。
她惊讶的张大眼,好奇打量着在微弱月光中看来老旧的屋子。这就是他的屋子?她有点不敢相信在这深山中真会有住屋。
「怎么样?」
「嗯,虽然旧了点,但感觉还满雅致的。」
他闻言笑了。「那我现在让妳见识一下这栋房子的特别之处。」他说完轻轻放下她。
段少翼从衣服暗袋取出一张磁盘,在门缝边感应了下再输入密码,铁门应声开启。他带她走进屋内,将大灯打开。
商咏心眨了眨眼,等她视线恢复看清楚周遭时,当场愣住,屋子里头光鲜先进的摆设及洁净的环境和屋外看起来根本是天壤之别。
他将空调和电灯全部打开,然后转头道:「我们暂时就先住下来,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紧张的朝窗口望了望。「可是我们在这里开灯,很容易被路过的登山人发现的。」
「放心,这里的玻璃是特殊处理过的,从外头是看不见里面的,就算是有人靠近,警报器也会先响起,我们可以先从后门逃走。」他一边解说一边找出医药箱。「妳坐好,我帮妳擦药。」
她依言照做,却忍不住羞涩起来,便随口问:「这房子怎么这么奇特,像是专门设计来躲藏避居用的,而且这里如此安全,你怎么不在事发一开始就来这里躲藏呢?」
他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娓娓道:「这房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还有记得我失踪的那几天吗?其实我那几天都是在这里掌握对方的一举一动,不过因为我必须去法院处理一些出庭的事,所以才回去台北,而且我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赶尽杀绝,一时轻敌才被对方抓住,」他愈说愈懊恼,恨自己的警觉不够。
「所以你那天才会受伤?」她替他接了下文。
「没错。」他沉默的低下头去,要是他当初一直藏在这里,那一切伤害就不会发生了。「其实我本来就打算等伤势痊愈后就立刻离开台北,不过想不到最后还是慢了一步。」
她垂下眼眸,心情也跟着低落。今天所发生的事,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开心,何况是他,一定是更难过。
段少翼甩甩头,专注的帮她上完药后,勉强的笑道:「药上好了,这几天小心点别碰到水。对了,妳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想再加深他的愧疚,她口气轻松的问:「你这里有什么?」她跟在他身后走进厨房。
卷起袖子,他拿了一堆食材出来,一副要大展身手洗手做羹汤的模样,令她更感兴趣。
他将放在流理台上的东西递给她看。「大概只有妳看到的这类东西,没有再多了。」
她看着一堆快餐餐包,认命的说:「我来弄好了,我可不想虐待我的胃,更不希望你把厨房烧了。」
段少翼挑眉的看着她,欣然接受她的提议,「也好,反正我对下厨并不是那么有信心。」
商咏心浅笑的取代他的位子,开始在陌生的厨房里摸索,发现这厨房虽然窄小,倒还真是应有尽有。
他倚着墙面,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妳知道吗?妳是我第一个带来这里的人。」
她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反问:「这是你对第几个人说过这句话?」
「数不清了。」
她心中不是滋味的瞪着他。
「开玩笑的。」他就知道她会当真,所以马上解释,「说实话,妳真的是第一个。」
她扁了扁嘴,没给他好脸色的径自将快餐包放入热水中,不理会他自以为的黑色幽默。
段少翼没敢再搭腔,索性走去房里冲澡,几分钟再出来后,桌上已经摆好热腾腾的菜色。
他幸福的笑着,「呼,连快餐包妳都能弄得色香味俱全,要娶了妳当老婆,一定很幸福。」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之下,她太清楚这男人只要占了便宜就会油腔滑调的,所以她也习以为常不予理会。
用餐时,她的目光不停在这宽大的木屋里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