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伤害,顶多变成个活死人。」虞恽冷笑着,看得虞瑶背脊一阵发冷。
她觉得此刻的虞恽看起来变得好陌生,一点儿也不像是她从前所认识的哥哥了!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虞瑶看着虞恽,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跟你说的,你听见了没有?」
虞恽森冷的目光凝视着虞瑶苍白的脸。
「真的要这么做?」
虞瑶希望虞恽再考虑一下。
「怎么?怕伤害到蓟奕?」虞恽早就料到虞瑶的顾虑。「别担心,我有解药,我会给你的,你只要照着我说的话去做就成了。知道吗?今晚就立刻行动。」
虞恽一向是个行事心狠手辣的人,虞瑶知道她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今天一整天下来,除了早上和蓟奕说过话之后,蔺冷香就没再和他交谈了。
在蓟奕的威胁恐吓之下,蔺冷香也不敢在他面前招呼着男客人了,她可不想让自己不好过。
所以,今天女客人依旧是比昨天还多,因为是蓟奕在招呼的,来这儿的姑娘大部分都是为了见他一面才捧场的。
虽然说他每次总是很霸道,老爱限制她一些有的没有的,可是平心而论,这种限制,不知怎么的,好像变成了一种甜蜜的负担了,好像……她是他的什么人一样。
仔细想想,有时候她对他真的还满凶的,每次都动不动就向他大吼大叫。
唉!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坏脾气,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凶他的啦,只是他有时候真的太蛮横无理了。
就像今天早上,他竟然还拉她到楼上去,逼她要跟他做什么君子之约,说什么她招呼几个男客人,他就要亲她几下,这分明就是蛮子才会有的行为嘛!
荒唐至极!
他说三天之内一定会证明他是清白的,他是真的喜欢她的。其实她又何尝不希望他真的能证明给她看,让她知道他心里面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她,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万一在三天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办?如果现在就抱持着太大的希望,到时候落空了,岂不是会很难过?
正当蔺冷香坐在房里想得出神之际,蔺夫人从她背后唤了几声。「冷香?冷香?」
「娘,您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进来有一会儿了,是你在发呆,才没注意到我。」蔺夫人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怎么?在想着谁啊?让我猜猜,你是在想着蓟奕吧!」
「哪有!您别乱说,才没这回事儿,他做人那么恶劣,谁会去想他啊!您不要每次都说我在想着他啦!」
就算被母亲给猜中,蔺冷香还是立刻否认,不过她激烈的反应和两颊立刻浮现的红霞,早就透露出她的心事了。
「好好好,你不肯说就算了,反正你这孩子嘴硬,不想承认就是不承认。」
「娘,他到底给了您什么好处?让您老是帮他说话。帮帮我嘛!我是您的女儿耶,老是胳臂往外弯。」
「他没给我什么好处,我也没帮他说什么好话,只不过是要你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而已,你会不会反应过度啦?」
「我……」
蔺冷香这下子才突然发现,其实她真的很喜欢他,否则她不会那么害怕被别人知道她的心事。她刻意装作冷漠、装作毫不在意,是因为害怕被大家知道,她早就喜欢上他了。
「你这下子没话说了吧!对了,今天一早蓟奕怒气冲冲地把你拉到楼上干嘛?」
「没有干嘛啊,只不过是要我给他机会,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说要证明给我看,就这样子而已。」
「那你怎么说?」
「我想,也许我真的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吧。毕竟他真的帮了我们不少忙,而且我那一天也对他太凶了,还狠狠地踩了人家的脚。娘,他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了啊?」
「女人的性情本来就是比较不定,他如果真的温柔体贴的话,怎么可能会跟你计较这些呢!你仔细想想,他有跟你计较过吗?」
「是没有,反而好像都是我跟他计较比较多,而且还把酒帐算在人家的头上。」
「那就对啦,给那小子多点时间吧,我想他既然说了要给你一个交代,就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别想太多了。」
「好吧。希望他真的除了给我交代以外,还能给我别的什么。」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对了,你刚刚说什么酒帐?」
「就是……」
蔺冷香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说溜嘴了,娘还真是可怕,会抓出重要的字来听。
「是什么?」
「没有啦,没什么。」
讲出来还得了,她偷喝酒,还跟蓟奕喝了那么多,铁定会被骂到狗血淋头的。
第17章
蓟奕一派慵懒地斜倚在月色皎洁的窗前,嘴角上叼了一根草,那是他刚才去后院里拔的,他总是习惯在思考的时候,嘴角上叼根草,这样有助于他专心地想事情。
突然想起那天的月色也是这样的皎洁,他在月光下想着蔺冷香,却没想到蔺冷香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
今晚他也这样念着她,不知她的身影是否也会奇迹似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仔细想想,或许一开始认识她,只是本能地想要征服她的心,就如同他习惯征服所有女人的心一样,越难得到的东西,他就越想要得到。
可是后来才发现,对于她,好像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什么时候对她动了真感情他也不清楚?月老偷偷替他牵了线,也不事先知会一声,害得他剪不断,理还乱。
没想到他以往在情场上无往不利,这次却笨到不知该如何去收服一个女人的心。
看来他还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
蓟奕等了一整个晚上,打算抓住那个冒牌的女鬼,好赶快对蔺冷香有一个交代,可是一个宁静的夜晚过去了,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为了等那个冒牌女鬼上门,蓟奕整晚没睡,结果等到快清晨了,任何风吹草动都没有,倒是他疲累得呵欠连连,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当他清醒时,已经是日正当中了。
蓟奕伸个大懒腰后,才刚走下楼去,就听见人声嘈杂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今天的生意还是一如往常的好,八成又是一堆想要来见他的女人吧。
呵呵呵!那么多女人来这里只为了见他一面,为了能和他多攀谈,蔺冷香看了铁定是吃味在心头吧!
改天应该要问问她的。
蓟奕在心里这样子想着,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前来的人全都是来天下客栈理论的,因为他们早上来天下客栈用过早膳后,回去便开始一直腹泻。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在家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同他们一起来天下客栈用早膳的隔壁邻居,也发生了一样的病例,一经讨论之下,才惊觉是天下客栈的饮食出了问题。
结果一早天下客栈外头便挤满了人,而这些人,当然全是来讨回公道的。
「早就觉得你们天下客栈之前异常的冷清一定有问题,要不是因为近日重新开张,街坊邻居又争相的推荐,说你们这里比较便宜,我才不会来你们天下客栈用膳。」一位壮汉抱怨的说着。
「蔺姑娘啊,我们可是冲着你的面子而来,没想到你真是让我们太失望了,竟然让我们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一群书生也加入讨伐的行列。
「可不是吗?我们也是冲着蓟公子的面子而来,要不是有蓟公子的保证,咱们这群姊妹全都是到悦来客栈居多的。」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也是怨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