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语晴点点头。尽管知道自己这辈子似乎是注定被他所牵制了,但为了让姊姊安心,她只能对她撒谎。
暂时安心下来,慧晴心疼的对她说:「好了,去洗把脸吧,免得待会被爸妈看到就糟了。」她催促她。
「嗯。」语晴握住慧晴的手。「谢谢你,姊。」
「说什么笨话!」慧晴敲她头,眼眶也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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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擎天看到语晴站在门口有些惊讶。周末假日她很少来,况且……他以为她应该永远都不会来了。
无心开门,他交叉双臂问:「你来做什么?」
语晴也没打算进去,看著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轻声说:「我只是来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我违背答应亚欣的诺言,除非……我死。」她平淡的说著坚定的决心,这不是威胁,只是对他说明除非自己不能作主了,否则她会一直来莫家。
看著她一脸平静,莫擎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她驱离。连家人的劝阻都没用了,而且这该死的女人刚刚说什么?除非她死!她可真是会威胁他啊,他莫擎天最厌恶这种动不动就将死挂在嘴上的女人了。
他冷眼瞧她,同样冷冷的说:「你以为我在乎你的生死吗?别想要威胁我!你爱来,可以,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同样至死方休!」他怒瞪她一眼,当著她的面甩上了大门。
语晴木然的转身离开莫家。他说的绝情话不只这一句,她不必在乎的,语晴在心中对自己说。她仍然相信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
第五章
莫擎天烦躁的坐在皮椅中,桌上一堆待他审核的案子。但他无心去翻阅,心里只想著死去的妻子,再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啊。可是他再也不能跟她一起过,以后只有他和宗浩,再也没有她。
莫擎天苦闷的瞪视前方的门,想著和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忽然间,他狂吼一声,拿起桌上的纸镇狠狠的朝外摔去。
她不是说过一辈子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吗?
言犹在耳,如今伊人何在?她还是离开他了,他们的永远竟只有短短的四年!
他不明白为什么亚欣宁愿告诉赵语晴也不对他说?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种重大的事她却选择隐瞒他?
想到赵语晴的隐瞒,他的恨意更炽。亚欣生病没有做判断的清晰脑力,她难道也没有吗?竟然让他……她还敢辩解,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她是个不懂廉耻的女人,他都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她却仍执意来干扰他。莫擎天承认他不懂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她为何每天来,要不是收拾家里、就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为此感到迷惑。
正当他在冥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神游太虚?这一点都不像你啊。」净是揶揄。
莫擎天恼怒的看著好友兼总经理,没好气的问:「你该死的来这做什么?连门都没敲,想找新工作是不是?」
钟维瀚奸无辜,「我有敲啊,是你自己没听到。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公事吧!」他捡起地上的纸镇说道。
莫擎天厌烦的说:「跟你无关。来这有什么事?没事就走人!」
钟维瀚却已一屁股坐进沙发椅,吊儿郎当的说:「我猜……你在想家里的那个赵小姐吧!」
他去过莫家几次,对语晴好奇得不得了,常常与她攀谈,对一切始未已经有大略的了解。当然,对擎天明显不喜欢她的态度也看在眼里。
莫擎天厉目瞪向他,「你在说什么鬼话!」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知道就算是,他也不会说实话,钟维瀚摇摇头,劝他道:「我说擎天,你知道吗?自从亚欣死后,你就变了。以前你虽严肃,至少还会有笑容,但现在你根本是张没有其他表情的扑克脸,只有在讽刺语晴时会有不同的表情出现。擎天,就算再伤心,一年多的疗伤期也该过了吧!」
莫擎天怒瞪著他,吼道:「你懂什么?小欣对我有多重要你根本不懂!她是我的生命啊!」
「所以你要用一生来为她哀悼?擎天,以她的善良你觉得她宁愿你这样,还是去寻找到另一份幸福?宗浩还小,你不为他找个新妈妈吗?我看语晴对你们父子俩真是掏心挖肺,你何不娶了她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她叫你来当说客的?哼,真是厉害啊!连你都给收买了。」眼里是对她的不谅解,莫擎天讽刺好友。
钟维瀚叹气,「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问她她也不说。可以请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她是亚欣的朋友,在亚欣死后还来照顾你们,完全不求回报,你到底是嫌她哪里?这样的女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
莫擎天冷然看著他,不屑的表情十分明显。「不求回报?她的心机可深了,她妄想的是坐上莫夫人的位子,你别被她给骗了!还有她对亚欣病情的恶意隐瞒,这些都足够我恨上她一辈子!」他简短的诉说对她的观感,把事情始未都告诉了钟维瀚。
听完了莫擎天含著愤怒的批评,钟维瀚能体会他的心情,但忍不住要为她说句公道话。「我认为你怪她是不公平的。亚欣选择不告诉你一定有她的理由,但她又需要有个能让她安心的人来帮她照料你们父子,语晴刚好是那个人。
她遵守承诺,心里也不一定好过,你这样说她是不对的啊!我觉得你是一时不能接受亚欣的死,急于找个能让你发泄怒气的管道,但是你生了一年多的气,现在能不能想通了?她是无辜的啊。」
越听脸色越铁青,莫擎天不悦的说:「随你怎么说,我就是认为她不怀好心眼,一开始就是有心机的接近我和亚欣,现在又装可怜骗取你的同情心。你不用再对我做什么心理分析那一套,你该知道我是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改变想法的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谈!」
他是知道,但……钟维瀚长叹,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擎天总有一天会因自己的固执而后悔的,他在心里想著。了解他固执起来比一头骡子还难治,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还是先谈正事吧。等他平静下来再继续劝他,否则他可是会翻脸的。
钟维瀚无奈的放弃对他的劝解,说起他来此的目的。
「好吧,你不想谈我就不说了。」他眉间拢起,有些忧虑的说:「我交这是因为顺镒的事。你记得这间公司吗?」
谈起公事莫擎天立刻恢复一贯精明冷静的神色,略微思索后说道:「嗯,是前不久想跟我们竞标生意的那家小包商吧。」前阵子他想把经营范围扩展到建筑业,积极介入一桩政府公开投标的公有土地建物案。当时有许多家公司加入竞争,但终究是由他实力雄厚、有庞大金钱做后盾的分公司标得。莫擎天不懂他此刻重提这件事有什么用意。
「怎么样?有问题吗?」他不是很在意的问。
「擎天,你该知道很多中小企业都是靠著一些小生意维持生计,这回好不容易有个好机会能让他们争取可观的利润,却因为我们中途加入,害他们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很多人不甘心啊!」
「那又怎样?」莫擎天问。做生意凭的是真本事,难道要他同情他们而放弃这块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