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方如的肩膀垮了下去。她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Ruby,it0k.”Anne拉住她的手握了一下,露出体谅的微笑。“我明白你的‘苦痛’……”
“是‘苦衷’……对不起Anne,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就帮我一个忙吧?”温温的脑袋突然采过来。
“帮忙?”
“对,Anne已经答应帮我了,现在就差你点头。帮不帮?”
“Anne?”她疑惑地看看Anne。“你要帮温温什么?”
“是这样的……”不等Anne回答,温温神秘兮兮地把头凑近,压低声音。“因为这样……所以我决定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最后哈哈哈哈!”
“温温……”方如哭笑不得。“你这个计划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说你愿意扮演你那个角色就可以了。”
“方方,这可是我第一次排剧本。”心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哀怨。
“Ruby.itsoundssofun!”也不知Anne是否全听懂了,总之她笑得特别开心,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方如,似乎也在期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三比一,她没得选择。
“最后一个问题……”方如严肃看着对面的温温。“你这么做的理由?”
“为报‘一杯之仇’!”温温一拳捶在桌面上,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什么?”方如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杯!‘马克杯’的‘杯’!”
“难道是那个杯底有一坨大便的……”
“Ruby你也被作弄过!?”
深吸一口气,方如将温温的手紧紧握住,战友般的感动在心底膨胀。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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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明晃晃的太阳,闹哄哄的机场。
敞亮的候机大厅里,徐徐冷气吹走了偶尔飘入的炎热,也从餐饮区吹来阵阵浓郁的乳酪香。
“啊啾……”一个响亮的喷嚏不应景地响起。方如揉着鼻子,连说好几声“Excuseme,有些抱歉地看看坐在自己左右的一男一女。
“Ruby,你冷吗?”Anne要开皮箱取外套,被方如一把拦住。
“没事没事,我不冷……只是有点紧张……”
“为什么紧张?”Anne不解地问。
“我还没背熟心嫒和温温给我的台词……”方如苦起脸。“不像你,只要站在旁边就好,一句台词也没有……”
\"But……isntitfun?”
“是啊,很fun很fun……”方如垂下头去看手里的小抄。
“Ruby,快到登机时间了。”Owen提醒她。
不得已,她只好掏出心嫒之前塞给她的手机,犹犹豫豫地按下一串数字。
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短促的一声“喂”泄露了不知是因天热而烦躁亦或吃多了榴挞导致上火的情绪。她没开口,静静听着手机里有些嘈杂的背景声音。有喇叭响……还有引擎的“嗡嗡”声……
“喂!?再不出声我要挂了!”
好冲哦……方如吐吐舌头,深吸一口气——
“我是方如。”呼,第一句总算说出来了。
“Ruby!?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机场。”好,第二句也说了。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低低的咒骂,紧接着一声大吼——
“你敢给我飞到加拿大去就试试看!”
“为什么不敢?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何况有Owen陪、着、我!”被吼得怒极攻心,她跳起来扯开嗓门回敬三个惊叹号,完全忘了那回事,也没留意身后Owen目光里的惊奇。
“Owen?你居然让那个已经有女朋友的家伙陪你去加拿大你白痴啊?”
“瘟神你听好了——我、不、白、痴!就算白痴也不关你的事!跟你说声‘再见’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你男、朋、友!我有权把你从其他男人身边抢回来!”
“那真抱歉,你这个‘男朋友’我不要了!因为……呃,因为……你等一下!”慌慌张张掏出小抄,她一字一句地念,“因为Anne并不是Owen的女朋友,一切都是误会。这几年Owen没有忘记我,他爱我,我也爱他,所以我要和他一起飞去加拿大……喂?喂!我还没说完,喂……”
气喘吁吁地瞪住手机液晶显示上“通话结束”四字,她有种恨不得立刻钻进去和那个自大狂理论到底的冲动……直到身后传来再也克制不住的开怀大笑。
“天哪……Ruby你真让我大开眼界……”Owen起身来到她面前,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加拿大那半年我都被你唬过去了……”
“这是在夸我吗?谢了。”方如忿忿地收起手机,胸口那股闷气还没消。
“Ruby……”
“嗯?”
“他就是你的夏天吧?”
“啊?”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唔……”方如支吾着坐回座位,右手的食指开始在膝盖上画圈圈。“就算他是我的夏天……我也要帮温温把戏演完啊……”
“演完以后呢?”
“我不知道……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鸵鸟心态又开始冒出头。
“我可不认为你有‘很多’时间。”
“你也认为他会追来吗?”方如问得有些惴惴的。
突然响起的通告声让她不再有继续矛盾下去的时间。
“该进去了。”Owen把皮箱拎在右手,绅士地朝她曲起左臂。
方如犹豫着望了望Anne,把手伸进Owen的臂弯……
“Owen……”仿佛可以将屋顶掀翻的大喝在一道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后追风而至。杀气腾腾的飓风眨眼将方如小小的身体扫进一堵厚实坚硬的墙壁,“碰……”的撞了上去。
粗鲁的家伙!杀千刀的死瘟神!……方如在心里诅咒的同时。也察觉了一点……一点点……可能要用显微镜才看得到的……喜悦?
“白痴!不准走!”
什么,又叫她白痴!?方如气得用力推开他:“你才白痴!我偏要走!”
“我说了,我是你男朋友!我有权把你留下来!”
“我也说了,你这个男朋友我不要了!”
“男朋友不要了是吗?好!”温楚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枚戒指硬套在她无名指上。“老公你要不要??
搞……搞什么!?方如瞪着手上的戒指哑口无言。温温和心嫒的剧本里可没有这一场……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心嫒!?仿佛故意用一身黑衣将自己藏在人群里的美女频频朝她挥手,见她发现自己后立刻高高举起一块提示板,比手划脚地示意她大声读出来。
“哪……有……人……站……着……求……婚……的……啊!?”
这算哪门子台词啊!?方如惊慌失措地看看四周,再想找心嫒却已经连影子也瞧不见,视野里只剩不屑层叠叠的……观众?她这才发觉自己和瘟神早被上百双或玩味或期待或看戏的眼睛团团围住。天啊,给她个地洞钻吧……
温楚扬的声音突然钻进她乱作一团的大脑。“说的没错,我的确不该站着求婚。”在她错愕的瞪视和一片叫好声中,他单膝跪地,将她的双手牢牢握在掌心。
“Ruby,戒指你已经戴上了,如果你想摘下来再戴一次我也不反对,反正我可以立刻扛了你去注册。怎么样,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