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一个人有谁能为我解开心中的闷
如果一切只靠缘分你的沉默就像无情的敌人
爱疯了你玉石俱焚却又无法禁止思念闯寂寞的门
只能假装不听不问眼看爱的伤兵在心中得逞
“也许是我想太多吧,也许本来可以很简单的一段感情被我搞砸了。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只在加拿大留学半年,而他……还有好长的留学路要走。最后那个月,我对他忽冷忽热的。
每当他靠近我我就将他远远推开,刻意不去看他受伤的眼神。等他走远后又望着他背影后悔。
学期结束,我回来新加坡,可以说是逃回来的。再后来,我连后悔的资格也失去了。他告诉我,他找到了他的春天……”
事到如今到如今再说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而你的深情的表情看在我眼里多么的痛心
旱知道爱情哦爱情让你我连友情都难再续
我宁可认命就相信当初对你有模糊的爱情是因为孤寂
一盒面纸伸到她眼皮底下。
她抬起头,却看不清那张距离并不遥远的脸孔。视野……模糊一片……
“你拿面纸做什么?我又没哭……我没哭……说好不哭的……得知他找到春天的时候我都没哭,怎么可能在三年后的今天哭出来……”
我该懂早该懂爱是最难的功课手放了心也轻了没有谁非谁不可
站在眼前我所爱的不等于永远都适合别自责别不舍别去和眼泪拔河
说好不哭说好不哭不糊涂我答应你能恢复在别人怀中找到幸福
说好不哭说好不哭不顽固没有争吵的结束好过伤痛中醒悟
“很无聊的故事对么?”她推开面纸盒,用力眨眨眼睛。悬在眼眶边缘的泪水,一半被逼了回去,另一半顺着眼角滑下。她用手背去抹,却把脸抹得更湿。
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一边。
他一定无聊得快睡着了吧?听她讲这种老掉牙的故事……所以他才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曾说过。也许在外人眼中这的确是个再老套不过的故事,可在她身上,却是个始终搁不下的包袱。
三年了,她整整当了三年鸵鸟,今天才头一次把深藏在心底的难过和委屈一股脑倒出来——在他面前。
为什么是他……因为她今天受了太大刺激?哦!别想了。她每次都想太多,也每次都把自己逼人进退不得的泥沼。这回,她不要再想了……
“有喝的吗?我渴了。”她努力扯出一丝笑容。
“有啤酒,喝吗?”
她愣住。“你忘了我对酒精……”
“过敏。”温楚扬替她把话说完,起身从冰箱里取来两罐Tiger。自己拉开一罐,另一罐塞进她手里。“要喝就趁冷。”
“可是我……”
“知道喝酒有什么好处?”
她摇摇头,困惑地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将啤酒灌下肚。
“可以尽兴,也可以浇愁。”他深深地看着她,专注得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去。
她双手握着啤酒罐,冰凉的感觉从掌心一直传到身上。“你说的没错,可未必适用在酒精过敏的人身上……”
“那要试了才知道。敢吗?”他晃晃手中半空的啤酒罐,口气有点挑衅。
敢吗?有什么不敢的?蓦地扯开拉环,她将一口啤酒灌进嘴里。
“咳咳咳……好难喝……”她咳得弯下腰去。
他却仍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淡淡地说了句:“通常第一口都是难喝的。”
“我不要喝了。”她吸着鼻子,知道泪腺又一次受了刺激,泪水已开始在眼眶里泛滥。不能哭,不能哭……可她忍得好辛苦……
“撑过第一口,后面就不那么痛苦了。”
“不行,再喝我会真的哭出来……”
“哭出来有什么不好?”
她茫然地望向他,隔着薄薄一层泪水依稀分辨出他的轮廓。他在问她,哭出来有什么不好……她不知道。人们都说哭代表脆弱,太脆弱总是不好的吧?
一只大手突然盖在她头上,轻轻摩挲那头乱七八糟的短发。“想哭就大声哭出来。这里没外人,我也不会笑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她怔怔地想。他说,他不会笑她……
捧起啤酒罐,她又闭着眼睛灌下一口。
好像……的确没那么难喝了……不晓得第三口味道如何?她这么想着,两只手已经自动将啤酒罐送到嘴边……一口……又一口……
原来,这就是啤酒……她朦朦胧胧地想,眼泪不知不觉淌了一身。
原来,这就是彻底哭出来的感觉……酒人愁肠,化作相思泪
她的相思愁,和整整迟了三年的泪……在这个神奇的平安夜……
第十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床上的人儿发出神志不清的抗议,一翻身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好吵……别响了……她好困……拜托不要再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够了!豁地掀开被单跳下床,方如拼命克制住尖叫的冲动,抱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一步一晃走出房间,仅凭借本能朝噪音的源头摸去……
铃声热情而顽固地响着,她忍着一肚子火拉开大门——
“谁啊!?一大早的……”
“劈啪……”惊天动地的一声响炮在头顶炸开,还有无比快乐的叫喊——
“Surprise!MerryChristmas!圣诞快……你是谁?”
方如怔怔地站在原地,五颜六色的丝带挂了一头一脸,目光呆滞,耳膜刺痛。
“喂,你还好吧?”手持拉炮的陌生女孩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动,有些不确定地问:“这里……是2406室吧?”
“啊?”方如抬头望向大门上的金色号码牌——是2406没错。
再次看回女孩的时候,女孩也正从门上收回自己的视线,饶富兴味地盯着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大T恤。
既然她已经看到门牌,就不用她再说一次了吧?方如边想边扯下那些和自己头发纠缠在一起的彩色丝带,动作因睡意未消而显得有些笨拙,扯着扯着不禁打了个呵欠。揉揉鼻子,她将最后一根粉红色丝带从头发上扯下,和先前那些一起团成一团捧在手里,不晓得该不该还给拉炮的主人。
正犹豫着,女孩突然从她身边闪进玄关,鞋也没脱就大刺刺地朝客厅里冲。
“哎……”方如一路小跑追上去。“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往人家里闯啊?”
“嘘……”女孩突然将食指比在唇前,一脸凝重地示意她噤声。
怎么了?方如不明所以,钉在原地不敢动,也学着她的样子竖起耳朵听……
好像是……水声?没错,是水声,好像是从……嗯?停了?
再看看女孩……她真的……很漂亮。她的漂亮和心暖的古典美不同,是一种让人眩惑的青春亮丽。特别是那双漆黑闪亮的眸子,简直漂亮得过分,漂亮得有些……呃……似曾相识?
“呼啦……”一声,浴室门开了……
“哥!”“瘟神……”“温温?”
不约而同的三声惊呼,一人惊喜,两人惊吓。
重见裸男的瞬间,方如终于彻底清醒。想起来了!这里不是她的公寓,是瘟神家啊!难怪她差点找不到门……她是怎么一觉睡到天亮的?她只记得昨晚……她听唱片,吐苦水……然后他请她喝啤酒……她喝了……接着就被吵醒,给眼前这个美女开门……等等,他刚才好像说……温温?这就是传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