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极力否认也不会有人相信,那个人连你的银枪卡都仿制得惟妙惟肖。”
她抓了抓短发,烦躁至极。
“今晚我要回家一趟,保镖的工作先暂停一阵子,等我解决完这档事再继续。”
他弹弹手指。
“那可不行。事情并不单纯,被害者是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也许下一个受害者就是我。”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传达的讯息再肯定不过。
“你的意思是……”
“我跟着你比较安全。”他打定主意跟她返家,其实是好奇的成分居大。
“不行,你知道太多了。”她断然拒绝。
“难不成你以为我对你的事仍是一无所知?”
喝!这时候他还来威胁她!
下定决心似的,她看入他眼底。
“我再相信你一次。”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看见孙女带了个男人回家,丁奶奶并无太过讶异的表现,戴着老花眼镜瞄了下蒋绍德,便客客气气请人人屋。
“打扰了。”
蒋绍德微点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一头苍苍白发的福态老妇。若他没猜错,这名精明且小心翼翼的老妇便是枪神的联络人了。
“奶奶,是他自己跟来的,不关我的事!”丁语急忙撇清责任。谁知老奶奶会不会发火。
“人都跟你来了,还想推卸责任。”丁奶奶讽刺孙女。
客厅的电视机播放着新闻,丁奶奶倒了三杯茶,这才开口:
“很显然,小语的名气过大,一些鼠辈想鱼目浑珠。”
“奶奶,我们得想法子解决才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可不愿承担自己不曾做过的罪名。
“这事急不得。奶奶目前正在找线索,最起码也要找出那个冒牌货的联络方式。”丁奶奶推高老花眼镜。
“恕我冒昧问一句:找到冒牌货之后,您打算如何做?”蒋绍德问道。
丁奶奶神秘的微笑。
“细节的部分蒋先生还是别知道的好。”丁奶奶喝了口茶,又道:“蒋先生是第一个知道我们祖孙俩身份的人,我跟小语无意再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些事,希望蒋先生能信守诺言,工作结束便忘了我们。”
蒋绍德并不答腔。
“奶奶,这事我已经警告他几百遍了,他不敢出卖我们啦!”丁语拍胸脯保证。她就是知道他不会出卖她。
“听说那名被害者是贵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丁奶奶问蒋绍德。
“是的,这也是我一同前来探访的理由,这件事情说不定跟本公司的人有关。”他心里已有个底。
丁奶奶沉吟了会儿,忽道:
“蒋先生难不成怀疑自家人?”往这方面推测并非瞎猜,是时机巧得令人不得不如此想。
“老实说,我并不确定,但是这件事是发生在本公司人事调动之后,这或许是一条可行的线索。”他说得中肯,不妄下定论。
丁语扯动唇角,打翻他的推论:
“我守在你身边这么久,许家人安静得跟小猫似的,若他们真有害你之心,下手的对象也该是你才对,找个外人有何用!”
丁奶奶敲了孙女一记响头。
“不了解状况的是你。倘若蒋先生出了意外,许家人仍捞不到油水,别忘了蒋家尚有另一名强人。”她指的是白手起家的蒋父。
蒋绍德轻浅微笑,十分佩服丁奶奶的机敏。
揉着被打痛的头,丁语低声抱怨:
“我就是这样被打笨的。”
丁奶奶睨了孙女一眼,随即面对蒋绍德,道:
“既然如此,我就从许家下手,一方面也替你注意他们的动静。”
“奶奶,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你啥事都别管,还是乖乖跟在蒋先生身边。别忘了你正在工作中,半途而废可不是枪神做事的原则。”
“喔……”
不情愿的态度表现在无精打采的脸上。她原以为可以趁机抽身呢!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许平扬心绪不宁的回到家中,就连母亲关心的询问也恍若未闻。
“爸爸呢?我有急事找他。”他的脸色惨白,额头汗湿了一片。
“他在书房里看书,你先吃饭,等一下再上楼去。”许母接过儿子的公事包。
“我不吃。”
他急急忙忙上楼。
“平扬!”许母摇摇头。“这孩子真是的。”
许平扬一把扭开门,就见父亲坐在书桌前翻阅书籍,边听着音律平稳的古典乐曲。
许杰超头未抬,轻声斥责道:
“愈大愈不懂规矩,你的好教养全还给学校了吗?”
许平扬轻轻带上门,十余坪的书房成了隐密的谈话场所。
“爸爸,郭常董性命危急,您怎么能悠哉的看书、听音乐!”他激动的提高音量。
许父合上书本,抬眼看着惟一的儿子。
“你到医院去了?医生说了些什么?”
“郭常董年事已高,加上失血过多,恐怕捱不过三天。”
他抓着乱发,懊恼、悔恨的情绪啃着他的良心。
许父的脸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这件事并未造成他的愧疚,成功不是心软就能达到的。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你怪我手段残酷,平白夺去一条人命?”许杰超口吻平淡,全然不把儿子的指责放在眼底。
“爸爸!”
许平扬上前半步,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他敬爱的父亲竟然把生命看得如此轻贱!
“这跟您当初承诺的不一样,郭常董是因我而死的啊!就算我再怎么不服董事会的裁决,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见的!”他挥动手臂,跟自己生气。
许父站起身,关掉不符合气氛的古典音乐,倒了杯酒递给儿子。
“平扬,冷静点。”
“您叫我怎么冷静!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我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得到一切!”他大吼。
啪的一声,许父掴了儿子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教育你这么多年,你愈活愈回去了。收起你的慈悲心,站在顶端的成功者势必要丢弃一些东西!”许平扬跌倒在短毛地毯上,脸上的金边眼镜飞掉在门边,汗水浸湿了他身上的白衬衫。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强迫我丢弃良心?”此刻的他既懦弱又自怨,不复往日的斯文、自信。
许父冷哼了声,拿了根雪茄抽着,白色烟雾飘浮在他冷漠的脸孔旁,徐徐上升。
“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沦落地狱吗?”
“爸爸,您……”许平扬睁大眼,心知有一件他不知晓的事即将公。
许父吸了一大口雪茄,道:
“记不记得蒋绍德出车祸的事?”
许平扬猛地抬头,一脸不可实信。
“真可惜没能一举解决掉他,否则我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许父拉起儿子,接着道:
“许家人为蒋家出汗出力,打下大片江山,公司一半以上的资产都是我们应得的,爸爸这么做无非是想拿回我们的束西。你姑丈私心大,有了儿子就忘了我们这些开业功臣,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有何能耐!”野心的眼闪着贪婪之光。
“这……”许平扬压根说不出说来,父亲的强大野心笼罩着他的渺小。
“放心,一切很快就会过去,你我的手都没有弄脏,那个人会替我们完美的解决所有阻碍。”
许平扬沉默的闭上眼。身旁的父亲让他感觉好陌生、好遥远,而他再也无法回头了……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蒋氏集团董事之一郭金鑫宣告死亡,报纸、电视仅是小小的报导此事,相较之下,前日爆出未婚生子的艺人绯闻事件则占据了各大报的头条,不知是人类的记忆力太差抑或是新闻的保鲜期太短,热极一时的社会新闻就这么被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