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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人车里,她却没有回去的意愿,空荡荡的屋里只会令她倍感孤独。她兴起一醉解千愁的念头,或许她该为这段苦涩的感情做个了断。她将车开往天母,小九的「尽欢人生」能让她安心一醉。今夜她想一改往日的谨慎作风,不再是个傀儡娃娃,暂时将溢满心头的往事抛下。

  童年时专制的声音仿佛又飘荡在四周的空气里,她强自作了几次深呼吸,抗拒那突然涌上的窒息感觉。

  打开车窗,雨臻让冷冽的夜风吹人车里,她需要冷风带来的刺激保持清醒。往事已过去多年,但是根深柢固的束缚却摆脱不去,她有怨却诉与谁知。眼前震孝的影像浮起,「唉--!」她长声叹气。他是她心中永远的最爱与最痛……。

  雨臻望着不远处PUB的霓虹灯正闪烁不定,今夜就让她做个酒国的放肆精灵吧!

  ****

  月泠紧握着方向盘,轻轻地转一转僵硬的脖子。搭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做了一下午的口译工作·早巳累到两眼难睁的地步。若不是想着屋里柔软的床,温暖的被子,回家的路真是越开越长了。

  忽然天边乌云飘飞,轰隆隆的雷声大作,顷刻间大雨急速而下,雨水如瀑布般拍打在车顶上。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沙沙作响,视线一片模糊。离开了市区没有闪烁的灯光,车头灯微弱的亮度实在看不清路面,月泠有些后悔没去雨臻那过一夜,幸好回家的路很熟悉,虽然视线不良,家却也不远了。

  因为大雨月泠不免有些心急,而且公路上既没有车,也没有行人,她才准备踏下油门,赶上一程,却惊见海岸边不知何时有条白色人影正摇摇晃晃地走在前方。

  「老天!」月泠眨了眨眼,她的车直直的逼向前行的人影,她赶紧将方向盘一转、猛踩煞车,湿滑的路面煞不住车子,像冰刀划过冰面的煞车声沙沙响着,车子打滑直冲往对面车道,惊险万分地停下,而那白色人影也几乎同时倒了下去。

  惊魂未定的月泠可顾不得倒车,也顾不了大雨正下着,急忙推开车门,跑过去蹲在那人旁边。轻轻地伸手按他的颈间,脉搏虽慢,但还在跳动;「幸亏还活着。」她松了一口气。他一身白衣,披散的头发看不清楚容貌,湿透的身躯摸起来却是火烫的。她迅速地打量一遍,既没伤口也没有血。感谢上帝!自己可是个见到血就晕倒的人。

  「喂!醒醒……」月泠轻唤数声,也不见他有反应,她着急的举目四望,公路上冷清清,天上闪电急驰,雨势滂沱,心想总不能置他于不顾吧!只好将平日里防人之心、自扫门前雪的教训全都抛在脑后。

  拨开散乱的头发,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张年轻的脸,虽然面色苍白,却睁开了眼睛,微弱的话语在大雨里听不清楚,他瞪着她,挣扎着要起来。月泠用力地搀起他,踉跄地扶进车子里,他却在呢喃中昏过去。

  自从将他带回家来以后,月泠整个夜里都忙个不停,脑子里更有一大堆问题盘旋。她脱下他湿透了的衣服,每一件都像武侠演员穿的戏服,白色的靴子、白色的束发、腰间缠着黑色的柔软腰带,一只精致刺绣的皮腰包、长长的头发完全看不出像是戴了头套。没有了衣服的遮掩,月泠吃惊的发现,他左肩上有数条被利爪抓过的伤痕,背部还有两道翻卷的创口,被水浸泡得红肿、火烫。身上的血,大概因时间过久,已凝结成一块块暗紫色的硬痂,肋骨的淤血和其他几个细碎的小伤处与之相较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照料好他的伤口,再喂他吃过退烧的药后,月泠进入浴室里整理自己。虽然她已经累得很想躺下休息,却仍然不时地起身检查他的脉搏,坐在床前的大椅子上,她细细地打量他昏睡的脸,好一张俊秀面孔:剑眉,星目,胆鼻,方口,最醒目且令人着迷的地方,是那双入鬓剑眉。那双睫毛长长的眼睛,那挺直的鼻子,她想起了武侠小说里描述俊男的形容词。她好奇地倩测,这张脸是自然天生还是巧夺天工的化妆术,虽然有隔夜未刮的胡碴子和青白的脸色,他依旧是个潇洒的美男子。

  月泠怀疑她是否太忽略演艺界的消息,什度时候有位如此出色的演员,她居然一无所知,看来他真的很敬业,在这么狂乱的大雨天还拍戏。奇怪的是回来的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外景队的踪迹,尤其他身体的伤口是真正的剑伤,并不是化妆术,或许是因为拍戏的关系,他身上没有任何现代人的物品,也没有透露身分的线索。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认定他不是恶人。

  虽然很累,她还是强撑起身子摸摸他的额头,幸好退烧了。抬头望出窗外,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远处的观音山在雨后更显青翠,天边泛白黎明近了。疲惫的身体再也熬不住睡意,跌坐在椅子里沉沉睡去。

  他悠悠醒转,混沌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觉得全身酸痛,视线不清的探看他的周围,默默的打量这个看似女子闺阁,又十分陌生的房间,他模糊地记起那场血战,为了躲避青松堡主抛出的火雷弹,他在真气已然耗损太多的情况下,强使「身剑合一」跃下「落鹰崖」,威猛的爆炸力使他控制不住下坠的速度,狠狠地掉入黑暗里。

  他想起自己曾在雨中踉跄而行,又湿又冷,肩与背的伤处火辣的刺痛着自己。有位女子,温暖的手,细柔的声音。他知道受人搭救,但却糟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体内流转的真气有些停滞并不顺畅,若多加调息应无大碍,倒是身上的衣物全无,尤其最重要的「惊虹」不在身旁使他再次搜寻起这个房间来。

  转头,他看见她睡在床边的椅子上,自己正占用她的床。美丽的幻影?或许,但绝对是赏心悦目的一个,她的长发披过肩头,身穿一套怪异的衣眼。缓慢地,她睁开眼睛,一对明眸。忽然两人视线相对,她仿佛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人,羞涩的红晕泛上脸颊,更见动人。

  月泠张开眼才纳闷为什么会睡在椅子上,已经感受到一道视线正看着自己,一阵臊热轻轻地爬上脸颊。昨夜他只是个昏迷不醒的伤者,如今才意识到他原是个陌生男子。

  「喔,你醒了。」月泠站起身拢一拢睡乱了的发丝,靠近床边。看到她的病人仅是瞪着她,一副无助模样。「你还好吧!头还痛不痛,我担心了一夜。」她坐上床沿,量他的脉搏后,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他出于惯性地偏开身体,却牵动身上的创伤,感到一阵刺痛,不由地更清醒几分。她见状,回手轻抚他的肩头制止,「别动,你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昨夜我只是草草包扎……」

  「请问姑娘是……」

  好吧,他原来还没有从戏里醒来。她暗笑,继续摸摸他的额头,「我是正好在大雨里捡到你的人。」他的皮肤摸起来还有些烫,人看起来也有些迷糊不像是很清醒。她离开床沿走向房间角落,打开一个鼓鼓的箱子,抽了件男用的黑色丝袍,放在床上。「这是我带回来要送人的,你就先将就穿吧。」月泠一面说话一面走出房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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