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的客人不多,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正拿着笔在写东西,另外还有一对低声调笑的情侣,和一个略显老态的画家,正拿着画笔对着壁画出神。
在这种气氛中,门被推了开来,扬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八名大汉猛然站了起来,对着走进来的殷日阳行注目礼。
他大咧咧的往花痕对面一坐,“我不知道你喜欢到这种地方来。”
“你知道的太少了。”她阖起书,在心里把这个不识相的男人骂了一百遍。
她刚刚正在用鼓语传达消息给星月,他们用的是中国西藏康巴族人的鼓语,极少人知道,所以安全性也较高,她刚刚敲了半天,话才讲到一半,就被殷日阳给打断了。
“的确。”他看着她冷漠傲然的脸,心里有股挖掘她的秘密的冲动。
他查过了她的资料,非常平常,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妥的地方。
但是她身上那股气质,还有她的身手,他感觉得出来,她似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现在下手抢好吗?”
在另一边的星月假装轻哼着歌,用脚打拍子,其实是传话给花痕。
“别急,让我再想一想。”她轻敲着书,看似在沉吟时无意识的动作。
殷日阳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你在跟什么人通消息?”
花痕猛然一惊。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这才是真正的殷日阳,聪明而机警,平常表现出轻浮及散漫的模样都是为了诱敌。
她怎么没早一点发现他的伪装?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事已至此,她只能拚命否认。
他的眼光严厉而阴森。“什么事情别急?”他用力捏着她的手,这个女人果然对他有威胁。
花痕皱起了眉,“放开我!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殷日阳冷冷一笑。
很不幸的,他正巧研究过这种鼓语,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在跟她传话,不过他肯定她刚刚所敲的,的确是这个意思。
这个安花痕绝对不单纯!
“我胡说吗?”他微微一笑,笑容看起来比阳光还灿烂。
他是个可怕的敌人,也许比她所想象的还要难缠,她错估他了。
还好,发现得不算太晚,她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花痕站起身来,“我没空陪你胡说八道!”
“我还以为你想多了解我一点。”殷日阳安适的坐在椅子里,脸上挂着闲散的笑容。
他看着她的眼眸,深深的注视,仿佛要看入她内心深处,看穿她所有的秘密。
“我要走了!”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凝视下落荒而逃,感觉自己像被剥光衣服似的,异常的狼狈。
“我送你回去。”他跟着站起来,右手状似无意的落在她的腰上。
他的碰触让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她不喜欢那种灼热的感觉,那会使她无法保持冷静。
“我说过别碰我!”她推开他的手。
“没有人可以命令我。”他又搂住她的腰。
花痕一火,存心要让他吃些苦头,一伸手扭住他的右臂,跟着左足横扫过去。
他冷笑一声,右臂奋力一抖,脱开了她的手,接着一个倒翻筋斗,凌空翻起带起了一阵轻风,落在她面前。
她猛然退了一步,心里飞快的转着念头,她不能再轻易地跟他冲突或是交手,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殷日阳跟她一样,受过武术训练,实力大概跟她不相上下,她真是看走眼,低估了他。
“还想玩下去吗?”他优闲的看着她,嘴边有着自信且深沉的微笑。
“没那个必要。”
她的语气平缓,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和从容。
“你很有意思。”殷日阳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这是一种赞美吗?”
“对我来说,是的。”
“那我应该感到很荣幸喽?”花痕仰着头,挑战性的看着他的黑眸,那里面有她无法厘清的复杂讯息。
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温柔的说:“花痕,你最好别搞鬼。我只提醒你这一次,如果你想跟我玩花样,下场会很惨。”
她没有再抗议他碰她,反而乖顺的道:“我懂你的意思。”
“很好。”殷日阳紧紧的盯着花痕,“有什么秘密趁早说出来,如果让我知道你玩我……”
他没有把话说完,却给了她一个让人打从心里发寒的微笑。
他修长的手指画过她光滑细致的脸颊,停留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害怕吗?”
她摇摇头,不愿承认他让她发寒。
而殷日阳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他觉得有点迷惑。他俯下头去,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
花痕全身僵硬,因为震惊而显得不知所措。
他不禁轻轻推开她,再度凝视着她的脸。“怎么了?没人吻过你吗?”
她的反应似乎在传达一个讯息,他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做的人!
花痕撇开头不看他,一向有自制力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狂乱不已,令她不知所措。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静默着。
“是纯洁呢?还是做作?”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呢?”
“男人很自私,总会因为女人的纯洁而感到狂喜。”
她不明白殷日阳的意思,却被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给盯得难受。什么叫做因为女人的纯洁感到狂喜?
“你不懂?”看她眉头微蹙,似乎被他的话给难倒了,他了然一笑,道:“晚上我证明给你看。”
晚上?她更加迷糊了,这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怎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第三章
一个下午都拚命埋首于工作中,镜缘摘下了金边眼镜,有点疲倦的揉了揉眉头。
现在他的心情十分恶劣。
殷日阳吻了花痕!
该死的星月,为什么那么多嘴告诉他这件事,害他一整个下午都定不下心来,心烦意乱得要命。
“镜缘,你没事吧?”星月担心的问。
“没事,怎么会有事呢?”镜绿苦笑了一下,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泄漏心事,就算亲如兄弟的星月也不知道他一直深爱着花痕。
“我看你是担心花痕吧!放心,那家伙根本对男人没兴趣。你看我们这两个大帅哥跟她相处了这么久,也没冒出什么火花来,不会有事的啦!不过是个吻而已。”
星月拍拍镜缘的肩膀,有点同情他。镜缘喜欢花痕早就众所皆知,亏他还以为这是天大的秘密,没人知道。
唉!他怎么会喜欢花痕那家伙?她可是个狠角色呢,虽然平常话不多,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是这种人让人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才恐怖。
“你胡说什么!”
“好。”他举起手来作投降状,“算我没说!”
“下次什么时候再跟花痕碰面?”
镜缘把话题转回正事上,他已经按照花痕的吩咐做了四个精巧的复制品,只要不是用精密的仪器来检查,很难发现是假货。
他们的计划是利用这些复制品来掉包真正的五色令,等到界黑盟发现破绽时,他们早已消失无踪。
“来不及约定就被殷日阳打断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用无线电跟她联络,把东西交给她。”
星月有点担心的看着他,计划听起来很完美,不过他总觉得殷日阳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
???
一整面电视墙展现各种不同角度的界黑盟总部,所有角落的变化,透过监视器的监控,均一览无遗。
这是间极为广大的操作室,负责界黑盟的安全,它有一台专司各种情报机密的庞大电脑,甚至指挥着一个通讯卫星。
此刻殷日阳正坐在主控室,听取一系列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