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着他北征以来,她终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人家有傲、有狂的本钱,她不能再自欺欺人的说过谦瑞比不上自己了。
唉……她这么在心理嘀嘀咕咕的一大串,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已经对他改观了,他能不能再对她好上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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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百般无聊的坐在营帐里,外面的号角齐鸣,鼓声有如,雷动,马蹄达达之声不绝。
前些天前锋军已由出征官带领,大军随后出发,一路上攻城掠地,入了喀尔喀境内势如破竹,打了不少胜战。
不用说,这些都没她的份。
她只能气闷的骑着马到处晃晃,若到远一点的地方,就会有过谦瑞的人马将她给“请”回来。
出征四、五个月了,她连战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真是闷死人,跟过谦瑞借来的兵书翻得都快烂掉,她合会倒背了,可是他还是不许她领兵出战。
唉,烦死了!她在营里走来走去,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得混乱嘈杂,她连忙跑出去问个明白。
一问之下她吓了一大跳,原来今早巡逻的兵土遇到一小队蒙兵,抓了几个人,从他们口中才知道过谦瑞的大军不知为何被困在沙丘中,进退无路已经好几天了。
怎么可能呢?过谦瑞竟然会打败战,还被围困在沙丘中?他带出去的已经是精锐了,如果他无法自行突围,那么又有谁能救得了他?
佑佑虽然着急,但还是勉强自己定下心来,她翻了翻地形图,又命人将抓到的俘虏带来,详细的询问沙丘附近的地势,然后命守军整装,准备前去救援。
“可是……贝勒爷,元帅曾说过,不许您领兵。”
“现在我最大,我说了就算。”
“可是……”
“可是什么?”佑佑怒道:“再罗哩罗唆,我就办你耽误军机、临阵退缩,陷主帅于死地。”
清兵的法纪极严,若交战之时一队之长身死,而队众却步奔逃,往往全队处死,所以佑佑这么一要胁,没人敢再开口,纷纷听令行事。
等等……佑佑突然灵光一现,火药跟军锱都在这,若她领兵出去,营里空荡无人,那不是正好给敌人上门来劫东西的机会吗?
不行,她转念一想,若过谦瑞当真遇险,她前去救援是理所当然,但若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一抹微笑浮上了她的嘴角,那她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余下的守军约有四千人,她就开拔到喀尔喀去,想必蒙兵一定料想不到她会如此冒险,竟然直接杀到中心部落去,最好活抓喀尔喀汗,既解了过谦瑞之围,又立了大功一件,可谓一举数得。
她连忙传令,在帐里放置大量的火药,留守军两百,负责在夜里燃起火堆,假装守军仍驻防此地,蒙兵不来偷袭就算了,若真的来了,就炸得他们面目全非。
她安排下计策,然后领着兵马安静且快速的往喀尔喀杀去。
第五章
佑佑领着大军疾行,趁着夜色突袭喀尔喀,一把火烧了中心部落,并且俘虏守军近千人,由此她知道过谦瑞的确受困沙丘中,因为喀尔喀精锐尽出,大营空荡荡,才让她这么容易就得手,她让人马略做休息,冷静的想了想之后,出发前去救援。
过谦瑞困守沙丘将近六天,喀尔喀汗率领的三万精兵将他们团团包围住。
他虽然着急,却不失镇定,大军受困他反而担心后方的军锱跟守军,如果喀尔喀乘机攻营,那么他们连援兵都没有了。
而他派出去求援的兵土,一点消息也没有,他猜想一定是被蒙兵给劫杀了。
无论如何,他得想办法突围,否则有可能全军覆没。
他太急於立功,急於想将喀尔喀平定,对方一接战就败,一败就逃,他经验如此丰富竟然没看出这是个诱敌伎俩,辽以为趁胜追击能一网打尽,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喀尔喀将清军诱人一片大泥潭中,然后加以包围,幸好他应变迅速,及时撤出兵马避到沙丘,否则早在六天前便被敌军攻陷。
他想了几天,认为一定得冒死突围,否则粮尽水干时,在人疲马弱的情况下,只能任蒙兵宰割。
他重新整军,数百名亲卫兵长刀飞舞,护卫主帅开路,弓箭手隐伏在沙丘上,待号令一施放箭攻敌。
过谦瑞一马当先,急驰下丘,和蒙古展开激战,六千铁骑阵容整齐的随后奔去,人人均知此战凶险,若突围不成只有死路一条,因此人人精神大振,喊杀之声震天。
清军奋力突围,杀人喀尔喀阵地,一时之间蒙兵队伍大乱,过谦瑞要的就是这一时间的混乱。
他一声大喊,号角猛然响起,顿时万箭齐发,清军跟着杀上前去。
过谦瑞也拿出大弓羽箭连发,他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登时射死了领兵的两位千夫长,蒙兵失其统领更是大乱,趁此之际,出征官领着兵马从中间将蒙兵冲散成两翼,以少围多,大刀连翻砍死了不少蒙兵。
“元帅……情势不利,先退回沙丘。”
蒙兵勇猛,加上人数众多,虽一时混乱却仍十分耐战,时间—长清兵便渐渐落了下风,刚刚冲击出来的缺口又让蒙兵给补上,要再突围是难上加难。
“不行,只进不退!”过谦瑞咬牙大吼,若无法突围退回沙丘,蒙兵一定会趁胜歼灭,与其到时无还手能力,不如拚死突围还有一线生机。
突然蒙兵的阵法有些散乱,过谦瑞正感到惊讶时,蓦地听见闷雷似的声响,只觉得地上一阵摇晃。
出征官喜道:“咱们有援军了!”
过谦瑞精神大振,传令继续突围,只是心中不免奇怪,是谁领兵来援,不会是佑佑吧?
蒙兵不断往西败走,过谦瑞突围成功奋力追击,这才得知,后方来的铁甲军果然是佑佑。
“佑佑!”他见她一身戎装,指挥若定,颇有大将之风,欣喜的策马奔过去,“你没事吧?”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
过谦瑞还来不及回答,突然听见欢呼声,“抓到喀尔喀汗了!”
“过去看看,我要瞧瞧喀尔喀汗生得什么模样。”佑佑笑盈盈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过谦瑞安然无恙,她的心情就好多了。
“别胡闹了。”过谦瑞连忙追过去,喀尔喀汗骁勇善战,如今落败,若让他有机会反扑就糟了。
佑佑策马向前,远远看见一群清兵围着数百人,中间有一个高大的壮汉,应该就是喀尔喀汗,看样子抓到他是迟早的事,如果自己能生擒他,那不就是大功件?
此时蒙兵溃散,她又只想着生擒喀尔喀汗,防备之心大减;
喀尔喀汗见—名戎装将领策马奔来,连忙弯弓搭箭,他心想只要杀丁领兵之人,趁着清军阵脚大乱就能安然逃离,只要还活着要东山再起也不难。
飕飕的声响划空而去,他臂力惊人又是神射手,这一箭直对佑佑飞来。
佑佑大刀一挥,砍去了一名偷袭她的蒙兵半边脑袋,冷不防一支羽箭当胸射来,她避无可避,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原来是过谦瑞将马头转了个弯,那支羽箭不偏不倚的从他背后穿胸而过。
“佑佑快退!”他只觉喉头窜出腥昧,霎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晃随即软倒落马。
大战之中落马,就算不被马蹄踩伤也会被敌兵砍死,佑佑大惊失色,飞身下马抱起昏迷的过谦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