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有所不知,这‘子午归魂散’还另有一项作用,就是阻绝妇女怀孕生子,倘若此毒不解,素儿将一辈子无法受孕。想想看,有谁不希望伊家后继有人?”
“这……”第一个浮现的竟是季月理。竟会是她?
回府到现在,他都还没见过她,明天再找她来问个清楚。
“少爷。”怡柔怯生生地,连咽了数口唾沫,才支支吾吾道:“少奶奶前几日曾经告诉奴婢,觉得身子骨怪怪的,特别是腹部常胀疼得紧,奴婢以为……以为少奶奶是……是害喜了,所以没及时请大夫诊治。奴婢该死!”怡柔自责得把嘴唇咬出一排齿印。
“是吗,腹部胀疼正是‘子午归魂散’的病征之一。”易原正好奇的是,为什么樊素没接连出现其他症状,例如生发秃落、脸出麻子、四肢痉挛……等。
实则樊素体内尚有三成功力,加之道行未即全褪,故能将毒性抑制到最小的程度。只可惜,她祸不单行,到了宛若山庄遭受第二次的荼毒,害她不胜负荷,才会猛吐血,自此一病不起。
“少奶奶这阵子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伊彦阳火焰已燃至眉宇,随时可能爆发。
“没有啊,除了表小姐熬了一盅鸡汤。”
“哪位表小姐?”他虎目圆瞠,沉声问道。
“季月理。”
“把她给我找来。”伊彦阳全身散发冷酷危险的表情。
“她失踪了,前几天少爷出门后,她和二位小姐及表少爷等人,随后也跟着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怡柔颤声道。
要是一般人,早被伊彦阳那森冷炯炯的眸光吓得魂飞魄散,还好怡柔训练有素,易原正功力高强,否则恐怕不夺门而出,也要退避三舍。
“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 ◇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当心吃坏肚子。”樊素病愈之后,简直快成了大吃客,烤鸡、薰鸭、甜糕……什么都好,才端上来,立即以秋风扫落叶的惊人速度,吞个精光。
伊彦阳拗不过她的苦苦哀求,又害怕她吃撑了,肠胃负荷不了,只得在一旁猛劝。
“今天到此为止。”抹净唇畔的油渍,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特大号的饱嗝。“拿把刀过来吧!”
“做什么?”伊彦阳被她吓怕了,一听见任何利器,都会自动提高警觉。
“不要紧张啦!”樊素绕到他身后,环臂圈住他的颈项.在额问印上深情的一吻。“我只是想帮你剃剃胡子,你这样子好老,我不喜欢。”
“你初次见到我的时候,我不就是这副德行?”这阵子他累坏了,累得废寝忘食,哪有时间修整仪容。
“嗯,那时候你好凶,一生气就对我大吼大叫。彦郎,你曾经很讨厌我,对不对?”她将脸庞枕在他肩窝上,偷偷嗅闻他阳刚的体味。奇怪,这种味道怎么让她觉得好兴奋?
伊彦阳摇摇头,苦涩地一笑。
“遇上你之前,我见了任何女子都厌透顶。”
“那你还天天上酒楼。”语调中有明显的醋酸味。
“醉生梦死嘛!不那样日子如何过下去。”
他黯然神伤的表情很令樊索吃味。
“你还爱着她。”她紧盯着他的黑眸,不容他有丝毫隐瞒。
“你介意?”
“当然喽!我是你的妻子,怎能忍受你心里还想着别人。”这场病让她变得更女人,连是不是暂借子玲的躯体也不在乎了,只要伊彦阳能一生一世待她好,她便于愿已足。
怡柔告诉她,这些天伊彦阳为了她食不知味、寝不解带,成天失魂落魄的,形容得令她好生感动。
“只是这样?”他要的答案不该只是这么简单。伊彦阳将她揽进怀里,慎重其事地问:“你爱我吗?”
樊素蓦然胀红了小脸。
“我爱你,素儿。”他平静但真切地说。
“我也爱你,可是……”
“没有可是。”他低回着,脸面紫紧贴着樊索的耳鬓。“答应我,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以前亏欠你的……我发誓——”
“嘘!”樊素深深埋入他的心窝,“我听这里就知道了。嗯!果然爱得很痴狂,难怪易好处心积虑想害死我。”
“你知道是她下的毒。”
易原正回宛若山庄后的第五天,易寒就押着易妤登门谢罪,据说连耿仲远都是她故意启开后门,让他得以来去自如。真料想不到,她的心胸会如此狠戾。
“还有季月理,怡柔都告诉我了。”樊素舔了舔小嘴,道:“你不必再费心找他们了,他们……”伊彦阳不会怪她擅作主张,将念萍一行人锁禁在滴翠崖上吧?到底他们是手足同胞,尽管伊念萍不仁,然而他却是有情有义。
“他们在滴翠崖上过得很好,有野兔可以烤,有野果可以吃,一时半刻饿不死的,不必为此自责。”他莫测高深地笑了笑。
“你怎么会知道?”樊素很震惊于他所知道的。
“我连你都能娶到手,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一不小心他又回复狂妄的本性。
“哼!”她对他的样子极不以为然,“那你猜猜看我是谁?”
“你是妖精。”不然怎能将他迷得心醉神驰?
“吓!你?”一定是南极仙翁泄的密,那糟老头——“喂!你干什么?”猛抬头,望进他那双晶亮带着坏坏又深情的眼眸里。
他的唇攫获她凝脂般的酥胸,霸道又专制。
她的心鼓动得厉害,但觉浑身燥热,如沾了蜜的彩蝶……这一次她该可以体会到身为女人的绝妙滋味了吧?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