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颠覆了他和其它女人交往的经验。
若对她甜言蜜语,她只会把他归类成负心男人的一种;若对她欲擒故纵,她只会拍手叫好,干脆让他纵得彻底;若对她死缠烂打,她不只会警告他、摔他电话,甚至会毫不留情的取笑他男性的尊严;若对她霸道强硬,他的下场不只脚掌瘀血,恐怕连他的命根子都会不保。
姿态这么高的女人,若是以前,他早就转身走人,不可能会让自己深陷到进退两难的局面。
他喜欢她吗?答案是肯定的。
他爱她吗?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
他为什么要这么委曲求全?实在是天知道。
说穿了,也许他只是想挑战她的个性。
她愈逃,他就愈想追:她愈躲,他就愈想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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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苹将辞呈往韩定以桌上一丢,不管韩定以准不准她的辞呈,她坚持做到月底走人。
在知道邱苹是被对手北昌给高薪挖走时,韩定以气得直接将邱苹的辞呈扔进垃圾桶里。
经过童言真的苦口劝说,韩定以终于批准邱苹的离职。
毕竟邱苹是个业务长才,以工作上的表现来说,她真的很出色,他不愿将这么好的下属白白送给北昌的屈圣之;心中虽有不满,但为了童言真,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签了邱苹的辞呈。
而侯禹呈这个人事主管,在看到辞呈时,第一个动作就是打电话给他的火辣美人。
「真的要走?」侯禹呈问得不疾不徐。
「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了。」邱苹拿着手机,走到营业处外,享受着绵绵阴雨后的短暂阳光。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真的令他错愕!从庆功宴到现在都还不到半个月,她的行动力还真是惊人。
「侯协理,希望你大人大量,快点签字,好让我顺利的拿到离职证明。」因为这次的XCR600销售耀眼,让她在业界声名大噪,刚好的机缘,让她和北昌的屈圣之有了接触;优渥的奖金,还有股票分红,这让她和豪爽大方的屈圣之简直是一拍即合。
「邱苹,我到底该不该放妳走呢?」
透过电话线,她的心跳因为他那低沉又诱人的声音而显得有些急促。想起他总是带着笑意的薄唇,是那么霸道又温柔:想起他不算结实的胸膛,是这样能安抚她的情绪……
在她微愣的恍惚中,侯禹呈因为听不到她的声音,又唤了她一声。
「邱苹,妳还在吗?」
「在!」从不该有的遐思中惊醒。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种事呢?
「怎么不说话了?」看不见她,他只能完全凭想象。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她强装镇定,又让冷漠横亘在两人之间。
「通常美女都很无情,说走就走。」他很应景的在话尾叹了口气,好加深他的哀怨程度。
「知道我无情,那就离我远一点。」
「好吧,我放妳走。」这样也好,免除了上司下属这层关系,以后他就再也不用考量许多不必要的因素,至少可以乎息公司内部的不利流言。
流言指出他这个人事主管与业务员有不清下楚的暧昧行为,他三番两次受到总经理的关切,如果她离职了,不再是建隆的员工,那他就可以放手一搏,也许有利于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改善。
他这么干脆,她倒有些傻眼,心里说不出来的闷,连再见的话都不想多说,就挂了他的电话。
这么爽快就答应,也不多留留她?好歹她也为建隆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她强势要走是一回事,他至少也要把场面话说足,这样一声就同意她的辞呈,那表示她在建隆里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嘛!
想到这,她就真的很想大声的痛骂侯禹呈一顿。
第四章
为了欢送邱苹,童言真在KTV里订了个包厢,打算来个不醉不归。
营业处里的同事全员到齐,大家尽情的欢唱,酒更是一杯一杯的喝。
邱苹是女主角,以她豪爽的个性当然来者不拒。
原本没有受邀的侯禹呈,却在中场时突然来到包厢中,当了不速之客。
邱苹原本的兴高采烈全因为这个男人而打坏了兴致。
「侯禹呈,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想再见到他,他偏偏让她勾起一次又一次的回忆。
「我哪敢怎么样?我只是借花献佛的也来帮妳送行。」侯禹呈无视于她的怒火,依旧温和的笑着。
同事们都在场,邱苹不能发脾气的闹笑话,只能闷着头的直喝酒。
侯禹呈倒是大方,不顾同事们的诧异,紧挨着邱苹的身边坐下。
时间又在欢笑中前进,直到几个大男人都被酒精给打败。
在童言真的安排下,廖恩诚负责送申立人和袁嘉原回去;而她自己开车送已经八分醉的韩定以;最后她麻烦侯禹呈送邱苹。
夜很深,邱苹的酒意很浓,当她坐上侯禹呈的车子时,几乎已经半瞇了眼。
今晚她真的很开心。若不是他突然冒出来,她想她会更开心。难得的同事缘分,就要在今晚划下句点,想到这,她又有点悲伤。
都是酒精惹的祸,她的眼眶怎么湿湿的?胸口像被棉花堵住般的难受,而太阳穴两边更是抽跳得像是在打鼓。
不自觉的哭声逸出她唇边。
侯禹呈在寂静的城市里慢速的行驶着,用着眼角的余光瞥看着她,此时的她收起了伶牙俐齿,换上一张有着黑夜般的寂寥睡颜。
他的心被抽紧了。她睡着了吗?她的梦里有什么?什么事让她哭得这样苦涩?
没有惊动她的伤悲,他只是一路默默的开着车,直到车子来到他家的地下停车场。
他绝对不是要趁人之危,只是他没料到她会睡着;没有她的指点,他根本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只好把她往自己的家送。
停妥了车子,他终于能好好的看着她,瞧见她脸颊上仍残留的泪水,对她更是心疼了几分。
爱逞强的女人!把接近她的男人一律当洪水猛兽,这样辛辛苦苦的武装自己的感情,她的日子要怎么过?就因为受过一次伤,就失去了追求爱情的勇气吗?
下了车,他来到另一边的车门,将她打横抱起。
他简直在自讨苦吃。他已经可以想象当她清醒后,她会用如何恶狠的话来责骂他。
三房二厅的标准格局,对他这个单身的大男人来说,在空间的使用上已经是绰绰有余。
才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的上眼睫已经微微眨动,嘤咛一声,她有些痛苦的拧了细眉。
「邱苹,要不要喝热茶?」他看她似醒非醒的模样,不很确定的问着她。
看她点了头,他才走出房间。
掀开眼眸,看着即将要走出房间的背影,她忽然说:「谢谢你,谢谢你送我回你的家。」
侯禹呈的背微僵。这个女人,看来他又着了她的道。
当他捧回一杯热呼呼的普洱菊花茶时,她已经拿枕头当成靠背,半坐在床铺上。
她双颊红咚咚的,直溜溜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胸前,慵懒的眼神半睐着进房的他。
他已经见识过酒精为她所增添的魅力,这样的勾引风情,让他如同血气方刚的十八岁少年。
天呀,他只是个凡夫俗子,请老天爷不要这样测试他的自制力。
他在床沿边坐下,可以清楚的数着她一根根微卷的眼睫毛。
「妳早就醒了?」将茶递到她唇边,喂着她一口一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