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热度、她的奔放、她的寂寞、她的心碎,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是这么强烈的吸引着他,他知道自己爱惨了她,可是她爱他吗?
在床上愈是欢愉,他却愈觉得抓不住这样的女人。他讨厌这样无法掌控的情绪,他想确定些什么,不再只是性爱,而是真真实实与她心灵相通,他更想要的是她全心的喜爱。
「你这什么意思?」美目睐着正在穿衣的男人,她就是不能被激,一激,火爆的脾气又隐隐在作祟。
激情过后,他毫不眷恋她的体温,马上起床穿衣服。她不懂,他这样的行为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我只是想知道,妳到现在还是觉得没有负担吗?」他不能回头,一回头看见她半裸的娇躯,天知道,要抽离与她的温存,是要有多大的克制力!
她收回胶着在他背后的视线,低敛眼睫。
她很想说不是,可是她却讨厌有人逼她。她不是浪荡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发生亲密的关系,这其中代表的意义,难道他不能明白吗?为何还要这样问她?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承认和你之间的关系,就不能再找你了?」
他站了起来,将长裤穿上,腰带系好,深深调节着胸口的呼吸,才转身面对着她。
「我早就认定妳是我的女朋友,也把妳当女朋友看待,那妳呢?妳认定我是妳的男朋友吗?」他含着笑,神态一贯的优雅,只是一闪而逝的眼底还是泄露他些许的忧心。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她逼出乌龟壳,他不要这样的不明不白,他要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意,他再也受不了她嘴里念着的一夜情。
因为他不只要一夜,他要的是天长地久的夜夜情。
「侯禹呈,你别得寸进尺,我是喜欢你,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定要认定?我不想造成双方的压力,不想你要跟我分手时,还要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咬紧自己的下唇瓣,心里明明想的是要轰轰烈烈的跟他谈一场恋爱,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说出去的话,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侯禹呈重新坐回她的身侧。「妳在怕,妳不敢认定我,是因为妳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他想为她而战,所以他选择给她压力。
别再死鸭子嘴硬,开口承认爱他有这么困难吗?
「你说对了,我是怕,怕那种想死却死不了的痛,你的认定值多少信用?你敢保证永不变心?」她几乎是咆哮着。他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下再多给她一点时间?
「至少此时此刻我是认认真真的爱妳,而妳却不敢踏出爱我的第一步。」
错了,他错了,她也是认认真真的爱着他,只要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相信她会有勇气对他说出爱他的话。
「我讨厌有钱人,而且你还有个许明明。」她双眼眨着晶莹的泪光,头一偏,不愿让他看见她的脆弱。
「我说过了,我会为了妳拒绝所有的女人。况且我是我,我不会为了名利而牺牲爱情,妳为什么不能试着信任我?」他让自己的情绪在引爆边缘,他不想控制,只想大声的喊醒她。
「爱人好累好辛苦!」
「妳可以快乐又幸福,只要妳愿意。」
「不要逼我。」
「我很贪心,我最想要的是妳的全心全意。」他克制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从床上站起身,往大门走去。
「如果我还踏不出这一步呢?」
「我等妳。」
大门关上的声音,重重的在小小的屋内回绕着。
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洒满一屋的清亮,而她却坠落进无止境的黑暗里。
她以为以行动证明,久了他就会知道;她以为「我爱你」这三个字,她很容易就能说出口;她以为在他体贴的柔情中,她早就忘了失恋的痛苦;她以为她很勇敢的……她以为……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看着紧闭的大门,她在嘴里不停的嚷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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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台湾躲了两个月的童言真,在韩定以亲自南下、且在两人关系获得进一步发展后,终于回到睽违以久的台北。
邱苹一得知童言真回来,马上约了她在北昌附近吃饭。一方面两人好久不见,一方面邱苹也想说服童言真到北昌工作。
「邱苹,妳在想什么?饭都凉了。」童言真看着有些失神的邱苹。
邱苹一双筷子拿在半空中,迷茫的眼神不知神游到何处。
童言真看似天真烂漫,对于感情却是外柔内刚,痴心的程度十年未变;而邱苹却与童言真性子相反,看似洋派火辣,却有颗易碎的玻璃心。
邱苹羞赧一笑。「我们刚刚说到哪?」她赶紧动动筷子,好掩饰心虚。
「说到侯禹呈,妳就开始发起呆了。」
相较于童言真的小圆脸有着恋爱中的神采飞扬,邱苹原本亮丽的脸庞却蒙上一层死气沉沉的灰白。
「提他干什么!」邱苹嘟囔着,拿在手里的筷子用力戳着盘子里的鳕鱼排。
「是妳自己先提他的。」童言真笑了笑。她的胃口倒是不错,早就将鸡腿饭吃完,还让服务生送上柠檬红茶。
邱苹的情绪全放在脸上,童言真怎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情很差,差到很想开口骂人。
「我……」邱苹将一块鱼肉放进了嘴巴,拼命的咬,死劲的咬,像是要发泄不满。
「妳刚问我,觉得侯禹呈这个人怎么样,我说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哪里不错了?光那张脸只会骗得女人团团转,有钱的公子哥,有什么了不起!」邱苹扬声否定。
那个臭男人,自从那天从她床上离开后,就像是掉进了太平洋似的,已经一整个星期没消没息。
「他人很好,对我们这些底下人也很随和,没有有钱人的高傲;斯文有风度,讲话的声音更是好听,最主要是他的个性很温和,不会随便发脾气。」童言真说了一长串侯禹呈的优点。
「这么好,妳怎么不去喜欢他?偏偏瞎了眼去喜欢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韩定以?!」邱苹翻了白眼,她真的是需要发泄发泄,再不发泄,闷到最后铁定会得到严重的内伤。
其实不用问童言真,她也知道侯禹呈是个好男人,而且还是个抢手的男人;可是她总想再经由别人的嘴里更确定他的好,看能不能让自己更勇敢一些。
邱苹这样的口没遮拦,童言真不以为意。她太了解邱苹的个性,况且凭邱苹在建隆时三番两次不顾自己的饭碗为她出头,这种姐妹般的交情,她点点滴滴都感念在心。
「没办法,谁让我比较早认识韩定以,若是没有韩定以,说不定我真的会去喜欢侯禹呈。」童言真随口附和着邱苹的话。
「韩定以真的跟他老婆离婚了?」邱苹其实早就已经逼问过侯禹呈,可是还是想听童言真亲口说清楚。
「嗯。」童言真淡笑的点头。
「就这样?」她还想听故事。
童言真又点了头。
「看妳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韩定以还算聪明嘛,知道要先跟他老婆离婚,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他!」
「妳呀,自己的心事都难解了,还有力气来关心我。」童言真笑着调侃邱苹。
「我哪有什么心事!」邱苹低着头开始用力的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