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禹呈一向温和的形象,却在瞬间变了脸。
从没有看过侯禹呈张扬的眼底是这么严厉的态度,潘得勤也吓了一跳。
「我只是好心提醒,没别的意思!」真是好心没好报,潘得勤快步走到大门边。
侯禹呈又回复浅笑。「潘副总,慢走,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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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禹呈和潘得勤的音量虽小,邱苹还是一字一句全听了进去。
敢在她背后说她的坏话?!照她的脾气,她应该要出面臭骂潘得勤一顿的,可是她没有,因为她震撼于侯禹呈那字字的铿锵有力。
若对潘得勤还残存那么一点思念或者遐想,也被他无情的利刃给砍杀得遍体鳞伤了。曾经,她以为他只是因为选择功成名就,选择一条能让他飞黄腾达的路,才会狠心的抛弃她;在他的心里,她至少是他最爱的女人。
没想到……
她在潘得勤心里是这样的一文不值,那过去她和他交往的五年时间,到底算什么?
她总该彻底的死了心吧。
不管侯禹呈是否喜欢她,不管他这话是否故意说给她听,今天他能义正词严的在潘得勤面前这样的维护她,她就该对他深深的感谢。
两人的关系还是混沌未明,他没说过爱她,她也没承认喜欢他,甚至连各自的家庭背景都没有过问,才会发生她不知道他是建隆接班人的事情。
只是,他三番两次强调她是他的女朋友,不管是在许明明面前,还是刚刚的潘得勤,他说起喜欢她的话一点都没有迟疑。
为什么他那几句简简单单的话,竞能缝补她破碎的伤口?
她怔愣于眼前一片黑压压的铅字,直到手里的报纸被无声的抽走,她整个人回过神来,面对的是侯禹呈温煦的柔情。
「你……」她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像小偷似的,她有种被逮着的难堪。
「柜台小姐说有个漂亮的小姐在等我。」想必她刚刚已把他和潘得勤的对话都听进去了,不然他怎么觉得她泪眼汪汪的?
「你早知道我在这里?所以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这样的话,她可能就要收回一些些的感动。
「我不知道妳在这里,否则我会说得更肉麻一点。我是送走潘得勤后,柜台小姐才告诉我有访客的。」
那样还不够肉麻吗?她大眼一睐,带着笑意,她的心花正在怒放,有些飘飘然,完全忘了她来找他的目的。
「潘得勤那家伙真的很差劲,拼命说我的不是,我当初是怎么会看上这种烂人的?」
「所以妳得庆幸自己早早和那个烂人分手。」
「该流的眼泪早已经流光了,我再也不会为那个烂人伤心难过。」她用食指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从此时此刻开始,潘得勤这个烂人的名字,对她来说再也没有任何的影响力。
她不会再失眠、不会再无措、不会整天茫茫然,更不会再为潘得勤伤心流泪。
「有什么急事,让妳在上班时间匆匆忙忙的跑来找我?」连电话都没打,看来事情应该很大条。
提到这,她想到自己来建隆的目地,鹅蛋脸上立刻鼓起两块腮帮子。
「你是建隆未来的接班人?」
「到我办公室,我慢慢说给妳听。」他怎么忘了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事?幸好潘得勤让他立了小功一件,待会他应该可以将功赎罪吧?
邱苹依了他,随着他的脚步来到他位于十九楼的办公室。
侯禹呈在进入私人办公室之前,对着人事专员丁琪交代:「麻烦帮我泡两杯茶进来。还有,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谢谢。」
丁琪瞠大眼!侯协理竟然带个女人进办公室,而且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侯禹呈从不单独和女访客在办公室里谈事情,要嘛就是在开放的会议室里,要嘛就是至少有第三人在场。
毕竟像他这样有条件的黄金单身汉,在建隆里位高权重,行事作风还是要谨慎小心。
邱苹环视着办公室,墙面挂着几幅墨宝,墙边的矮柜上摆了一些奖牌和奖杯,原木色系的办公桌连接着计算机桌,桌前摆着三张会客用的旋转椅,另一边靠墙的位置摆了一组沙发。
简单清爽的空间,没有太多的设计,反而是他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很忙?」她问。
「工作嘛!哪有不忙的。」他看着她,本来应该是气腾腾的小脸,此时却有那么一些迷茫。
「我回去了!」他是高家的第三代,是高天胜积极培训的接班人选,这些都是既定的事实,她不明白自己来这一趟做什么?又想求证什么?
「怎么了?」
「没事,不打扰你工作了。」她转身想走出他的办公室,却让他紧紧的握住手腕。
「我倒宁愿让妳痛痛快快的骂一顿,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他凝望着她,眼底闪烁着调皮的光釆。
「原来你很喜欢被骂?」
「我只喜欢让妳骂。」
敲门声介入了两人之间,她急着想甩开他的大手,他却反而与她指指相扣。
丁琪端着两杯茶走进来,眼角的余光瞥见侯禹呈和邱苹亲密的举止,害她赶忙低下头,放了茶杯就走。
「你不怕她到处去说?」
「我们正大光明的,有什么好怕?」
「那不就坏了你和许明明的好事?」
她的直肠子还是瞒不住心事。原来她是为了许明明而来,这次他真的可以肯定她是在吃醋了。
「妳看到杂志了?」他轻轻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憋在心里真难过,她还是无法忍住不问。「我的个性你应该很清楚,我喜欢把事情摊开来说。」
「是我不好,我以为妳不太想了解我,所以就没有告诉妳我和建隆的关系。」这样的以退为进,有效的抑制了她易怒的脾气。
「我讨厌有钱人,我更不喜欢被骗,如果你要和许明明在一起,你直接告诉我,我会衷心的祝福你,反正我们的关系只是建立在没有负担上的性关系,你不用觉得对我抱歉。」她有些意气用事,反正一切都还来得及,趁现在她还不算投入得太深。
「我从来没想过有钱会变成我的缺点。」他轻抚着她的发丝,看尽她有些抗拒的眼底。「我很喜欢妳,也只想和妳在一起,虽然是妳先引诱我的,但我也不是随便的男人,不是所有女人叫我上床,我就会上床,因为对象是妳,所以我才会愿意。」
「如果是许明明对你做同样的要求,你也会答应吗?」因为他之前的相挺,因为他这样的说法,本来应该爆炸的脾气,却让她稍稍的收敛起来。
狐狸般的唇角笑了笑。「妳想要我怎么做?」他反问起她。
「我……」如果要他拒绝许明明,那是否表示她得先认同他们之间的感情?否则她用什么资格来限制他?
再也不是一时的激情,再也不是没有负担的感情,她得为这段感情投入心血,她得再冒一次风险。
如果最后他为了事业又甩了她,那她还能再承受一次心碎的滋味吗?
他用两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尚在迷雾里徘徊时,他温热的唇含吻住她的薄唇。
他的吻既柔且缓,像在品尝,又似在低诉。她没有拒绝,响应着唇上的情意,他总是这么轻易的就能拨弄她的心。
「如果妳爱我,我会为了妳拒绝所有的女人。」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