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失望的跌坐在床上,抬起头正巧看见墙上挂着的那幅结婚照。照片中那对相视微笑的幸福人儿,似乎正在嘲笑她一相情愿的痴傻。
原来阿杰仍舍不得将结婚照拿下来,这是在惩罚她吗?芷晴禁不住悲哀的这么想。
她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已是饥肠辘辘了,才勉强站起来,蹒跚的走出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她机械化的做着所有该做和不该做的家事,她甚至不在乎的拖了两次地板,只为了不去触动她心中的伤痛,她觉得好孤单,虽然她和沈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心却离得那么远……
第六章
“木头,这位是詹士。我想再过两天就要出发了,所以我先带他来熟悉一下环境,你顺便交代一下要帮忙的事。”
看沈婕大刺刺的挽着那名男子的手臂,状似样亲热的站在他面前,根本是存心想呕他嘛!至于呕什么,大刚一时也来不及细想,其实就算他有时间细想,他大概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刚坐在椅子上,厌恶的斜睨着站在眼前、长得十分碍眼的高大男子。
瞧这个叫詹士的家伙,英俊的脸上那抹傲慢不驯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
哼!看来自己的八字一定跟他犯冲,不然像自己这么随和的人,怎么可能一见到他就不爽?大刚不悦的想。
詹士冷笑的看着对方脸上明显的敌意。有趣极了!看来这个呆子,八成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讨厌他吧,根本是个情感大智障!而他偏偏最见不得这种人,只要遇上了肯定整得他半死。
沈婕一脸鬼计得逞,笑得好不得意的看着死命瞪着詹士的大刚。嘻!大刚一向对帅男不以为意,也不曾对初次见面的人有过任何成见,难得今天居然会对詹士怒颜相几,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为了正挂在詹士手臂上的自己,而嫉火中烧啰!
好了,今天也玩够了,就饶了他吧。沈婕终于放开詹士,万分艰难的拉直早已笑得
詹士低下头含笑的瞥了她一眼,继而换上一副冷面笑匠的脸孔转向大刚,用他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轻笑道:“我知道我帅得令人难以自己,不过这倒是头一次有男人看我,看到这种忘我、垂涎的境界。”
大刚一听,差点口吐白沫、当场气绝。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胆敢挑战他的男性自尊,詹士之家伙肯定是欠揍,居然敢暗示他有特殊癖好!
“你有胆再说一遍!”大刚脸色铁青的怒吼。
“说什么?我无远弗届的魅力,还是你老兄的特殊反应?”詹士扬起眉,不怕死的挑衅道。
“你——”大刚气得浑身发抖,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婕死命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爆笑出来。虽然大刚的表情真的很好笑,但她也没胆笑出来。
詹士索性踱到沙发边坐下,悠哉的将两条长腿放在桌上。“你慢慢的想吧,想到了再告诉我。至于现在嘛,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免得你耐不注渴的偷袭我。”
“你还说!”大刚愤恨的瞪着他。可恶的臭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敢情不知道他可是空手道七段的高手。
看詹士仍神色暧昧的瞅着自己,大刚再也忍不住的朝他冲过去,打算给他一顿教训。
沈婕一看苗头不对,连忙挡在他前面,“木头,詹士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你那么紧张干嘛?心疼我揍扁他?”大刚不悦的瞪视她。
“我是怕詹士把你的骨头给拆了。”沈婕没好气的伸出手指,用力的戳着他的胸膛,“人家可是柔道、跆拳道……总之是一大堆道理,统统加起来二十几段耶!”
“我才不相信。”大刚怀疑的上下打量他,那自己岂不是窝囊得样样被比到太平洋去了?
沈婕理也不理他的转头看向詹士,“詹士,你就别欺负木头了。”
詹士嘴角扬起一个令阳光都为这黯然的笑容,潇洒的朝她行了一个法式宫廷礼。“遵命!娘子之命,小生岂有不从之理?”
沈婕不禁呆在原地,就只差口水没流满地。唉!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人英俊得这么罪恶?他的笑容简直帅得会引起交通阻塞。
“娘子?谁是你娘子?你别死不要脸了!”大刚低头一看,沈婕竟然一点也不反驳的傻笑,忍不住又是一阵怒吼。
“啧、啧、啧!火气这么大,肯定是‘欲求不满’!”詹士仿佛没看到对面的人已气得快口吐白沫般,仍不知死活的火上加油。
此刻。大刚早已是神智尽失的两眼充血、额暴青筋了。
嘻!沈婕眼中闪过一丝窃笑,看来一场醋海情波、唇枪舌战的好戏正热热闹闹的上演了。
芷晴花了一个小时刻意的将自己打扮一番,望着镜中的自己还算差强人意。她原本就瘦再加上洋装一遮,看不出来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
她满心期盼地坐在客厅里等待沈杰回来,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希望也随之冷却,冷得就像是餐桌上满满的菜饭一样冷。
呆呆地瞪着墙上时钟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都十点钟了还不回来?看来今晚又是自己面对空寂的家,现在她不得不相信沈杰是在避着她。
芷晴有些昏眩的站起来,两条腿却发麻的站不稳又跌坐下来。这才想起,她已经窝在沙发上呆坐几个钟头了。她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站起来走向餐厅,将早已燃灭的烛台丢进抽屉,饭菜收进冰箱,为自己倒杯牛奶、拿了两处吐司走回房间,正如同她搬进来后的每一晚一样。
她麻木的坐在床上,食不知味的啃着吐司,眼泪悄然的自颊上滑落。
不要哭!芷晴,阿杰需要时间去遗忘、去接受你,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嘲笑她的想法是多么空洞的可笑啊!
“不!”芷晴用力的一甩头,想甩掉心中讥讽的笑声。
不可以!她不要灰心,也不允许自己绝望,只在还在他身边,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就会有新的希望!
车里,沈杰沉默地抽着烟,透过烟雾凝视着屋里昏黄的灯光。
他知道芷晴每晚都做了丰盛的晚餐等他,最后却又原封不动的冰进冰箱。他不敢去想像,也不想知道芷晴会有多难过。
唉!明明到了家门口却不敢进去,反而像个傻子似的等在门外?沈杰自嘲的撇撇嘴角。
他们之间就好像在玩捉迷藏似的,不等到她熄灯上床他是不会进门的,因为他不知该用哪种方式和她相处,而近来芷晴也像察觉到他的意图,开始早早上床,晚晚才起床。
你究竟想骗谁呢?你根本是害怕被她的深情和家的那种温暖吸引,才不敢进去的。沈杰苦涩的闭上双眼,无声的自问:他究竟是想折磨芷晴还是惩罚自己?
望着屋内的灯熄了好一会儿,他才将烟捻熄,轻手轻脚的门就怕吵醒了她。
轻轻地打开她的房门,沈杰无声的驻立在芷晴的床旁,凝视沉睡的她。
瞄了一眼搁在一旁的牛奶和吐司,沈杰不禁心疼的摇摇头,“芷晴,你这又是何
睡梦中,她苍白的容颜,依然是忧伤的深锁眉头,眼睛四周的黑眼圈在昏暗的夜灯下隐约可见,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却也更加恼怒自己无法控制对她渐增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