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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怎么办?”虽然和平安相处的时间不多,青云发现心境上却受他不少的影响。

  “他好吗?”

  “哈!平定走到哪儿,乐趣就跟到哪儿,怎会不好呢?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工作中得到快乐。问他好不好,对他简直是一种侮辱!也许你应该问在他周围的人、事、物好不好,可别让他给闹翻天才是!”一说起活力无穷的平定,他的话可就多了。

  “平爸、平妈呢?”青云有点儿过意不去,现在才想起两位豁达的老人家。

  “妈妈还是每天为三餐忙,也不晓得有什么好忙的、爸爸还是每天向老榕树报到,日子过得比什么都刺激呢!”喝了一口酒,平安定定的瞧着青云,不相信她是专程为闲话家常而来。不过,他很想知道接下来她要问候的会是谁。他双手交*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等待他。看见平安举起酒杯,青云才意识到被她遗忘了的那杯放在她眼前的酒,还没碰过呢。这个时候啜一口正好可以巧妙的掩饰她的词穷。

  在酒杯碰触两片薄唇的时候,她想起了平安的一句形容词——发情中的大母牛!噗哧一笑,口中的酒却不容许她张开嘴,为了不让酒从口中喷出来,她硬是一口吞下它,结果是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止。

  活该是背后取笑他人的报应吧!她惊讶现世报还真快。

  “你的病人陈美枝,好吗?”她忍不住要问候她。

  平安先是一愣,继而微微一笑。

  病人那么多,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专挑陈美枝作为问候的对象,所以,唯一可能而且合理的解释就只有平定了,肯定是他又多嘴的说出某些典故。

  “还是老样子。”嘴角稍稍往上扬,他的眼睛告诉她,我明白你意有所指。现在,他已经不奇怪青云为何无端端的给呛到。

  她涨红着脸,带着讪讪的不安,手指头无聊的在桌子的边缘来回移动,不得已,她只好承认失去话题。

  “糟糕!我已经没有可以问候的人了。”

  “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谈我,或者你。”他专注的眼神充满只属于他的智慧之光,夹杂一些他刻意隐藏的浓烈渴求欲望。

  这个眼神让青云捕捉到一个讯息:平安和平定最像的地方竟是眼睛。他们的眼睛都能为主人说话。

  只不过——平定不懂得含蓄,他将一切锋芒全在和嘴巴一样不甘寂寞的眼睛,尽情的释放。

  而平安的眼珠似乎有一道夹层,希望让人分享的,就放在外面这一层传递给每一个人;里面的这一层,则是安全的保险库,忠实的保管绝不公开的喜、怒、哀、乐。只获儿得他内心的密码才是进入的唯一途径。

  这一眼泄漏了少许秘密,是一时的松弛吗?

  不像!它应该是散意放水,好让青云获得通行证。

  是美酒和旋律烘焙出来的气氛的功劳吧!四周眼波交替所制造的电流,就要让人招架不住了。

  本来有意一吐为快的刹那冲动不见了,任何不受欢迎的东西在这个时候都是杀风景的。

  就让一切随缘而来,随缘而往吧!

  第八章

  地勤人员完成最后一项的飞行检视,作个OK的手势,着飞行衣、配备齐全的平定,连蹦带跳的进入机舱。

  戴上飞行帽,插上氧气管,拔掉安全鞘,接着,他打开仪表板的开关,仪表板和雷达也确定没有毛病之后,平定算是飞行准备已就绪。

  机工长指引平安的飞机慢慢滑出机堡,来到跑道头,平定“开大车”——也就是油门加到底,外型称得上短小精干的一O四战斗机便快速的在跑道上滑行。

  很快的,已够起飞速度,拉起鼻头,平定已经置身在云雾之中。

  平定的飞行经验已有无数次了,但是,每一次的起飞,仍然带给他无比的新奇与刺激的乐趣。

  他太喜欢这种速度和高度所带来的感官刺激。当他在空中观赏着云朵的变化,看着在脚下的山峰越来越多,越来越小,他就有战胜大自然的喜悦。

  今天,他的一颗心比平常多了一份兴奋和喜悦。

  因为,结束今天的飞行后,他可以休假回家。

  一想起好几个月来的第一个假期终于盼到,马上可以见到老爸和老妈,还有老哥,他的心就如同游移的云霞一般轻松。

  昨天,他偷偷的将速度加快到一.五马赫,比平常的练习速度快了半音速。对一O四这种属于老式的战斗机而言,可以说已达极限。

  他满意极了。

  现在,他打算再作一次,为他的第一个阶段的飞行时数留下完美的句点。然后,回家好好的享受几天假期,再回来继续他的飞行生涯。

  他几近迷恋的沉浸在高度空间的速度追求,一会儿忽高,一会儿又忽下;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又右转,忍不住的要为自己的神乎其技鼓掌叫好。

  他的成就感得到满足的同进,才惊觉——飞得太远了!

  太自恃的个性,他没有降低速度,依旧是一.五赫的超音速来个紧急折返。

  只有O.一秒的时间吧!天空中的一只疾速的铁鸟,瞬间化成千百片碎片;而驾驶舱内的飞行员——平定,也在无垠的天际,随着无尽的碎片,在空中飞舞,飞向不可知的国度……

  看完最后一位病人,结束了白天的看诊,平安会回家吃完晚餐并稍作休息,再进行晚诊。平安感觉到意兴阑珊,有点儿想罢工的打算。

  他的诊所开业以来,第一次产生的倦怠感令他很无法适应。

  整个下午,他老是觉得精神恍惚,无法专心于病人之间的应对。说正确点,他应该是心烦气躁、心神不宁。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晚上平定就在家了。好几个月来,家里少了他的声音是冷清了点,能盼到他休假回家,是令人振奋的。而且,青云也答应星期天加入他们的行列。眼前的一切,至少都是无瑕疵的,心里应是雀跃的,他实在想不通为何有这么反常的情绪?

  “职业病来了!”苦思不着原因后,他很自然的将原因归属在职业病上头。

  他关了门,正准备上锁,电话响了。

  这一声电话,传入平安的耳朵,竟特别的刺耳。

  他匆匆又开了门,抓起话筒。

  “平安诊所,我是平医生,请讲。”

  “平安,快回来!”是平母慌乱、着急又有些哭意的声音。

  “妈,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平安的声音也急了起来,妈妈很少有这么激动的反应,平安知道事情不妙。

  “快回来!回来再说!”平母简单又说了一句,然后就挂断电话。

  直觉的反应,平安怀疑会不会是爸爸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心更急了,毫不迟疑的,他挂上晚上休诊的牌子,然后带着满腹的疑虑和莫名的哆嗦,一刻也不敢怠慢的直奔家中。

  “我们初步的研判,认为他可能是在速度太快的情况下急转弯,而转弯的幅度太小,所以才会发生空中解体的不幸事件。不过,必须再经过更仔细的调查才能确定……”

  平安才走进院子,还来不及进屋,就听到一个冷静的陌生声音,以凝重的语调叙述一件不会是平定……他忧心的祈祷事件中的主角,千万不是他最亲爱的弟弟。

  他的脚步仿佛被绑上重重的铅块,用力的移动,却只能困难的前进。

  映入他眼帘的,首先是母亲满脸泪痕的哀伤神色,接着,他看见父亲不发一言的跌坐在椅子上,熟悉的父母身上,没有任何熟悉中的样子,他知道,最害怕的臆测已成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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