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伟岸的身子,因一个颤抖轻柔又熟悉的声音,而猛然使他浑身一僵,继而止步地一动不动地愣在那。
“我等你好久了……”揉了揉麻痹到微疼的双腿,强忍住难适,朱圣妤硬是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喉咙梗住了一团痛楚的酸涩,生怕自己一见到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容颜会做出暴戾举动来的水若男,无法转身面对她。
“别再指望我会相信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控制不了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水若男冷漠无情地阴狠瞪着她咆哮,“滚!别让我再见到你这个撒谎的女人� �
“不!别走!水若男……”像挨了一记闷棍似的,血色尽白脸上退去的朱圣妤,无奈地哭泣求着他,“听我解释,求你!”
“你还想解释什么?!”凄厉的扯动嘴角讥诮起来的水若男,寒光并出,怒气腾腾且痛心地瞪着她,“是你亲口向我坦承与高傲发生亲密关系,是出自于你的心甘情愿,而不是被威胁、被逼迫的!是伯;当着众人面前坦然承认的,你忘了吗?”“不!我没有!”极力想解释这一切的朱圣妤,不顾双脚的疼痛酸麻,爬着抱住愤而转身正欲离去的水若男。
“你没有忘记最好。”误解她话中意思的水若男,无情地一脚喘开她,“我对你已没不半点情、半点爱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滚吧!滚离我的视线,滚得越远越好,这一辈子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宰了你!”
心痉挛抽痛了下,水若男艰涩地移开视线,漠视她那泪流满面、可怜兮兮的小脸,不想再被她愚弄于手掌心,他冷酷无情地再度踢开她紧抱住他双脚的手,狂怒地厉声嘶吼警告她后,他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离去。
被水若男狠心地一脚踹开,趴卧在冰冷磁砖上的朱圣妤,一点都感觉不到双手剧烈的疼痛,凄楚地瞅着他消失在电梯门口的身影,不敢置信他弃自己于不顾,头回也不回就无情地离去。
如遭电击般的打了个寒颤,她清晰地看见他眼神中那道冷漠无情的憎恨,和宣判她死刑的阴狠残酷的鄙夷,她无法承受阵阵揪心痛楚的浑身颤抖了起来,轻咬着控制不了的颤抖双唇,伤心欲绝的朱圣妤终于悲恸难耐地趴在冰冷的磁砖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没有人肯相信她的话?水若男不肯,打电话给景欣、艺伦,她们更是不肯!为什么就没有人肯抑住怒气听她解释?为什么?
心像被鞭笞狠狠抽过似的朱圣妤,撕裂般的痛楚终不让她从哀戚,悲伤欲绝中清醒过来,像行尸走肉般茫茫然地毫无目的离开这令她心抽痛滴血的地方。
无意识地搭着电梯下楼,充耳不闻守卫陈伯的叫唤,更感觉不到寒流来袭的冷冽,亦不管人的异样眼光,失魂落魄的她,就这样顺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直至雨水从天而降,打痛她苍白似鬼的脸颊,她才惊醒了过来。
抬头望了眼豆大般迅速白天而落的雨,不知道自己这样茫茫然走过几条路的她,闭起眼,无所谓地让雨水击痛自己微肿尚未痊愈的脸颊,但,她更希望雨水能烧熄、抚平她心中那股不断扩散的痛楚。
“回到我身边吧!”一道颀长阴暗影子,默默地淋着雨跟着她后头走过无数条马路、越过红绿灯,无法看着她这样折磨虐待自己,他终于沉不住气地扳过她的身子要求她。
“我……好累……”眼花花、头昏昏的朱圣妤,透过迷蒙的泪水,她看到了一张曾令她害怕、恐惧,如今却毁了她的名声和一切的凶手一高傲!
“我知道,跟我回去,好不好?别做傻事,我是真心爱你的。”扶住浑身冰冷且摇摇欲坠的朱圣妤,好言相劝诱哄着快昏厥过去的她,高傲脸憔悴且希冀地望着她。
“不!放开我!”虚脱无力的朱圣妤,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猛然地用力推开拥着她的高傲,“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是你!是你害我变成这样子的,一切都是你……我恨你!我……”
意识薄弱的朱圣妤,再也撑不住风寒侵袭所造成的昏眩,身子忽然一软,她浑身无力地倒躺进高傲的怀里。
第十章
“醒了?喝点灵芝香菇鸡汤补补身子、驱驱寒。”
不眠不休守在床头照顾朱圣妤一天一夜的高傲,憔悴、疲惫的眼神在乍见到她缓缓清醒过来时,双眸顿时喜悦地亮了起来。
“不——”无法相信在睁开眼时映人眼睛里的人竟是高傲的朱圣妤,惊惶尖叫起来,随即,惊惶便被满腔的恨意所取代,扬手一挥,便打掉他手里捧着的那盅补汤。“我恨你!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见到你,你这卑鄙无耻的人!我恨你!”
“你……”瞪着地上被打翻的补汤,青筋暴露的高傲,双眸倏地燃起两把怒焰,极力地握紧双手克制住怒气,冷静约莫数分钟后,确定压制住熊熊的愤怒,他才拉铃召来佣人打扫这一切。“我不会强迫你留下,你要走就走吧!”
怒火被森冷的无情所取代的高傲,面无表情地斜睨了她一眼,便在佣人前来打扫之际,转身大步离去。
“少爷,你真的要让她离去?”站在门口的品姨,吃惊讶异地唤住表情冷峻阴寒的高傲,不懂他为何辛苦地带朱圣妤回来如今又要莫名地放她走,
“我只想确定一件事!”眸光霎时冰冷骇人的高傲,脸色阴沉地教人不自主的打起哆嗦来,“打电话通知朱瑾,叫她进行第二阶段的计划。”
“是!”不敢再有所疑问的品姨,立刻执行他的命令。
而至于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朱圣妤则吃力地自床上爬山起来,硬撑着虚弱不堪的身子,拖着疲惫沉重的脚步,她离开了高宅,招来一辆计程车,往“泛亚”奔驰而去,直想找水若男好好解释这一切。
将身上的钱全塞给计程车司机,虽不足几十块,
但好心的司机见她赢弱得像随时都要昏倒似的,甚至不收钱,欲免费送她至医院去,但有急事找水若男的她,感激地谢过好心的计程车司机后,便下车冒着小雨直往“泛亚”的大楼小碎步跑去。
“叭!叭!”在穿越过马路时,由于视线模糊,再加上正思索着陔如何向水若男解释这一切他才会相认,朱圣奸没注意到红灯一闪已转变成绿灯,以至于阻挡住欲前驶的轿车。
“对不起!对不起……”歉然不好意思地频频朝对方点头赔不是,朱圣妤加快速度,忍住头昏和身体的不适,她小碎步地冲跑过马路,直奔“泛亚”大楼,“呼……”一段小距离的奔跑,让原本受了风寒而身体虚脱无力、头昏眼花的她,更加难过,她忍住不适强压抑住频频袭击而来的晕眩撑着。
抖了抖身上被淋湿的衣裳,整理好服装仪容正准备穿越过自动门,请求总机小姐为她通报一声的朱圣妤,无法接受事实打击的错愕怔忡在原地,站在三座电梯旁的阴暗角落处,她看到了一对相拥接吻的情侣,而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水若男和朱瑾!
亲眼目睹到这一幕,痛心疾首尚不足以形容她此刻悲伤欲绝的感觉,像是被人拿把利刃戮了下,她的心不仅淌血,更是被一双无形又无情的手撕裂着般地难受。
她无法置信,他明明知道朱瑾的为人如何,为何他还……这样的打击她、羞辱她,在他身子蓦然一僵时,她知道他看见她了,可是他却不在乎地更火辣、更激情地拥着戴着假长发的朱瑾相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