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五娘闻言,抓住了话柄立刻大声疾呼,“三姐,我真没料到你心肠竟然这般的恶毒,你明知道老爷只有虹儿这个女儿,还咒他失去孩子,你的居心叵测。”
“三!”经慧五娘这一离间,谌堰果然大动肝火。谌隨虹是他的心肝宝贝,谁都说不得的。
“老爷,三没这意思。”三娘立刻跪下求道:“我只是大胆的打了个比方而已,我绝没有咒虹儿的意思。”
“还说没有,你根本就是蛇蝎心肠。”慧五娘乘机落井下石。“虹儿,你以后可得小心防着她。”
“不……不是的……”三娘急忙摇头喊冤。
“够了,你们烦不烦啊?”谌隨虹不耐地问。
她只是找个小男孩来玩玩而已,根本没有想过要长留这孩子的打算,可惜那孩子的母亲竟然这么大胆,敢到她家来告状,而那好管闲事的三娘也敢这么拂逆她,天生叛逆的个性让她又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
“爹,我有一个请求。”她依偎到她爹身边去道。
“快说,无论是什么请求,爹一定答应你。”谌堰宠溺地说。
“我……”顽劣又邪恶的眼睛朝三娘转了转,她含笑道:“我要城中所有的孩子都到堡中陪我玩,直到我腻了为止。”
此举无非是要警告三娘,她谌隨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无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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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清风拂吹,两匹健马前后奔驰,像是在追逐竞赛般,其迅雷般疾行的速度在黄土地上扬起了一阵阵飞烟。
“慢点,少爷,停下来……停下来……”巫士融对着始终保持在前头的人,也就是他的主子刁凛夜大喊着。
刁凛夜却像未曾听见似的,依旧保持其敏捷的速度奔驰。
“少爷,你是故意的,我们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不能再造次了,少爷……”
可任凭巫士融喊的声嘶力竭,前面的人仍依然故我,昂藏的身影始终稳稳的坐在马背上,驾驭着其下的坐骑。
巫士融无奈地气结,黑着一张脸跟随其后,却不敢有所延迟。直到进城后,为了行人的安全,骑在前面的刁凛夜总算慢了速度。
“有些奇怪。”刁凛夜四处张望着。
一进城,刁凛夜就感受到这座城里似乎弥漫着一股哀凄的气息,那浓浓的伤痛表现在每个行人的脸上,他锐利的眼神扫过周身的人群,不自觉的拢起了浓眉。
“有什么好奇怪的?”巫士融可没心情去感受别的难过或伤心,他已经自顾不暇了。“少爷,我们不该往这里来的。”
“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巫士融赶紧给这任性的主子来番提醒,“钟大姑娘正痴痴的盼着你呢!”
“那又如何?”刁凛夜冷然地问。
除了他娘以外,其他女子在他心目占全无地位,就连即将成为他妻子的钟灵也是一样的。任何女子都休想驾驭他,而他娘竟妄想以成亲来绊住他爱流浪的脚步,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是老爷夫人作的主,钟姑娘还是你的表妹,你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啊。”巫士融圆融地劝道。
“既然你这么心疼,那你去娶她好了。”
“少爷,你怎么这样开玩笑?要是让钟姑娘知道了不伤心死才怪。”巫士融翻翻白眼,对他这无关紧要的样子非常不悦,但谁要他是自己的主子呢?忍耐吧!
刁凛夜撇撇嘴,完全没去理会他的嘀咕,径自找了家客栈休憩。
“我想到了。”用膳期间,刁凛夜突然拍了下桌子喊着。
那么激动,吓得巫士融差点没让刚要吞下的一口饭给噎死。他涨红着脸无奈地问:“又发生什么事了?大少爷。”
刁凛夜没多说,放下了竹箸就就往街上奔去,边跑还边像寻人般,在人群中四处查探着。
“少爷,少爷……”苦命的巫士融只好也跟着放下筷子,跟随着他像只无头苍蝇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果然……”刁凛夜突然停住脚步,害背后跟随的人差点撞上他,他转头不悦的问:“你在做什么?”
巫士融压抑下满腔的火气,没好气回答:“我才想问你在做什么呢?”幸好没撞上他,不然两个大男人撞成一团,不让人给笑坏了才怪。
虽是主仆关系,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倒也情同手足,所以巫士融才敢如此放肆,摆脸色给刁凛夜看。
“我在观察。”刁凛夜转回头去,小声的说。
“观察?!”巫士融摇头,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别这样,难道你没发现这座城有些奇怪吗?”他黑眸查探地四处梭巡,脸上的表情深奥难测。
“我只觉得你奇怪。”巫士融不客气的数落道:“原本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家的,都怪你太好奇又太好玩,我看这下回去后,我准少不了让老爷夫人一顿好骂的。”
“别担心,好兄弟,我罩你。”刁凛夜摆出一副很有义气的样子。
“得了吧!我看回去后你准又到处溜溜玩玩,跑得不见踪影,靠你,哼……”巫士融吐出一口怨气。
“好了好了,说罩你就罩你,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刁凛夜打断了他的叨念,顺道提出自己的观察,“对了,难道你没发现这座城里有个奇景——一个小孩也没有吗?”
“小孩?”经他这一说巫士融才发觉,当下他也跟着四处查看,果然发觉到这一个奇怪的景象。“没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巫士融原本也充满好奇,但在看到旁边那张更好奇的脸后,他的心神突地一惊,挡住了刁凛夜的去路。
“少爷,我们再不回去,老爷夫人会下追缉令通缉我们的。”他好心提醒。
“何妨!”刁凛夜完全不在乎的继续往前走。
“可是……”巫士融不死心的拉住他。
正当两人又免不了要来番唇枪舌战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啼哭声,那声音凄楚得教人为之心酸,当下两人互望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飞身直奔哭声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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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的一隅,白绫穿过了大梁打了个结,王大娘痛哭失声地将脖子往那结上一横,眼中闪烁着心疼与痛恨。她心疼自己无辜的孩子;痛恨的当然是那夺走她孩子的红魔女谌隨虹。
“振儿,娘的心肝宝贝,我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可是……可是……”
她满脸泪痕的踢掉了足下用来垫脚的椅子,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有了,连思念爱儿的痛苦也可以结束了。
突然,“唰!”地一声。没有预期的难受,睁开眼,王大娘发现自己竟然还好好的跌坐在地上。
“难道我连求死都不行吗?”她又重新拾起那断成两截的白绫,绑好后重新抛过大梁,再爬上板凳。
咻!咻几声,这回那条白绫断得更加彻底,让王大娘大惊失色。
“有什么事让大娘这么坚毅想死,不如说出来我们替你想个法子。”巫士融看不惯地出面开口道。
刁凛夜欣赏地看着他,他就知道巫士融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这也表示如果幸运的话,他还可以看场热闹,顺道晚点回家。
王大娘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犹如神癨\般高大的男人,单凭他们那一手让人看也看不清的截断白绫功夫就够让人佩服的了,说不定……他们真能够帮得了她。
“……大家都说是我那孩子害的,所以虹姑娘才会也将他们的孩子夺去,我实在受不住这千夫所指的日子了,为什么?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大家都要怪我呢?我做错了什么呀?呜……”
王大娘遂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们身上,把自己孩子被夺的事说了一遍,说得是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可恶!”
听完她的叙述后,两人发出同样的不平之鸣,尤其刁凛夜更是愤慨。
原本他还以为是件小事,存着看好戏的心态,没想到事态竟然这么严重。
谌隨虹?!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能扰得整座烈弈城的人动荡不安,他倒是想会一会。
“放心吧!我会为你做主的,你别伤心了。”刁凛夜安慰着王大娘道。
“是啊是啊!放心吧!我们少爷会为你作……作主?”巫士融突然发现主子的脸上满是义愤填膺的神情,连忙将他拉至一旁,“不会吧!少爷,你可别忘了自己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