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跑了一小段路后,突然有辆马车经过她身边。
“上来吧!我送你一程。”巫士融伸出有力的双臂迎向她。
“谢过。”蓝雪也不再客气地坐上了马车。
“别紧张,船明早才会走,他们应该还在附近的客栈里。”巫士融安抚道。
蓝雪点点头,“对了,你那个少爷究竟是何来历?”
“这……”巫士融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
“我家小姐都已经决定跟刁少爷走了,我想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
巫士融一听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索性将一切讲了出来。
“我家少爷是德威王爷的长公子。”
“王爷?原来他是个小王爷。”难怪他身上总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贵气,蓝雪这下总算明白。“那他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回去呢””她怀疑地问。
“因为我这个少爷爱玩成性,他已经整整两年的时间没踏进家门了,迫得夫人以死相逼,你说他能不走吗?”
蓝雪终于明白刁凛夜会这么着急的道理,但是老爷那边也不能不管啊!看来必要时,只好先拆散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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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口边的客栈里,刁凛夜和谌隨虹两人,卿卿我我地站在窗边欣赏窗外的江边风景。
“虹儿,渡过这条江后,你就要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了,你会舍不得吗?”刁凛夜试探地问。
“不会,我说过我跟定你了,不管祸福我都不会后悔。”她坚毅道。
“你真是个勇敢的女子。”他将她揽得更紧。
她幸福地靠在他的怀里娇羞道:“我的勇气可是你给的。”
“我何其幸运,呵呵……”
正当两人沉醉在这相知的时刻时,门外突然一阵敲门声——
“少爷,礼物准备妥了,请你来点收看看是否有缺。”
“我马上来。”刁凛夜对外吩咐道。
“什么礼物?”她好奇地问。
“讨好我娘用的,虹儿,你在房里等我,别乱跑。”刁凛夜看她点头,亲吻了她一下才离开这房间。
“好玩!”谌隨虹有种即将揭晓谜底的雀跃感,这真是太有趣了。
就在她兀自冥想时,门外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小姐,小姐快开门!”
“蓝雪?”她认出是她的声音,惊喜交加地打开了门,“蓝雪,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决定要跟我走?”
“不是。”蓝雪摇摇头。“小姐,你不能走。”
“蓝雪,你舍不得我可以跟我一起走……”
“老爷病倒了。”不等她话说完,蓝雪便急匆匆的说。
“什么?”谌隨虹愣在原地。
“老爷知道你不告而别后病倒了。”蓝雪再强调一次,“他一直念着要见小姐。”
谌隨虹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她急慌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回去吧。”
“好,马车就在门外等着。”那是巫士融的车。
两人快速地来到了马车前,谌隨虹忍不住回头道:“糟了,我没跟禀夜说。”
“不要紧的,我已经吩咐过巫士融了,他会帮忙传达的。”蓝雪立刻将他扶上车,往家中奔驰。
另一方面——
当刁凛夜回房没见到谌隨虹时,他几乎发狂地到处寻人。
“少爷,别找了,她回去了。”巫士融阻止他像只无头苍蝇般乱跑。
“回去?回去哪里?”
“当然是烈弈堡了,听说谌老爷在看过谌姑娘的留信后就病倒了。”
“病倒?”刁凛夜喃喃道:“怎么会?这怎么会?”
巫士融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少爷,你可不能想回去找她,别忘了夫人啊!”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走不开,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直袭刁凛夜,让他无法招架。“但愿明早之前能够见到她。”他是如此希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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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觉得身体如何?”从渡船口回来好几天了,谌堰的病不但没好转反而一直恶化,刚刚大夫甚至还宣布了病危的消息,谌隨虹不由地恐惧起来。
“唉!我老了,死不足惜。”谌堰身受病魔摧残,话说着又猛咳不停。
“爹,你怎么这样说?”她跪在他榻前忍不住掉下眼泪。
“是啊!老爷,你这么说教我们几个姊妹该怎么办才好?”几个姨太也跟着哭成一团,毕竟他是她们的依靠。
谌堰摇着头,替女儿和几个姨太擦了擦眼泪。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放下你们几个女子,我就是不安心。”他已经快七十岁了,生老病死也早已看透,只不过一屋子的女人教他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爹,你别乱说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是啊!老爷,求求你别抛下我们。”晴四娘大哭道。
“让我把话说完。”谌堰摆摆手,阻止她们打断他的话:“虹儿,爹就你一个孩子,如果我死了,这庞大的家务全都要落在你身上……”
“爹,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这种丧气的话,我要你好起来,一辈子守护着我们。”她打断他的话,扑进他怀里哽咽道。
“乖孩子,爹也舍不得你,但这毕竟是无法躲避的命运。”谌堰也禁不住留下难过的泪,“我有几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好,爹请说,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到的。”谌隨虹用力的点头承诺。
“你也知道这烈弈堡是祖先所留下来的基业,我不奢望你能发扬光大,但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守着它,明白吗?”谌堰慎重道”
“我明白,爹爹请放心。”
“很好。”谌堰点点头称许道:“爹相信你的能力,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你这些姨娘,爹若走了,你要替爹好好照顾她们。”
几个姨太听他这么吩咐,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老爷,我们也会好好照顾虹儿的,你放心好了。”她们承诺道。
“很好,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虹儿,爹对不起你,让你……得承受这么大的责任,不过我别无他法,原……原谅……我……”谌堰无力地说完,眼睛一阖,便回天乏术了。
“爹……爹——”谌隨虹不敢置信的哭喊着。
“老爷——”
愁云惨雾笼罩着整座烈弈堡,谌隨虹和她几个姨娘哭得声嘶力竭,连堡内的仆役也为之伤心不已,但都无法改变已成定局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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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陵多日,刁凛夜始终坐立不安,直想插翅立刻飞回谌隨虹身边,看看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但无奈母命难违,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凛儿,怎么整日都见你愁眉苦脸的?这哪像一个即将成为新郎倌的人呢?”刁夫人进门就训诫道。
“娘,我说过我另有心上人了,灵儿表妹你就将她另许他人吧!”他已经够烦躁的了,这件事更是令他心烦。
“心上人?你说的可是那姓谌的姑娘?”刁夫人挑剔地问。
“娘,你怎么知道虹儿的?”他有些讶异。
刁夫人轻拍着儿子的手,苦笑道:“娘就你这么个儿子,怎么能不关心你呢?”
刁凛夜就是受不了她这般亲情攻势,才会乖乖受困于此。
“凛儿呀!虽然事实有些残酷,但娘舍不得让你每日都如此忧愁,还是不得不告诉你。”
“娘,什么事这么严重?”刁凛夜也让她这慎重的态度给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