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逗了,我们……都结婚了,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这样亲密的关系令她一路耳红到颈子,但是,她也有心理准备要听见她可能不是很愿意接受的事情了。
“我们的蜜月要取消。”得到鼓励,趁着瞬间勇气还在,不看她那柔美婉约的模样,他一口气说出来。
有什么事情会比新婚夫妻的蜜月还重要?
“怎么说?”虽然有点错愕,她还是保持着应该有的冷静。
蜜月不是必须跟绝对的,它的重要性其实是可以商榷的。
“我……不能说。”该死的,这就是让他最困扰的地方。
“不能说?我不明白!”
这时候机场空姐甜美的广播已经在呼吁要搭机的旅客准备出境。
“不能就是不能,等事情过去,以后我会全盘跟你解释的。”这是他惟一能够承诺的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应该要给我个理由,夫妻之间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信任可言,你说是不是?”要是连基础的信任都没有,谈什么做夫妻。
“请你体谅我!我真的不能说。”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却要她体谅!体谅什么?她是那种无法沟通的女人吗?
“你不能说,我也不能问,这算什么?!”所有快乐的心情荡到谷底,力气也一下被抽光了。
“童润!”赫镜持技穷了。他不想在两人之间造成心结,但是时势所趋,好像……没办法了。
“不去蜜月,好,我没有意见,但是,你总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让我有心理准备而不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童润努力的摆出自己讲理的一面。
“我刚才接到电话,是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国外朋友出了事情,我不能在这节骨眼一走了之,他们对我……有着不同的意义。”眯着眼,他用力寻找她可以接受的词汇,他不要她胡思乱想。
“你不是说他们只是国外有钱的富豪而已?”
“我骗你的。”
“骗我?!”
“他们的身份特殊,一旦泄漏很容易引起国际政局的动荡不安。”
“好吧,既然他们的身份如此特别,我那天也看见了那些人身边的保镖随从比蚂蚁还多,为什么还非要你不可?”
没有蜜月不要紧,她要的是一个可以说服她的理由。
“我的身份是保镖,曾经授命保护他们那个家族的几个重要人物,时间长达十几年,对他们来说可能没有人比我更值得信任的了。”知道无法再对她隐瞒的赫镜持,一口气的道出自己曾有的身份背景。
“你开餐厅之前不是开保全公司吗?”保全就等于保镖吗?
“我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想在最适当的时间再对你说。”他可以原谅他善意的欺骗吗?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可以知道需要你保护的人是谁吧?”一个她无法想象的人事物。”出事的人是伊利 公主。”
公主!
这两个字对童润来说无疑是个紧箍咒。
“他们……”包括她见过的老者、夫人,气质出类拔萃的男人跟女子。”都是皇室的成员?”
他点头。”你都见过的,伊利 在下榻的饭店遭到不名人士的狙击,现在人在医院,为了封锁消息,他们正在想办法,所以需要我过去,毕竟我对台湾的一切比他们都熟悉。”
“金毛说过那位气质高雅的公主曾经对你表示过好感。”应该说曹经大方热情的示爱过。
“你不要听他胡说。”金毛,他回去非要拔得他头上无毛。长舌男!
“明明是事实,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现在好像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喔,呵呵,她苦笑。
“童润?”
她撑起微笑。”既然事情这么严重,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他们一定盼你盼到眼睛要脱窗了。”
“童润……”
“快去吧,我会在家等你的!”红唇嘟上,她相信她自己挑选的人。
一下子塞爆人的房子突然空了。
“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大猫不放心,老大临走前千吩咐、万叮咛要他照顾老板娘的。
“我可以照顾自己,没问题啦!倒是你,不许拿鸭蛋回来,没过关罚你洗一个月的碗喔。”大猫西点考试在即,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许多人。
“可是金毛跟着老大出任务去了,我又走开,剩下你一个人耶。”自从知道赫镜持的保镖任务,大猫也收起以前的散漫,变的有责任许多。
“要不然我黏着你,你带我去考场,我可以顺便帮你加油呐喊,好不好呀?”她促狭的说,只怕大猫新把的小女朋友会气爆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一个人要小心……”他重申好几次的嘱咐。
“-不认识的人不可以放他进来。”接过话尾,童润拍着胸口处算是给大猫保证。
保证她会完好无缺的待在家。
大猫这才放心的走开。
呼,终于剩下一个人。
本来要带出国的行李还原封不动的放在墙角,四周寂静无声。
她盘腿坐进沙发,头歪着,天花板的吊灯她记得才换过,那天为了换这盏从大卖场搬回来的灯,她还扭伤了手,最后仍然是靠着她家那个无敌铁金刚一样的男人才搞定的。
越跟赫镜持在一起生活,才发现他除了做菜的功夫一流之外,对生活完全没有品味可言。
一个每天在空中、地上来回为了保护某政商名流没有自己时间的人,能奢谈什么生活的空间品质?后来想想,才豁然开朗的她也因为这发现,终于知道自己的用处在哪了,就是帮两人布置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脚上踩的地毯也是两人同心合力扛回来的,其实,说是两个人,大多是她开口,他出卖劳力,嘻,他也不曾计较过谁吃亏,谁占便宜,还因为越来越有家庭风味的装潢觉得满心欢喜。
那个傻瓜呵--浓烈的酸涩涌上眼眶,她不要这样,她的无敌铁金刚前脚才出门,她就思念欲死,那怎么挨过以后的日夜晨昏?
她必须找事情来做!
来大扫除吧!她从沙发上一跃而下。
她找出抹布、拖把,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本来就不算脏的房间重新洗刷过一遍,中间还跑下楼跟仙人掌玩了半天,直到精疲力竭才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二楼。
这一夜,她特赦本来不许上楼的仙人掌陪她。
虽然仙人掌也很温暖,摸着它入睡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可是童润还是觉得心中好像缺了角的拼图。
第二天醒来,突然的冷空气害得她喷嚏连连。
她把无辜的仙人掌抓来,归咎她会打喷嚏是因为它的毛发作祟。
“呜……”仙人掌无辜的眼神却无法解释自己好心没好报,还被诬赖,人……不,好难做狗喔。
机械式的起床梳洗,下了楼,赫镜持不在,餐厅没有重要的主厨,自然只好休业。
看着临时列印贴在蓝门的告,童润动手给花圃的花浇水。
曾几何时,春天才开的水仙都谢的差不多了,本来花团锦簇的,现在只剩下几株强撑着的花,被水喷洒后,又掉了几瓣。
春天过去了。
穿过白花花的水泉眺望晴空,喝!大好天气,这样不热不凉的气候最适合去逛街血拼了。
与其在这里自哀自怜,不如替自己重新找出一条新的活路!
于是她关掉水源,故作开心的下山,打算把一斓氖奔淙炕ㄔ谒梦チ说幕ɑㄊ澜缋铩?
从天堂回到红尘就是这样的感觉。
即便不是周休二日的百货公司还是人挤人,打折、促销的产品并不因为年关过去而变得萧条,业者的花样百出,一样吸引了爱逛街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