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奇怪地看著他。让自己的妹子逼婚,他这个兄长也当得太窝囊了一点吧!
柳如丝望著他带著宠溺笑意的脸庞,轻声道:「令妹真为您著想,想必为您挑选的姑娘也是人中龙凤。公子何须逃避?」
为我著想?恐怕未必。骆逸心中苦笑的想著。
他很清楚柳如丝的心思,只可惜要辜负她的一片痴心了。
想到让他又头疼又伤透脑筋的妹子,他倏地笑了笑。当个醉卧美人膝的风流子或许比较适合他。
带些孟浪的笑容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只是一瞬间便消逝无踪,没有任何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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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杭州城大街上,一对小哥拉拉扯扯的。幸好人还不多,没挡到谁的路,否则免不了又一场乱。
此时,被扯住衣角的少年,不悦地打掉另一个少年的手,一脸气嘟嘟的。
「少啰唆!你去是不去?」
颜禄一脸苦恼,「你要去哪我都陪你去,但是你哪里不去偏偏要去那儿……」
「那儿又怎么样?」颜福噘起嘴来,「既然要玩,当然要找平常不能去的地方,平常就可以去的地方有啥稀奇的。」
「话不是这么说……」
「不然怎么说?你说呀!」
颜福平日期压颜禄习惯了,眯起眼不悦地瞪著他。
「阿福,那里太危险了。」半晌,颜禄挤出原因,「爹不给我们去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著想,要知道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要真遇到个练家子,呃……」
「我的三脚猫功夫怎样?」颜幅面露凶色。
与他生得一模一样又是兄弟,颜禄再笨也知道他恼羞成怒了,立刻闭上嘴不再阱I。
「哼!会去那儿的人会有多厉害。就算很厉害,在那儿过了一夜也要脚软无力,我三两下就能解决掉。」
颜禄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红云不受控制的飞上脸颊。
「阿福,你……你从哪里学来这种事?」
颜福轻蔑地望了他一眼,「家里人多口杂,想不听到都不行。别告诉我你没听过,我可不信。」
他确实听过,不过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嘴里听到,还是很别扭。
「好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去?」颜福不耐烦的问。
颜禄为难地蹙了蹙眉,一脸伤脑筋。
「你不去我也会自己去。」颜福见他犹豫不决,加上了威胁。
要他自己去他也是不太敢的,毕竟坏事还是两个人做比较有胆量。而且他知道弟弟一定会答应跟他一起去见识见识的。
「哎呀,你别想那么多嘛,想我们以後也一定要去那地方见识的,现在不过是提早罢了,只要不出问题,爹不会知道的。」他继续游说。
那万一出了问题呢?颜禄悲观的想。
他这哥哥可是一个闯祸精,从小到大不知连累了他多少次。
「你一定是女的才这么婆妈。」颜福不耐烦的撂下重话。
颜禄闻言苦笑一声,两兄弟总要有一个头脑清醒的吧!
唉!罢了罢了,谁叫自己倒楣晚了他几刻钟出生。深思熟虑的讨厌工作只有落到他身上了。
见他还不点头,颜福乾脆转身就走,知道弟弟一定会跟上来。
颜禄见状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後跟了上去。
片刻後,两人来到杭州最负盛名的千秋阁。此时清晨微凉,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三三两两的杂役正拆下门口的灯笼,准备关门。
特地来见识的颜福瞪大眼,他们怎么这么早就关门?那他特地起个太早溜出来不就白溜的了。
相反的,颜禄见状则是松了一口气,「阿福,我们回去吧,下次早一点来。」
颜福皱起眉固执道:「不要,我一定要进去看看。」
「阿福……」
颜禄来不及阻止,颜福已经向千秋阁走去——
要见识,当然就挑最好的来见识。
不过他还没走近千秋阁,就被不远处的争吵拉走注意力,他停下脚步望向发出争吵声的地方——
五、六个提刀大汉聚在天音楼前叫嚣,引得附近的杂役与龟奴纷纷好奇跑出来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哪家竞争对手如此倒楣引来恶煞。
「音媗,你昨晚竟敢不给老子手下面子,立刻给老子出来,不然我几个兄弟就要闹得你天音楼不得安宁。」为首的黑衣大汉对著天音楼大喊道,说完并恐吓天音楼的龟奴,「快进去叫你们老鸨出来,老子数到十……」
黑衣大汉还没说完,机伶的龟奴立刻一溜烟的跑了进去,还不忘先关上大门。
见龟奴去通报,几个来者不善的魁梧大汉姿态轻松的在楼前嘻笑,而附近的群众也多了起来。
这地方果然龙蛇杂处、易生是非……颜禄念头才起,立刻警觉的望向兄长原来该站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
他一张脸垮了下来,目光四处梭巡,见到兄长正在隔了天音楼两座妓院的地方与看热闹的龟奴、杂役说话,而且听的一脸津津有味的模样。
他一走过去,颜福立刻拉著他转述刚刚听来的小道消息。
兄长还常说他婆妈,他明明比他更有当女人的天赋——爱嚼舌根。
「简单说就是争风吃醋啦!」颜福终於作了总结,然後习惯性的加上一句,「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有、有。」看他还不肯罢休的模样,颜禄立刻转移他的注意力,「天音楼的人出来了。」
咿呀一声,本苦做生意以和为贵的天音楼老鸨,笑脸迎人的出了门,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脸凶神恶煞,还带著武器的恶霸。
「刘大爷呀!好久没见您来光顾了,音奴想您想得都快害相思病了呢!怎么一来就动了脾气呢?这一定是误会,天音楼哪敢不把黑虎刀,刘霸刘大爷放在眼底。刘大爷光是跺个脚,我这天音楼可就要塌了呢!」
颜福见状咋舌不已,老听人家说老鸭舌粲莲花,今天真是见识到了。
瞧她一出来就把姿态摆得极软,哄得那叫刘霸的家伙飘飘然,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夕呢!
刘霸身边一个猥琐矮子拉他,才让晕陶陶的他回过神来,「昨晚我手下来是看得起你们天音楼,那个叫音媗的娘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不给我手下面子。」
颜福吐吐舌,双眼虽盯著故事发展,嘴里却说著风马牛不相干的感想,「为什么恶霸都叫什么霸的?上次沈叔叔说的故事里的恶霸也是叫什么霸的。」
「嗯……这确实是一件很值得深思的事。」颜禄认真的附和。
颜福继续道:「而且通常没什么本事,随便一个大侠出手就完蛋了。」
「可惜这边没什么大侠。」
「呵呵!那位老鸨不就是吗?光用嘴就可以把他治得服服贴贴的。」
「哎呀!小兄弟,你这种说法会让人想歪的。」
「什么想歪……」颜福赫然住口,转头望见一个俊朗男子半蹲身子,头颅正好卡在他与弟弟中间,「你是谁?」
骆逸一笑,「跟你一样,看热闹的。」
颜福本想回说谁跟你一样,但仔细一想,还真的没两样,便把话吞下。
他打量著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身白衣似雪,质料还不是普通的好,足可证明家里有几个钱;一张脸让他必须承认连爹爹年轻时都比不上,眼睛澄澈透明,唇边挂著有趣的笑容任他打量,整个人有股洒脱的味儿。
「你刚刚说什么想歪?」打量完觉得他还算顺眼,颜福回到刚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