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奇斯在一起时,她总会情不自禁的想着更久之后的未来,这似乎不该是个卧底该有的情绪。
万一奇斯真的涉案的话,她该怎么办?又万一奇斯是清白的,她又该怎么办?不管奇斯是不是无罪的,她最后都要坦白以对,可是到时,奇斯会原谅她的隐瞒吗?
时时乐发现她根本没勇气再想下去,奇斯的想法对她愈来愈重要了,在她还迟疑着该不该信任他时,她的心早已偏向他了。
「嗯,妳小心一点哦!」如果莎娜?欧森跟奇斯之间真的有关联,那么时时乐的危险无疑加深了。
时时乐牵动唇角,开门离去,一走出他们暂时租赁的公寓,走在街头的时时乐心情更沉重了。
她知道不能让私人情绪影响任务,只是与奇斯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她心底已经相信奇斯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相信他不会因为一己私利或是一时的痛快而做错事。
但是……唉!还是别多想,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人人都是无辜的。时时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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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的时时乐,正要在奇斯随身的球袋与他会带着的东西安装窃听器,但浴室传来的声响让她起了警觉。
她取出枪,戒备地检查了小酒吧与卧室,都没看见人,她探视虚掩的浴室门,浴室的小灯开着,有黑影在晃动,她把枪的保险打开,双手握枪,不发出声音的走近浴室,她背靠在墙上,然后用脚踢开门,脚步一跨,持枪的手伸直瞄准前方--
「不准动!」
迎接她的是被从窗户吹进的风吹得晃动的浴帘,而浴室空无一人。
「呼--」时时乐吁口气,拉开浴帘,确认没人躲在浴缸中后把枪收妥,她站在浴缸边缘,往窗户外头探去,确定没有可供逃走的路线才把窗户关上,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于是她又检查了小酒吧跟卧室一次,一边回想着她与奇斯出门时整个房间的状况是如何,然后在经过那个与天花板同高的衣橱时她骤然停步。
「咦?」衣橱的门有关上吗?时时乐回想,她记得她出门前奇斯没关衣橱的门。
时时乐觉得周遭的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凝结,这是她每次感受到危机时的警讯。
她考虑是要直接把门踢开跟那人正面冲突,还是要采迂回战术以避冕情报流失,她只想了一秒便直接走过衣橱,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又关上,制造离开的假相,然后躲在小酒吧后,等着衣橱里躲的人自动现身。
时时乐料得没错。衣橱的门屝先是发出「叽」的一声,然后门打开,一名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掩去大半边脸,身着宽大的棒球外套与运动长裤,斜背着网球袋的人自衣橱走出。
望着闯入者蹑手蹑脚的往门口移动,时时乐自酒吧后现身,枪指着其心窝。
「上哪儿去呀?需不需要我作陪?」
闯入者一惊,欲逃的脚步在听见时时乐打开枪的保险声音而停顿。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从走路的姿态无法判断性别,她走上前用枪抵住闯入者的背,命其正面贴墙,「手抬起来,脚张开。」
闯入者照做,时时乐才要检查其身上的物品,闯入者却一个后踢,时时乐躲得不够快,被踢到腹侧,她退开一步,抬脚反击,但踢中墙壁,她顺势用另一只脚攻击,但闯入者又闪过,闯入者用手肘想打时时乐,被她挡下,但其似有先机,拉动网球背带,使网球袋因离心力打中时时乐的肩膀。
「唔……」时时乐低哼一声,摀住肩膀,退开一步。
这一来一往间,闯入者一个跨步就来到门口想开门逃走,不过时时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一个跃步抬脚给他一个旋踢,踢中其肩膀,趁其吃痛退后时,又狠踹闯入者的胯下,那人发出一声痛呼,但声音过于模糊,时时乐还是听不出其是男是女。
那人趁时时乐出神的这半秒,拉开门就跑,时时乐追了上去,却在三楼的安全梯失去其踪影。
「该死!」她抬手看表,发现跟奇斯相约的时间已经到了,挫败与气忿在心中翻腾,她忍不住脏话连篇。
她回到房间检查,发现少了几把球拍,私人物品只少了刮胡水,那瓶刮胡水还是快要用完的……若说球拍里可能藏毒,她相信,但球拍是这几天才从厂商那里补的,总不可能送来时里头就装了毒品吧?
那名神秘人的出现让她的心情陷入极恶劣的状态,她不喜欢这种如坠五里雾,什么都不明朗的状况。
十分钟后,时时乐取出手机,拨电话给艾迪,「艾迪,是我,我刚刚在房间跟个闯入者交手……不,我认不出来……对,也许只是小偷,不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见。我注意到饭店走廊尽头有设监视器……嗯……嗯……好,我现在得去找奇斯,他跟他的朋友去bar玩……看情形怎么样你再跟我联络,bye!」
时时乐按下结束通话键,拿了件外套,穿上遮住腰间的枪才出门。
第六章
奇斯朝酒保示意,又叫了杯威士忌加冰来喝。
「喂,别喝太多,小心喝醉。」没下舞池去跳舞的友人拍拍奇斯的肩膀说。
酒吧里的DJ放着让人忍不住摇摆身体的音乐,不只舞池里的男女,连坐着的人也都是一边跟着音乐晃动身体一边谈笑一边喝酒。
这是一间气氛很年轻的bar,管制也很严格,没有成年不能进入,使得前来的客人都能放松心情尽情的欢乐。
「我倒希望我醉死。」
被梅丽拉去跟赞助商应酬后的奇斯心情总是特别恶劣。
「干嘛?不过是找金主,何必这么苦恼呢?」职业选手都需要厂商的赞助才活得下去,除非像奇斯这样一连拿下好几个单打冠军,赚取的奖金足以养活自己,不然就是要家境不俗,否则光是一年请教练、往来国家的交通费与住宿的费用就足以压垮他们。
不过赞助商通常是在他们打出好成绩、有了名号才会接踵而来。
「我想要认真的打球,已经有肯长期赞助我的厂商,我自己目前累积的奖金也不少啊……」他不想变成男的「库妮可娃」,被一堆活动跟应酬给占满了,最后自己的本业就在这些来来去去的金钱活动中被淹没了。「我想打球,如果有什么活动我可以自己选择参加或不参加,我还想成立基金会,帮助那些想打网球却没有足够经济支持的,像我自己就是接受奖学金才有办法继续打球,我想回馈,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你跟梅丽谈过吗?」
「N次,好吗?」奇斯把喝光的酒杯往旁边推,要酒保随便调个酒来喝。
「难道这就是成名的代价?」
「去你的,讲点好话来听。」奇斯被逗笑了,心情也好了一点,「你怎么不去跳舞?」
「其实我是猜拳猜输留下来盯着你别喝太多的。」奇斯酒量最差,酒品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是被他那个巫婆经纪人发现他们带奇斯出来喝个烂醉,他们肯定会被她训到耳朵长茧。「说真的,你不觉得梅丽真的管太多了吗?她只差没当起你的教练。」连他们跟奇斯见面都要跟梅丽预约,完全不念他们跟她也是相交多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