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照做了。」约翰其实不太赞同,因为奇斯真的不擅长打红土场地。
「你会这么想才怪。」奇斯用手肘顶顶约翰的肚子。
「网球场不都是长那样吗?还有差别?」别怪她问这种蠢问题,她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分别。
听他们在讨论的内容,感觉打网球除了时差、气候、国家的差异之外,还有场地的差别,可是以她对网球有限的认识,她不觉得场地会对一个人的球技产生多大的影响。
「妳等一下看就知道了。」
接下来短短的三十分钟练球,时时乐亲身经历了什么叫「红土球场」,也才知为什么约翰先前要这样警告她。
先前在罗马时她没有去看奇斯比赛,因为大会本身就会安排保镳在选手比赛时保护他们的安全,因此对网球没兴趣的她并没有进球场,而是忙着对奇斯以及他身边的人再做一次深入的调查。
练到一个段落的奇斯边拿毛巾擦脸,边自场内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坐在最靠近球场的时时乐,从他脸上的表情,她知道他很想笑。
时时乐接过水瓶,打开含口水在嘴里,漱过口后朝旁边吐出。
「怎么样?觉得如何?」戴着棒球帽的奇斯嘴角含笑的问。
「很红土。」她一直觉得嘴巴里还有沙子。
「这两天天气比较热一点,不过这只是小case。」奇斯忍不住咧开嘴,拉大笑容,「夏天的时候,土都被晒干了,然后风一吹,呼--」他做了个动作,「你整张脸都是红土,连衣服里也会跑进去哦,你会觉得怎么洗也洗不掉,全身都沙沙的……」
「奇斯,看这边。」有人在观众席喊着奇斯,奇斯朝那人挥挥手,时时乐回头,见那人只是拿着相机朝奇斯猛拍,判定他是没有威胁性的球迷。
「你还是快继续练球吧!」时时乐环顾整座球场,看的人虽然不多,不过还是有几个死角要注意。
奇斯没有听话地回到球场内,反而若有所思的盯着时时乐看。
「你看什么?」时时乐没等奇斯回答便闭上眼把矿泉水往脸上倒,水顺着她的额头到眼睫到脸颊与微勾的红唇,她把扎着马尾的头发给解开,将头发也淋湿,以手当梳理顺头发。
奇斯完全移下开视线,他觉得时时乐的动作突然之间像电影的慢动作,在他眼前缓慢播送着--水的流向,她一个甩头,理发,畅快的表情与动作都烙进了他眼底,也刻印在他的心里,他顿觉口干舌燥。
时时乐的动作率性不带任何意含,可他看了好心动好心动……
「奇斯?」时时乐洗完脸跟头发,看见奇斯发呆,手搭上他的肩用力摇了下。
「嗯?啊?哦……水是给妳喝的。」奇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他摸摸后颈,压低棒球帽,不想让时时乐看见他充满邪恶的目光。
「我知道,可是我觉得我全身上下都洗过红土浴了。」她现在觉得红土球场不是那么好玩的地方了。
奇斯没事把帽檐压那么低做什么?他有些怪怪的,是不是中暑还是怎么样?
「妳这样等一下会冷。」奇斯把棒球帽摘下戴在时时乐头上,「戴着吧!我继续去练球。」
说完,他又跑回球场,场边的约翰若有所思的看眼时时乐。
时时乐没发现约翰的眼光,她把棒球帽拿起反戴,自背包中拿出太阳眼镜戴上,遮去她警戒的扫视。
她总觉得球场内有人在看他们,这不是错觉,只是看着他们的人太多,她一时分辨不出来哪些属于善意、哪些属于恶意。
除了尚未与王做过深入接触之外,她与奇斯、梅丽、约翰接触谈话的进展并不是很大,如果她能掌握这些人的行踪,也许更有助于厘清真相。
她望着在场上练球的奇斯,看着他满场跑,还跟约翰把网球当棒球玩时,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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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斯拿了托盘与盘子向服务员要了食物后,跟同是网球选手的朋友同坐一桌,互相打屁聊天,但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搜寻着时时乐的身影。
她手里端着盘蛋糕,站在最角落却又能看清整个会场的地方。以往的保镳很少像她这样,看似轻松,实则像随时可以把蛋糕一丢,冲来保护他。
他还是第一次有被保镳保护的感觉,知道自己身边随时有人保护的感觉其实挺不赖的。
今天在球场也是,她虽然坐在最靠近球场的贵宾席,可是一双眼却不时地注意着整座球场的动静。
他看见她走向王,与王攀谈,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让他的胃酸上升,这种下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别开视线,而现在虽与友人在谈话,可是他的眼睛像有自己意识一样,不时地瞟向时时乐的方向。
「嗯,她长得还挺正点的。」忽地,这句话飘进了奇斯混乱的脑袋里。
「什么?」奇斯有大半的心思仍然集中在如何把视线从时时乐身上拉回,因此只是随意应了声。
「你正在看的那个女的,很正点。」友人语带笑意的说。
「嗄?」奇斯霎时红了脸,「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干嘛突然像少男一样害羞?」友人显然觉得奇斯的反应很有趣,忍不住伸手拉他的脸颊。「还脸红咧!」
「啧,别动手动脚的。」奇斯拍开友人的手,跟他打闹了起来,心中却因为友人称赞时时乐而感到不快。
「不过她真的长得很不错呀,不知道是不是新转入职业的女球员。」另一名友人显然也观察时时乐很久了。
「咦?奇斯,她在跟你的体能训练师聊天,你不认识她吗?」同桌的友人发现时时乐与王在聊天。
发觉全桌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奇斯,这才勉为其难的说:「她是我新请的保镳。」
「哦~~」
看同桌的友人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奇斯觉得有些不悦。
「干嘛?没见过女的保镳啊!」奇斯的口气很差。
「你不是很讨厌有人随时随地跟在你后面吗?」
「对呀,我们已经不只一次听到你抱怨梅丽请保镳的事情了。」
「她很不错。」奇斯找不出话来反驳好友们,只好埋头猛吃。
他也很想问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冲动雇请了乐乐,那时除了情势所迫之外,他的心还多了一种迫切,催促他将她留在身边。
他受哥哥的影响开始打网球之后,网球对他而言,一直只是用来争取升级还有奖学金的用具,直到中学快毕业时,他才真正发现网球的乐趣,也选择了当一名职业网球选手,留住乐乐的情况就很像他还没发现网球对他的重要性,可潜意识里却已然察觉。
虽然他还不明了乐乐对他有什么重要性,毕竟他们才认识没多久,可是……他却觉得与乐乐已经认识很久了。
友人的反应让他想把乐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但是乐乐只是他的保镳,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承诺或是行为,今天下午在球场时,他意识到乐乐之于他,似乎不再是保镳,但又该是什么呢?
乐乐的想法呢?看着她与王谈话的模样,奇斯觉得胃又不舒服了起来。
「我们等一下要去bar玩,她不会也要跟着我们来吧?」他们之间除了几个明天开幕时有比赛的不会续摊之外,其余的全约好要去一间bar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