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工作。」莫仲祎皱眉,觉得她真是个怪人,竟然以捉奸为兴趣?
「都是受到她父母亲的影响吧。」柳如梅叹口气。
「若纱的父母也很喜欢替人捉奸?」莫仲祎挑眉问道。
「不是。」柳如梅摇头。「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小纱,或许她会愿意告诉你。」
莫仲祎见柳如梅满脸倦态,点点头,不再追问,让她闭目休息,他静静坐在一旁等待凌若纱回来。
二十分钟后,凌若纱回来,再和柳如梅闲聊一会儿,她和莫仲祎才起身告辞,往停车场的方向缓步走去。
两人坐上车后,莫仲祎发动车子,驶出医院。「你的脚受伤,我先载你回家休息吧。」
凌若纱看看表。「我下午有课,直接载我去学校吧。」她忽然想到,摸摸脸上尚未完全消褪的红点。「唉,算了,还是回家好了,免得丑到吓死人。」
莫仲祎点头,往莫家的方向驶去。「这阵子你就继续住在莫家吧,免得让你奶奶担心。」
提起柳如梅,凌若纱沉默下来,眸光忧郁地看著车窗外的景致。
趁停红灯之际,莫仲祎偏头望向她郁郁寡欢的侧颜,心又一阵紧缩。
这时,凌若纱忽然见到某家店门口前,一个男人拿著棍子猛打一条瘸腿的黄狗,打完后便将黄狗赶入狗笼里,她眉一皱,丢下一句咒骂,旋即打开车门,冲下车,指著男人大骂。
莫仲祎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到,赶紧将车子停靠路旁,跟著下车察看。「该死!你又搞什么?!」
「太过分了!」凌若纱怒骂完男人,在狗笼前蹲下,想解救那只黄狗。
「你这个臭三八莫名其妙地跑出来骂人,现在还想抢我家的狗?」身形十分胖硕的男人揪起凌若纱,气得想赏她一拳。
莫仲祎赶上前,将凌若纱推到身后护住,怒声低咆:「凌若纱,你又想干么?」
「我要救那只拘,你看,它已经被打得全身都是伤,如果它再继续待在这里,会被虐待死的。」凌若纱急急说道。
「那是我养的狗,我爱怎么对它,就怎么对它,关你屁事啊?!」男人粗吼,想将莫仲祎和凌若纱推出他的地盘。
莫仲祎见凌若纱一脸执拗,不愿放弃那条狗,他只好掏出皮夹,抽出一大叠钞票,递至男人面前。「一万块,跟你买那只狗。」
一万块买一只残废的狗?真是遇到神经病了,不过……他赚到了啦!哈哈哈!
男人眼睛发光,将钞票拿在手中细数,确定数目无误,才对凌若纱吼道:「三八,那只狗就卖给你了,以后不要再发神经,随便跑到别人家抢狗!」
凌若纱快速从狗笼中将狗抱出,和莫仲祎一同走回车上。
「该死的!凌若纱,你到底要惹多少麻烦才——」一坐上车,莫仲祎立即张嘴斥骂。
「我小时候的生活也是这样。」浑身是伤的黄狗趴在她腿上,她轻声说道,偏过头望向莫仲祎,眸里泪意闪闪,嫣红小嘴淡淡往上勾扬。「以前呢,只要我爸妈两人心情不好,就喜欢拿棍子拚命打我,然后叫我爬进狗笼里,把我关起来,最后都是我奶奶发现才把我救出来。记得有一次,奶奶不在家,我整整被关了两天……」
莫仲祎瞅住她嘴角那抹苦涩的笑,沉默下来。每次见到她,她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她小时候是名受虐儿,有这些不愉快的过往……
「刚刚看到它被打的模样,就觉得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喔。」她自嘲地呵笑几声,脑袋慢慢垂下,双肩微微抽动,好似正无声地哭泣。
莫仲祎别开脸,不忍再看她这伤心的模样,看看表,发现已快到会议开始的时间,他拿起手机拨给任斌。「帮我把会议延后两个小时。」
收线后,他沉声对她说:「先把狗带到兽医那,我再送你回莫家休息。」
「嗯。」她轻应一声,低低地啜泣起来。
莫仲祎听见,感觉心窝开始泛酸、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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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莫仲祎耳边仿佛不断缭绕著凌若纱的哭声,脑海中全是她忧郁的面容,他被惹得思绪烦躁,根本无法专心工作。
丢开手中的文件,心中沸腾著一股冲动,他拿起电话,拨打给凌若纱,电话响了许久,彼端才传来一道夹带浓浓哭音的女声。「喂?」
「是我,莫仲祎。」他逸出低沉的嗓声,视线往墙壁上的时钟瞄去,距离送她回莫家,已过了五个钟头,她现在还在哭?
「找我干么?」彼端传来她擤鼻涕的声音。
莫仲祎静默。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确定她的心情平复了没……
「你不说话,那我要挂电话了。」她说。
手中的钢笔不断敲击桌面,莫仲祎掀掀唇,吐出安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难过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长的沉默,他的心高高悬起。「凌若纱?」
「哇呜呜呜呜……」她霍地放声大哭,「喀」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莫仲祎再按下重拨键,却一直打不进去,他只好挂断电话,重新拿起文件批阅,但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几秒后,他突然重拳击向桌面。「该死!」
本来只是想安慰她,却惹得她更加伤心痛哭,这会儿,他的心绪变得更加紊乱了。
夜晚十一点,莫仲祎参加完一场商业聚会,回到莫家,见不到凌若纱的踪影,立即召来佣人询问她的去处,却得不到答案。
想起下午她在电话中哭得那么凄惨,他更加担心了,拨打她的手机,她却没开机。该死!都那么晚了,她究竟跑哪去了?
「少奶奶一回来,马上通知我。」他向佣人吩咐完,立即转身上楼回房。
到了凌晨两点多,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佣人终于前来禀报凌若纱回来了,他带著一把怒火,迅即赶到她居住的客房,由于过于心急,忘了敲门,直接开门而入。
「凌若纱,你究竟跑哪去了?!」
「啊——」正在换衣服的凌若纱全身赤裸,突然见到他冲进来,逸出尖叫,赶紧抓起床上的被单遮住身子。「喂,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快点出去啊!」
瞧见她赤裸的胴体,莫仲祎愣了一下,但他的注意力随即被她左脸颊上那一片擦伤所吸引,怒火瞬间浩散,他快步走上前,语气担忧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我……你别过来!」他步步逼近,凌若纱直往后退,跌坐床上。
「怎么伤成这样?」莫仲祎微弯身子,抬起她的下颚,仔细审视著,她脸上的红疹子已经全数消退,而左脸颊上的伤口幸好并不深,仔细照料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凌若纱脸儿晕红,紧抓住身上的遮蔽物,羞怯地说:「你先让我穿衣服好不好?这样讲话不方便。」
莫仲祎黑眸落向她赤裸的肩头,颔首,挪开身子,往一旁的沙发坐下。
「谢谢、谢谢!」凌若纱起身,走入浴室。
一会儿后,她穿著一件红色小可爱和牛仔短裤跨出浴室,莫仲祎见到她腿上也有些擦伤,眉头拧起,再次追问:「你去哪了?」
「我去工作啊,今天……耶,不对,是昨天新案件一接手,我就马上拍到他们偷情的证据唷!」凌若纱太兴奋,一时忘了先前他命令她辞掉工作的事情,也没注意到他铁青的脸色,继续讲个不停。「哈哈哈,小老板还夸奖我呢!这是第一次耶,我想,我等会儿一定会开心得睡不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