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自己动手,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态,让言香儿满意的点头,待会的问话,希望他能表现得比现在更好。
「司徒风,我现在开始问你话,你可不准说谎,你一说谎,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对她嗔怒的表情没辙,司徒风宠溺的笑了起来,对于未来娘子大人的问话,他怎么可能会说谎。
「好,我绝不说谎,妳问吧。」
「你那皇帝哥哥到底喜不喜欢羞花?」
劈头这一句话问得羞花有些羞惭,司徒风更是睁大了双眼,怎知道她把他叫进来,竟是为了问这种别人的私房事。
他双手一摊的道:「这是皇兄的心里事,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晓?」
言香儿问话的气势凶恶,「要你说就说,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好了。」
司徒风瞄了一下羞花,见她病弱着脸,身子还虚着,他忍不住叹口气,想起兄长对待羞花的奇异态度。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但是皇兄的表现的确很奇怪,我没见过他对哪个人这么费心思,而且他也不准我问羞花姑娘的事情,感觉他的确对羞花姑娘的表现怪怪的,所以我猜他应该是喜欢羞花姑娘吧。」
言香儿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羞花则是垂下了脸,从第三者的嘴中说出司徒光的怪异态度,好像就是他喜欢她的保证,让羞花禁不住的双颊发烫、心口发热。
「为什么平妃跟赵家那么坏,你们都不赶快处理呢?」
这话问得司徒风一阵错愕,他脸上僵硬了许久,才渐渐的叹口气道:「因为无法处理。」
言香儿不懂的问:「什么叫无法处理,你说清楚些好不好?」
司徒风似乎不知自己该怎么说才好,他反复思量后,才说出现在皇室的境况。
「皇兄是年少登基,大权旁落到赵宰相的手里,皇帝只是个空名,真要拟写皇旨之类的,还要赵宰相看过,他要人发出才能公告天下。」
羞花也想起,宫中识得的婆婆也曾对她这么说过,代表司徒风这一段话真诚无假。
「等到皇兄年纪较长,已经可以主掌整个天下,但是朝中朝臣、忠良者已经大多在赵宰相这些时日的陷害下寥寥无几,剩不能当官的,都是对他一心拥护的墙头草,以致整个朝政日坏。」
言香儿听得烦腻,她挖挖耳朵道:「坏就整顿嘛,何必说得好像一点也没有办法。」
「第一是没有能人能够整顿,第二样是因为、因为……」
言香儿忍不住催促,「到底因为什么啊?你说得吞吞吐吐的,谁听得懂啊!」
司徒风叹了一声,「因为母后人在宫廷,赵宰相拿她当成控制皇兄的利器,为了怕母后出事,所以不敢做危害赵宰相的事,说要斩赵艾西,也是因为赵艾西犯了大罪,才能用此罪名,将他斩首。」
「在后宫里这段时间,我根本没见过太后这个人,也没听过别人提过她。」羞花道。
司徒风一脸懊丧,「因为我跟皇兄都不会去见我母后,一来是怕引起她的危机,二来也是越不去注意她,也许赵宰相就较不会针对她。」
「干皇帝干得这么窝囊,真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对于言香儿不怕死的发言,司徒风一点也笑不出来,别说皇帝干得窝囊,就连他这个王爷也一样的窝囊。
「像我也因为是皇上的胞弟,之前我皇兄还满依仗我的,结果赵宰相暗中使了一些诡计,使得我办的事出了大大的差错,满朝文武因为大多都是他的门下,因此皆轮番批斗我,我皇兄才干脆将我弄到闲职,反正赵宰相就是不要我皇兄的权力增大就是了。」
司徒风话还没有说完,却望向羞花。
「羞花姑娘,也许妳那时年纪尚小,并不明暸朝中斗争,但妳的爹亲谢波,也是因为违逆赵宰相,因而被强制的加了罪名,赵宰相利用我皇兄的圣旨,将你们一门男丁灭绝、女人流放,皇兄对于这一件事始终深铭心中。」
羞花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无法接收这个讯息。
司徒风继而淡淡又道:「我皇兄那时年纪尚小、大权旁落,根本就毫无能力可以反抗,一直到了现在,他才吩咐我寻回妳,要将妳好好安置,谁知妳在边疆遇到赵艾西,才引起这一连串的风波。」
羞花心口一阵乱跳,几近无法置信的道:「你是说,你皇兄要你寻回我,就是为了安置谢波的家人?」
但为什么她问他记得谢波这个名字时,他要谎称不知?如果他是记得的,为何要说谎?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司徒风遂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我想皇兄大概也不会提及这一件事,毕竟也是因为他的圣旨被滥用的关系,让妳爹亲死得并不名誉,世人都传言他是贪污而亡,但是皇兄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也许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对妳特别的在意吧。」
羞花的泪水差些泛滥,原来自己一直恨错了人,只不过司徒光不提这一件事,所以自己都一直当他是仇人。
现在她才知晓她真正的仇家是赵家,她用力的吸了几次空气,才渐渐回复平静,而司徒风也静默的等待她回复冷静。
「这样说来,你皇兄一直想办赵家,只是因为太后还在赵家的监控下,所以你们才无法动作。」
「嗯,还有皇妹虎儿,要把她送出宫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平妃绝不会容许,所以就算皇兄身边有了一批死士,依然无法撼动赵家的地位,也无法在平妃陷害妳时,捉下平妃,实在是有他的苦衷。」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直说他是迫不得已……」
几声又像叹息,又像思念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
羞花曾在御书房听过司徒光低喃着,还不是处置赵家的时候,那时她不懂他为何这样说。
现在她全懂了,因为他的亲人全都在赵家的掌控下,他怎么可能会贸然的做出危及自己亲人的事情呢。
「那你们这样,不就要等到不知道哪一年、哪一天,才能铲除赵家,如此一来,天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受害了,像羞花这样被害的家属只会越来越多,你们能救得了一个羞花,又不能救得了天下成千上万蒙受其害的人。」
言香儿的话,让司徒风难堪不已的点点头。
「我们也心知肚明,但若是真要办赵家,难不成将母后跟皇妹的性命全都抛弃不顾吗?」
司徒风的话让言香儿无法回答,若换成是她,她当然也做不出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娘跟皇妹。
她跺了一下脚,不满意的道:「那这样不就要等妳母后百年之后,你们没人质落在赵家手里,你们才能办赵家吗?」
司徒风才正要点头,羞花忽然转向言香儿道:「百年之后不就是等于死掉之后吗?香儿姊。」
这么简单的问题,干什么问她啊?言香儿当然点头道:「对啊,羞花,这有什么不对吗?」
「死了之后啊,香儿姊,就是死了之后啊。」
羞花接二连三的重提这个死了之后,言香儿忽然一脸震惊,接着狂笑不已,越笑声音越大。
「对喔,死了之后,死了之后把她给运出来啊!羞花妳真聪明,没人会怀疑死人的,对不对?」
听她们两人不知在讲什么,而且表情举动都十分怪异,满头雾水的司徒风忍不住站了起来。
「妳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