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您该玩够了,别再把事情闹大。”宇紫天沉声道。
“小子,你这时候才来套关系太迟了,公事公办,想要人?公平竞争吧。”太皇太后笑得像只老狐狸。
宇紫天紧绷著脸,抬头看向莲花座上的女子,“这是你的意思?”
打从一见到他,傅风雅就傻愣愣的直盯著他,这才明白自己要忘记他的决定有多薄弱,才了解她有多么的想念他,她贪婪地看著他,只愿时间就此停止,就这样让她痴看著他就行了。
她看他看得那么专心,没注意到他和太皇太后在说什么,直到他目光凌厉的往她直射而来,这才听到了他的问话。
她正想澄清,太皇太后却早一步代答,“是她的意思又怎样?你都不要她了,就别管她要嫁给谁,别来阻碍她的幸福。”
“这样抛头露面的招亲叫幸福?你真的喜欢这么做吗?”问话的俊脸又冷下几分。
傅风雅瑟缩了下,不是,她不喜欢,她想反驳,但四周的景物却开始浮动,头痛欲裂。
她竟然不答话,宇紫天愤怒的咬牙,“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女人,我真是错看了你。”
“不,我──”傅风雅急得才挤出话,蓦地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她再也站不住,眼儿一闭,身子往下坠落。
在失去意识的刹那间,她似乎听到了他焦急的呼唤。
“雅儿!”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狮子吼般的嗓音在耳旁不停响著──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她病得这么严重却没人发现?”
“若她没晕倒,是不是就一直被忽视下去,没人会去关心她吗?”
“你们竟然放任她在台上倒下,真是该死!”
就在嘈杂的吼叫中,傅风雅缓缓睁开眼睛。
“姊姊醒了。”傅月灵第一个发现。
只是想上前观视的人,全被守在床旁的男人不善的神情给惊退,不敢上前。
“你感觉怎么样了?”宇紫天脸色不好,但语气却是温柔的。
傅风雅看著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我没事。”
干涩的喉咙让她不舒服的轻声咳著。
“水。”宇紫天伸出手,婢女倒了杯水递上。
他轻柔的扶起她,让她靠著自己,喂她喝下温水。
解了咳,傅风雅躺回床上,额上凉凉的感觉让她疑惑地抬手抚摸。
宇紫天拿开她的手,“别动,你发烧了,湿帕可以退烧。”
她还在发烧?难怪她浑身仍感到燥热。
“丫头没事就好,哀家想去看看登记求亲的有多少人了,傅家老爷、夫人们,一起来吧。”太皇太后说完便起身。
“祖奶奶,这游戏您还要玩多久才愿罢手?”宇紫天忍著气出声问道。
“当然是找到丫头的夫婿为止啰,你很清楚哀家做事从不会半途而废。”
“您就是要逼孙儿表态?”
太皇太后脸上有丝贼笑,“哀家可没这个意思,而且你也不是能被逼的人,要怎么做完全由你自己决定。”
宇紫天剑眉蹙起,对手是自己的奶奶,他还能不屈从吗?
“她是朕的人,她的夫婿也只能是朕。”
床上的傅风雅低呼一声,原就泛著两团晕红的双颊,更添艳红之色。
“口说无凭。”太皇太后故意刁难。
宇紫天抿了抿唇,“那就尽快举行婚礼。”
傅冠亭跳起来,“婚、婚礼?那需要很长时间准备啊。”尤其对象还是皇上呢。
“只要简单,能合于礼仪就好,不用铺张。”
“但那……那还是需要时间准备啊。”
“去请教太皇太后吧,朕想她早已经备妥一切了。”
众人眼光讶然看著太皇太后。
“呵,小子,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是孙儿逃不过祖奶奶的算计吧。”他淡然道。
“哎呀,输在祖奶奶手下也不算丢脸啦。”太皇太后高兴笑著。
宇紫天站起身,“婚期就订在两天后,朕暂居洛阳行宫。”
丢下话,他大步离开。
“姊姊要当皇后了。”
“二娘,恭喜你。”
“雅儿要嫁给皇上,真令人难以置信,实在难以置信。”
“呵,以后大家就是亲家,是一家人了。”
众人的喜悦没传给傅风雅,她只注意到宇紫天冷然的态度,以及他被迫答应的怨怼,他不是真心想娶她的。
这个发现让她心纠痛,在这情形下,她真要嫁给他吗?
傅风雅茫然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傅风雅想逃走,离开这里,离开宇紫天,离开这场被迫举行的婚礼。
可惜,一向健康的人一生起病来就非常的吓人,她大部分时间都因为药效关系在昏睡,就算醒过来,她也四肢发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要逃跑了。
所以,日子一到,她还是被押坐在梳妆台前,让人扑粉画眉,打扮的喜气洋洋,穿上大红礼服,头戴镶满宝石的凤冠,被扶著坐上花轿。
虽然婚礼准备的紧急,但是该有的每一项却没少。
傅风雅坐在轿里,听著喧闹的喜乐沿路响著,透过小窗,还见到街道两旁站了许多围观民众,商家们更是张灯结彩,让她有些动容,原来她嫁得并不狼狈。
来到洛阳行宫,宇紫天亲自来接轿,她拉著红彩,在丫鬟的搀扶下到大厅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她微喘著气完成一串的跪拜礼,在送入洞房的叫声里,走出大厅。
终是病还没痊愈,走没几步她就踉跄了下,幸好有丫鬟扶著,否则她可能会成为跌个满脸泥的新娘,但仍拖了他的脚步,她正想道歉,却被突然抱起。
“你……”
“别说话。”宇紫天低声吩咐。
心里有股暖流流过,或许他不是那么不愿意娶她。
回到寝宫,宇紫天将她放在床上,掀起了红帕。
“这太快了吧?”她记得红帕不是要等他应付过客人,再回房才拿下的吗?
宇紫天接著连凤冠都取下,扶她躺下,“你身子未愈,先休息一会儿。”
“谢谢。”
他扬了扬眉,脸上不喜不怒,“别和朕这么客气。”为她盖好被子,他便离开了。
傅风雅秀丽脸上漾出笑颜,他这算是好话吧,带著一丝欢喜,她闭上了眼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不知道睡了多久,傅风雅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绣著龙凤纹形的纱帐,想起身,一使力喉咙微痒,让她又咳了。
“你的病还没好吗?”声到人也到,宇紫天端著茶到床前,扶起她喝茶。
茶水温润了作痒的喉头,让她舒服多了,她倚著床头坐著,有气无力的说:“好多了,大夫说再过几天便能痊愈了。”
“看你的样子,朕真怀疑那庸医说的话。”明明身子虚得如纸糊的般,风一吹就能给吹跑了。
她淡淡一笑,“王大夫也算是洛阳名医,不是庸医。”
宇紫天起身拿来两杯酒,一杯递给她,“合卺酒。”
傅风雅脸微红的接下,与他交臂正欲饮酒,宇紫天另一只手却拿走她手里的酒杯,一仰头,两杯酒都被他喝了。
“你病还没好,别喝酒。”
“谢谢。”她为他的体贴道谢。
宇紫天拧眉,“你何时变得这么爱说谢?”
傅风雅有些被问住了,“这是礼貌啊。”
他很不满意两人间生疏的气氛,“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