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她一呆。转而一想,他不是到瑞士去了吗?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或者,你是自愿留下来的?”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仍是要听见她亲口回答。
她摇摇头,“当然不是,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个房间里?”
他只消下一个命令就可以搞定了,只不过,他执意要亲自前来救她,他避重地告诉她。“调查一下就知道了,你知道吗?你的婚礼正在筹备中。”
“婚礼?!她瞪大眼睛。她的婚礼……和谁……难道是丹尼尔?!
他证实了她的猜测,“没错,你和丹尼尔的结婚典礼正在筹备中,由丹尼尔一手包办,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说一声恭喜?”
“什么嘛!你明明知道我是身不由己的,还说这种话来挖苦我。”她气呼呼地说。
脱下右手的黑色厚手套,御极替她拂开一缕不安分的发丝,而后移向她粉红色的诱人唇瓣,轻柔地抚了抚,然后他的唇取代了手。但他才吻了一会儿,便被打断。
“喂喂喂!我还吊在外头呢!”幽冥死命地拉着绳子,在窗外的半空中摇来荡去,“要缠绵还怕没有时间吗?”他此刻可是在生死间徘徊,要是一个不小心跌下去,肯定会摔成惨不忍睹的肉饼。
不怎么情愿地离开索令京的唇,御极踱向窗边,“谁要你来着?”
幽冥的情形看来十分危急,索令京被吓得花容失色,“啊——”
“你总不会要我吊在半空中和你闲话家常吧?”他没好气地道。
御极轻哼了一声,伸手助他进屋里来,“你究竟是跟来作啥?”根本就是累赘嘛!
“帮忙嘛!”幽冥理所当然地回答,伸手拍掉身上所占的灰尘。
帮忙?!依他看是帮倒忙吧!御极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回头问:“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要是有他的陪伴,她就不会被丹尼尔抓到这儿来了。
“我以为我和丹尼尔可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把事情作个结束,没想到……”丹尼尔会做出这种事来,她完全没有预料到。
御极和幽冥都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两个看起来一般的颀长俊美,只不过幽冥多了一丝邪气,而御极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无比的优邪。
“他人呢?”御极的语调骤然降温。
“你要做什么?”她有些担心。偶尔,她会感觉他的全身周遭都会散发出淡淡的杀气,就像此刻,他仿佛变了个人,不再是浸淫在音乐领域里的音乐家。
“既然他强行把你带来此地,就该知道我一定会上门来找他算帐。”他可不打算轻饶丹尼尔。
幽冥邪邪地一笑,“这一次我的宝贝总算可以派得上用场了吧!”反正闲杂人等的死活,他一概不放在心上,人命之于他什么也不是。只要给他十分钟,他就可以把这一幢别墅夷为平地,而且完全不会波及其他的建筑物。
“好主意。”御极勾起嘴角。他想,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省得丹尼尔老是纠缠不清。
幽冥开始在他的背袋中翻找。
索令京心中一凛,“不要伤及人命,丹尼尔并没有伤害我,更何况这里住的不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是无辜的。”她真的相信幽冥会那么做,只要极开口。所以,她必须阻止他们。
“你在担心他?”御极低声地问,表情淡漠,让人瞧不出他心中有何想法。
“这里并不是中美洲的丛林深处,杀人是要偿命的。”深究起来,她是担心极多一些。
杀人偿命吗?幽冥轻蔑地笑出声,眉宇之间尽是阴森诡谲的气息。“哈……”这对他们而言不啻是最好笑的笑话。
杀人偿命……御极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你担心的是我?”
点点头,她是害怕他会惹祸上身。
“好,我们走。”他的嘴角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决定这一回就饶过丹尼尔。
而索令京还搞不清楚状况,究竟是什么让极改变了主意?
一旁的幽冥则是垮下脸来。因为他认为极又晃点他了,害他白高兴一场。
“过来。”御极把卸下的黑色厚手套又戴上,朝她伸出手。
她依言走近,他毫不费劲地将她抱了起来。
索令京吓了一跳,“你……你要做什么?”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免得惊动屋里的人。
他没有回答她,仅仅道:“抱紧。”而后丝毫不给她喘急的机会,他轻轻地跃上窗棂。
不会吧?!她倒抽了口气,只能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他。
他伸手抓住垂在窗外陡直墙上的特制绳子往腰际一缠,向幽冥招呼了一声,“走了。”御极就抱着她自窗棂上一跃而下。
感觉一颗心仿佛要自嘴巴跳出来,索令京只听耳际有风声呼啸,一口气几乎要喘不过来,没一会儿他们就到达地面了。
御极放下她,“可以睁开眼睛了。”
索令京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已虚软无力、不停地抖着,甚至连站着不动也办不到。
他眼明手快地勾住她直往地上倒去的身体,“就当是坐云霄飞车吧!”
待幽冥也下来后,他们一行三人便迅速离去,隐没在夜色之中。
☆☆☆
索令京坐在窗户旁,望着窗户绿油的草地,还有暖洋洋的阳光,顿觉全身懒洋洋的。
耳际不断传来御极和其经纪人洽谈未来一年的表演行程事宜的谈话声,但她并未专心听。
她自眼角瞟了御极一眼,这时的他看起来既斯文又有音乐家的气质,完全符合他指挥家的身份,而且他经常埋乎在琴房内作曲,她也不只一次地聆听过他创作出的曲子,他的确是个音乐家,但是,他那不同于常人的矫健身手又作何解释?偶尔,他会突然消失一、两天,却没有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她总觉得他有事瞒着她,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好作罢。可是,她一直是耿耿于怀的。
倏地,有一条乌黑的长辫子垂落在她的眼前,是极。不知何时,他们的洽谈已经结束,而且他的经纪人也不见踪影。
她伸手抚过他乌黑光滑的长辫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你们谈完了?”
“嗯!你在想什么?”他好奇她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的经纪人离去也没有察觉,他有些嫉妒刚刚盘踞她脑海的人事物。
“没,没啦!没想什么。”她迭声道,想增加话中的可信度,却弄巧成拙,反倒有欲盖弥彰的味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有些微起伏。
他起身欲走,却教索令京拉住了他的长辫而动弹不得。
“怎么啦?”他侧过脸看她。
“丹尼尔答应解除婚约了。”她顿了下。
御极不置可否。他想是早该解除了,而且征询丹尼尔的同意是很给面子了,否则,订婚在法律上又没有任何效力的,他才不在乎。况且,丹尼尔抓走令京的帐他还没跟他算呢!
“他也对囚禁我的行为感到后悔不已,希望我们能够原谅他。”她是已经原谅他了,只不过也希望能得到极的认同。
“过去的事就算了,不过,你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他总觉得丹尼尔的眼神有些古怪。
“可是……”她吞吞吐吐地道。
“嗯?!”他挑起眉睨了她一眼,他早该知道事情不可能完全如他所愿。
索令京小声地说:“这些年来他和我们家的关系密切,撇开订婚的事不谈,也还是朋友啊!既然已经原谅他做的错事,就没有理由阻止他上门走动,对不对?”语毕,她自眼角瞄了瞄御极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