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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韵荷放下了话筒,也觉得情况不对,芸欢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连尹魁都不知道她回台湾,之前打电话给他们才听说了他们决定要结婚的事,邬家上下都还在为这件事开心不已,哪知道会出这种事,换做是平常,芸欢想回台湾至少她回来前也会先跟尹魁说一声才对,可是她却连说都没说,这是不是代表出了什么事?

  赶紧拨了芸欢的手机,响了许久终于有人接听。

  「芸欢,是我!」

  「韵荷姊。」

  「妳人在哪里?尹魁快急疯了,我们都好担心妳,妳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妳。」

  「我想先一个人静一静。」

  「情况不太好是不是?」韵荷大概可以猜想得到,而芸欢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也透露了她的情绪很糟。

  「对。」

  「我先转告尹魁,至少别让他太担心,妳等情绪平复了些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公司那边我会跟尹聪先说一声,妳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任何问题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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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尹魁一抵达台北,立刻就找上了韵荷,确定了韵荷曾跟芸欢通过电话,知道她人没事,才稍微安心。

  「这是她家里的钥匙,她出国的时候拿给我的,我本来今天想过去看看,但是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

  事实上韵荷根本没想到尹魁动作会这么快,一眨眼人竟然已经到了台湾,原本她还想先去看看芸欢的情况,现在尹魁既然回来了,那就由他去好了,至少他现在是芸欢最亲近的人。

  「我想先打个电话给她。」

  至少先听到她的声音,确定她平安无事都好,邬尹魁头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心急,搭机回台途中他只差没要空中小姐去转告机长叫他飞快点。

  「她把手机关机了,我昨晚不放心又打了一次,但是她没有接。」

  「那好吧!」

  说好了从今以后他们不论什么都要两个人一起面对,结果呢?芸欢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丢了戒指就跑,那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算什么?!

  邬尹魁快速来到芸欢的住处,登上了楼,直接用钥匙开门,快步走进那间小套房。

  屋里不怎么大,一眼就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下他总算安了心,反手关上了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

  一堆用过的面纸凌乱的散在床铺四周,光看就令人心疼,也不知道芸欢哭了多久,被子蒙着头,看不清她的脸,但邬尹魁很确定躺在床上的人是她没错,这阵子的相处下来,他就算蒙着脸都可以闻出她的气味来。

  窄小双人床加上他显得有些挤,不过他累坏了一点也不介意,脱去了外套直接躺上床,加上心头的大石已经除去,整个人也跟着松懈下来,躺在心爱的女子身边,跟着睡着。

  第十章

  等芸欢幽幽转醒,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一个人,这可把她吓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邬尹魁会在台北,他不是应该在洛杉矶吗?

  不……算了算日子,他应该是回到纽约了,怎么现在他就躺在这里?

  微微起身看了个仔细,没错!真的是他!芸欢倒抽了口气,这下她真的醒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想马上从床上跳开,但是又怕动作太大会惊醒尹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帮他把被子盖好,所有的动作都是轻缓的。

  怎知道她一离开被窝,冬日的台北气温也是低得吓人,一个大喷嚏就这么爆了出来……

  「妳醒了啊?」

  背后传来了沙哑的声音,证实邬尹魁也醒了。

  「对……」芸欢只觉得自己的背脊在发凉,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目光。

  「妳事情处理完了吗?如果处理好了我们就回去。」

  「回哪里去?」她轻声的反问他。

  她没想过要再回纽约,打从她把戒指放在吧台上,只身离开后她就知道她再也不会回纽约去了,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自私,如果她肯多点牺牲奉献,小弟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然而当她回到台湾,面对其它家人的指责和不谅解,她更是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不敢想象以后要是其它人又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她又会被当成箭靶。就算她开口向其它人说了狠话,表明不会再管他们的死活,但是她却很清楚,经过小弟这个事件之后,她的内疚和自责不会容许她再一次自私的离去。

  「回纽约。」邬尹魁跟着起身,下床拿了件外套给她,然后自己才穿上外套。

  「我不能再回去了。」芸欢不敢抬头看他,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开口,但是她一定得说。

  「为什么?」

  「我的家人在这里,我不希望下一次发生事情的时候,我还得面临一次无能为力的煎熬。」当她在飞机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知道自己回来也没办法改变事实,那种心情几乎让她没办法承受。

  「难道妳现在就有办法可以解决吗?」不是他为人冷漠,邬尹魁明白芸欢的家庭状况,她跟那群人除了血缘关系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流,而利用亲属关系的勒索她倒是遇过无数次。「还是妳真的有被虐狂?妳就是喜欢别人把妳当成是最重要的人物,把钱给他们究竟是妳想证明妳是被需要的,还是妳真的觉得他们没有妳会死?」

  「可是我小弟真的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他在街上被人活活砍死,没有人救他!」芸欢抬起头对着他喊道。

  「就算妳人在台湾,难道妳救得了他吗?他不肯去念书,只想跟人混,又偷又抢的,难道是妳造成的吗?他今天不是缺了胳臂断了腿,他有手有脚,却成天只想飚车跟人竞速,妳花在他身上的心血他不曾领悟,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妳就算再责怪自己又能够怎么样,我不相信妳人在台湾就可以时时刻刻拿着绳子绑着他要他听妳的,妳就算是提供他金钱上的援助他一样还是会背着妳去飚车!我就不相信妳可以给他多少钱,妳必须了解,妳就算把所有钱都给他,他一样还是会那么做。」

  「我……」芸欢知道他说得对,但是她的自责怎是这样就可以消除的?

  「妳想清楚,妳自己的能力底限在哪里,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妳后头还有多少人是这样的?妳既然没有能力改变他们,妳也不应该养成他们这种习性啊!我们已经沟通过好多次了,妳的所得有一半以上都是给他们的,哪个人会像妳这样?而他们又感激过妳吗?家人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是伸手要钱的对象而已?我不明白妳这样恋恋不舍,同情心泛滥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你这种人,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我的个性就是如此……我没办法像你总能说得那么潇洒做得那么决绝,我不是那种人。」芸欢的眼泪跟着又滑落脸颊,她需妥的是安慰,可是邬尹魁却只要她忘掉一切跟着他远走高飞。

  「还是妳真的习惯了这样的被勒索?」

  「那不算是勒索……」她自己也说得不确定,但是她不要尹魁这么说,钱是她自己给的,他们没有拿刀拿枪逼她交钱啊。

  「那是种情感勒索不是吗?如果妳喜欢这样自欺欺人,那就随妳便好了,不过我要告诉妳,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像妳这样被人予取予求,我也不希望我的伴侣会是这样,也许妳当初所考虑的是妳的另一伴承受不起金钱财物上的损失,但是我必须让妳知道,我承受不起的是跟一个明明做着事却还硬要为自己的愚行辩解的女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不是最疼她也最爱她的吗?邬尹魁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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