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和凌姬同为逃妻,如今都被他们未来的相公给抓得死死地,凌姬,他的小姬姬,他最心爱的小逃妻,再过二十八天她就成为他的人了,不管名义上、实质上都是,没有任何男人夺得走地。
想想他们在一起三个多月来,她的小脑袋瓜子里所想的永远是如何才能逃跑成功,从来没有再注意别的事情,她不了解,他是一个独占欲很强的男人,凡是他认定属于他的都没有一样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她当然也不例外。
看见迄平律那副幸福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房中的姬姬,现在她大概还在熟睡中吧!昨晚逗了她一晚,她现在必然是在呼呼大睡,大会周公吧!
去见见她,给她一个温柔的吻,不然他今天真的什么事也别想做了。
有了她,耶律焰觉得心中的伤痕被拂平了,那些自幼所受欺凌的伤痛全部一一拂平,一一拂平了……
耶律焰穿过了一条条回廊、走道,直直地往凌姬所在的房间走去,现在才午时而已,他离开姬姬也才两个时辰而已,才两个时辰他就对她思念不已,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中毒了,每天都要吻上她两三回才可以,就如同吸过量的鸦片一般,量愈来愈多,他现在变得一天不吻她都不行,他真是不晓得以前没有她的日子他是如何过来的。
耶律焰轻轻推天房门,一进来房内的景色根本不是他预期中的“美人香睡图”,而是一片杂乱不堪。
原本放在房间中央的红桧木桌被搬到敞开的窗户旁,床上绣工精细的床帐和床单全部都不翼而飞,地上只遗留着一些小小的碎布片,完全不见凌姬的踪影。
当初为了预防逃跑他把她安顿在三楼的阁楼,隐密不易被发现,而且惟一能下楼的地方是楼梯,所以他已在楼梯周围设下重兵,再加上这座楼是建在湖中央,四面环水,凌姬是不可能逃走的。
该死!他忘了凌姬深谙水性,她一定是由窗子往下逃的,找着头绪后,耶律焰急忙跑到窗边往下看。
他在窗边找到了失踪的床单和床帐,凌姬把床单和床帐撕成一长条一长条的,再一条一条地打结,绑在窗口的柱子上,结成长绳一直延伸到湖面,看来她是由这里逃的。
该死!她——居然逃跑了!
“该死,外面那些混账你们全部给我滚进来!”耶律焰朝外头大吼着,他实在无法容忍他的小姬姬又离开他了。
第十章
上京
整个城里全部进入了警备的状态,将军府全部人马都出动了,在城门、街头巷口以及各客栈盘查搜寻凌姬。
而四个城门口也缩减成一个,其他三个全部封闭禁止通行,惟一一个城门口加兵守卫,凡是汉人一律只准进不准出,各客栈禁止收容汉民,无论男女一律如此,无一例外,如要投宿,将军府特拨一间楼房统一集中这些汉人,民宅也一律禁止收容汉民。
耶律焰这一串串接连而来的军令全是为了凌姬而下的,他在一刻钟之内封锁了整个上京,对外禁止通行,对内民宅一户一户搜寻,他就不信如此找不到凌姬。
将军府内的侍卫日夜不停卖力地寻找,纵然外头风雪交加也没人肯留在将军府中,因此外头的风雪总比耶律焰这张铁青的阎王脸好得太多了。
他知道这一场“耶律焰风暴”威力非凡,不少无辜的人惨遭横祸,手下们只要有一点小过错都会被他轰得尸骨无存,惟一幸运逃过一劫的人是告假三个月的迄平律。
不过,他并没有把婚礼延后,他坚持婚礼要照常举行,绝对不能延后,一天都不行。
他确定凌姬绝对无法出上京城门,即使她再如何善于掩饰她身为汉人的事实,没有一个辽人会如她这般瘦弱的。
她——绝对跑不掉!
V V V
耶律焰在上京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抓她,她就算是插翅也难飞,所以她自是跑不出上京——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她甚至连要找客栈寄居都有问题。
耶律焰根本是要绝她的路嘛!
话说大辽圣祖在位起便积极推行汉化运动,由辽圣祖至当今的太子睿,都极力推行汉化运动,所以,今日大辽的汉化已十分成功,中原的民风习俗、楼房建筑等等,大辽均仿效得十分成功,但是好的学着了坏的却也学到,坏的是——妓院。
凌姬穷途末路之际,只好先跑到妓院去?“应征”艺妓,因为,她真的无处好去,只好到这里来了,而且她想耶律焰大概千料万料也料不到她会跑到这“摘月阁”来,如果不幸被他发现她躲到这里,那她可就要对不起她可爱的小屁股了。
凌姬坐在“摘月阁”的厢房中,梳理着她的头发,一旁站着的是这摘月阁的嬷嬷,这嬷嬷正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她签下卖身契。
罔市做老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从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姑娘!
不肯签卖身契,不肯陪客人上床甚至以蒲扇掩面不肯让别人见着她的庐山真面目!
又不是长得羞于见人,她每天不是用薄扇掩面就是躲在纱帐后头,白白浪费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胜西施塞貂婵的面容。她来这里三天,造成莫大的轰动,但她坚持只卖艺、不卖身不卖笑,在粉帐后头焚香操琴,偶唱一两首江南小曲,她愈显得神秘大伙儿对她愈感到兴趣,使得她的场地场场爆满,直比“飞月阁”的名妓柳诗昀。
只不过人家柳诗昀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夜值千金,而眼前这神秘美人一夜行情已经到万两了,偏偏现在自个儿手头上没有这凌儿的卖身契,拿她没办法,也没办法逼她接客。
所有能用的招术她这做老鸨的早用不着了,否则哪还要现在在这里低声下气地求她签卖身契呢?凌儿来的第一天,她这嬷嬷就派了三名院里的打手去吓她,没想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凌儿提着那三名大汉来找她,当场劈断厅里价值不菲和阗玉桌,还说谁敢逼她下场就如同那桌子一般,弄得她不敢再耍任何阴狠的手段。
“凌儿,就算我这嬷嬷求你,你就勉为其难签一下吧,随你开个数,多少不是问题。”罔市放低姿态地求她。
凌姬放下手中的玉梳,很不耐烦地回过头去瞪着那名老鸨,“不签,不签,不签!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马上走人!你要是再吵的话,晚上的场我也不打算接了,反正我只是卖艺而已,到大街上表演我也一样可以过活,干嘛到你这‘摘月阁’吃苦受罪,听你在这里说这一些废话!”
别人怕这恶老鸨她凌姬可不怕呢!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她知道现在正红,红得都发紫了,既然红她就要耍大脾气,反正老鸭也拿她没办法。
要签卖身契?
算了吧!她又不是大笨蛋,她要是签了以后不就被这老鸨婆吃得死死地,就算要她乖乖接客她也得乖乖听话,她才没那么笨呢!
现在距离她和耶律焰的婚期还有五天,据她所知耶律焰并没延后婚期,少了新娘的婚礼还办得下去吗?那场婚礼一定会开天窗的,除非——他找到她。
不,不可能的,她已经躲了二十三天了,安然地躲过他二十三天了,只要再五天,她就可以自由了。
她之所以用蒲扇掩面,不肯见人是为了怕碰上熟人,将军府见过她的人不少,要是随便碰上一个她岂不是完蛋了?所以喽!她现在才会这样遮遮掩掩地不敢见人,就算是弹琴的时候她也会把帐子放下来,才不会让下头的人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