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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他的嘴巴愈张愈大,可怕的预感果然成真。“这怎么可以呢?孤男寡女的……”

  “我说要住下就是要住下,你只能点头答应。”关兰芷搬出她一贯的骄蛮怒瞪着他。“我警告你最好别惹我生气,我的脾气向来不好,受不得气,一旦惹恼我,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话落,她娇笑着大大方方往炕上一躺。

  劳用劻傻眼地看着她躺在房内唯一的炕上,有些气恼地道:“依你的穿着打扮,想再找间好一点的客房肯定没问题,你又何苦同我争一间房呢?况且,我可是个男人,你这般……太不知羞耻了?

  他现下是怎么着?救人还要受人家的气吗?

  而且这姑娘也太荒唐了,身着男装、语气傲慢,一点姑娘家的温顺气质、婉约矜持都没有,难道她不怕他会对她怎么样吗?

  “你能做什么事?”她面容倏地一致,怒目瞪视着他。

  “咦广她是鬼吗?怎么翻脸翻得这般快,这笑与不笑之间的差距,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第二章

  “本少爷愿意在你这儿落脚,是本少爷瞧得起你,你该感到荣幸,别以为本少爷是哪里都能窝的!”关兰芷翻坐起身、粗声粗气地吼着,一副地痞流氓地耍狠模样。“听见没有?”

  真是的!向来只有别人争相邀她投宿,岂有要她主动开口讨的?

  她愿意待下是因为知道他人好、个性又良善,不计代价地将她从山上背下山安置;倘若他不是这般单纯不求回报的好人,她哪肯待下?凭她格格的身份,愿意将在这破房间,他真该要感到荣幸。

  “可是……”哪有人这样的?“我救了你回来也没要求你报答,可你总不能添加我的麻烦吧;更何况,我是个男人……”

  这是哪里来的姑娘家,怎么这般不知羞耻?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不懂吗?

  “男人又如何?”她柳眉一挑,语气极为不耐。一你到底想说什么?”

  劳用劻见她这种高姿态,不知怎地,难得发作的火气也蠢蠢欲动。

  “你八成没试过男人的可怕。”他沉声道。

  瞧她的穿着,八成是哪家的富贵千金女扮男装出门,在闺房里闷久了连见识也少,完全被宠坏了,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说那种话挑衅男人。

  房间就这么一丁点儿大,住着一男一女,倘若他真起了什么歹念,她逃得了吗?

  当然,他可不是那等下流之辈,不过想要吓吓她罢了;最好可以吓哭她,好让她乖乖地回家去,别待在这儿和他瞎搅和。

  “是吗?我倒想看看。”关兰芷把后挑得极高,压根儿不把他瞧在眼里。

  她能够在外头游玩一整年,却不见阿玛和额娘派人找她,是因为她有足以自保的功夫,寻常人根本近不了身。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们根本不要她了……

  可恶!他又让她想起不快乐的事!

  “你真是不怕?”她真是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千金大小姐。

  “你可以试试。”她笑得万分挑衅。

  她碰巧一肚子的火,正想找个东西发泄消火,他主动送上门来,她可是乐意得不得了。

  不是她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而是他这话问得不是时候,还勾起她的伤心事,让她不由得大动肝火。

  闻言,劳用劻岂会同她客气,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想要强行将她压在炕上,孰知他手尚未摸着她,整个人便给摔了出去。

  他有点摸不着头绪地呆坐在地,想不明白自己都还未碰着她,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随即跌落在地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好像没碰着她啊,怎么自个儿转个弯便掉到炕下了?

  劳用劻有点不解地抬眼瞅着坐在炕上、一脸骄恣笑意的关兰芷,他尚未启口询问,她倒是先开口挑衅了。

  “想不想再试试?”

  哼!她的武功可是阿玛亲自传授,能够差到哪里去?一般大内高手和她过招都不一定能够胜出,更何况他这般文弱的男子?

  “你……”她竟敢瞧不起他?他可是个大男人耶,倘若连一个女子都驯服不了,他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他缓缓爬起身,慢慢靠近她,修地冲向前去,但刹那间,他又被一股力量给推回地上,而且这一次摔得比之前还痛,教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难以置信地瞪视着她,直把她当鬼怪看待。

  她的外貌绝美得不似一般女子,而她的性格喜怒无常、蛮横骄纵,完全不受女诫的规范,而且他一直近不了她的身……倘若她不是鬼怪,会是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见他的眼中满是骇的神色,关兰芷不由得微恼地吼道:“你别以为我是什么鬼怪,你沾不了我的身是你自个儿无能,要怪谁呢?总不能将自己的无能怪罪在我身上吧。”

  他简直是放肆!她的美貌在大内可是众所周知,他居然胆敢把她当成鬼怪……

  “我无能?”这下子他真是不能忍受了。

  一个姑娘家说起话来竟这般口不择言,一点羞耻都没有,居然还敢说他无能?他可是堂堂七尺之上的男子,岂能让她说成无能!

  原本只想吓吓她,但现下他改变心意了。

  劳用劻一把扑上前去,管他是不是还会让古怪的力量给推送出去,反正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训这压根儿不懂得矜持的骄蛮姑娘。

  然而,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沾上她的身了还没来得及吓吓她,便听见身后传来门咿呀打开的声音……

  “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吾夏柳一踏进房门里,还没瞧清楚什么状况,便见着炕上两抹交缠的身影,忙以摺扇遮住自己的眼,推着身后的汝贝碧往外退。

  “你们误会了!”劳用劻急忙大喊。

  他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想……完蛋了!现在不把话给说清楚,他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用劻,难怪咱俩要找你一起到西巷街,你就是不愿,原来是早已经有相好的在房里等着。”吾夏柳见他追出房门外,不禁取笑着,还不忘挤眉弄眼。“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居然连说都没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就是说嘛,真是太见外了。”汝贝碧不忘搭上一句。

  劳用劻欲哭无泪,无奈至极地道:“不是这样的,她--"

  “你敢说方才那个不是女人?”吾夏柳可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我是没瞧得十分清楚,如今天候冻了些,穿的衣袍比较厚实,看见的曲线自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她若不是女人,你和她抱在一块儿,又是为哪桩?”

  “可不是,快快从实招来。”

  “真的不是你们想的……”老天爷,他没事那么好心肠干啥?无缘无故惹了个冤孽在身边,把自个儿搞得里外不是人。

  “要不然是怎样?”两人双手环胸等着。

  “我……”教他怎么说啊?

  这件事可真是巧到莫名其妙,他们二人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在那当头进来……他只是想吓吓她,事实上他连半点遐思都没有,怎么可能染指那个蛮横无理又忘恩负义的姑娘?

  “还是你正在兴头上,不如待你先办完事之后再从实招来。”吾夏柳打趣地睨着他,又和汝贝碧对视一眼,笑得极为邪恶。

  “我?兴头上?办完事?什么跟什么啊?我哪有在兴头上,你们又是要我去办什么事来着?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该死!他又语无伦次了,他今天是不是撞邪?要不怎么会诸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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