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丫头是在诅咒我吗?我会那么倒霉摔下去吗?”逞强的话语挂在嘴边,然她的双臂却紧环着聂磐石的腰际不放,转头小声的叮咛,“聂磐石,你可得小心点,不要让我摔下去。”
“放心吧!我纵使再不才,也不会让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的保护下受到一丁点伤害。”他自信满满的保证,抱紧她的娇躯,纵身往下一跳。
“啊——”小喜震惊的闭上眼,根本不敢看他们的下场如何凄惨。
“你叫够了没有?”她被聂磐石抱在怀中,受不了她的尖叫而皱紧眉头。
“小姐?!”小喜一张眼,便见到主子安然无事的被姑爷抱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莫千离拍拍聂磐石的肩胛,示意将她放下,她一站稳脚步,目光瞟向小喜,“你这么焦急的一路嚷嚷,究竟是发生什么事?”
小喜猛然惊醒,赶忙将所知的坏消息道出,“小姐,不好了,对门大鹏武馆的少主人胡鹏又上门找麻烦了啦!”
“又是他?”一听见他的名号,莫千离的俏颜倏地沉下,“这一次他又用什么借口上门找麻烦?”
“他说我们扬威武馆大祸临头了,如果不想让武馆关门歇业的话,就请你赶快出去见他,而且他还说出大话,说什么现在只有他们胡家才救得了我们武馆。”
“那个胡麻子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就去杀杀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上门来找麻烦,”她卷起衣袖,大有与人大干一架的凛然气势。
“等等,你们究竟在说什么?”聂磐石中途插话,一脸不解。
“姑爷,其实就是……”
“小喜,别多嘴,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喔,好。”她乖乖地闭上嘴。
“小姐、小姐!”副馆主林忠面色凝重的快步跑进苑中。
“忠叔,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运着县府要缴交的税赋上京去了吗?怎么……”见到林忠脸上布满忧心惊疑神情,她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感。
林忠脸上闪烁着既羞愧又沉肃的神色,“小姐,都怪我办事不力,我们武馆所押运的县府税银教人给劫了!”
“什么?!”她发出不敢置信的声调,脸色一沉,“是谁的胆子这么大,竟敢劫我们扬威武馆的镳?”
林忠沮丧的垂着双肩摇了下头,羞愧的低下头叙说当时情况,“我不知道,那批黑衣人来势汹汹,个个武功超凡,兄弟们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县银就这么被劫了。”
莫千离拧着柳眉,总觉得事有蹊跷,“忠叔,你再想仔细一点,那些黑衣人身上有没有其他的特征?”
林忠沉吟了一下,“他们行动利落,口令一致,看起来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士,身上除了一身黑衣打扮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特徵。小姐,真是对不住,你那么信任我,结果我却……”
她轻柔细语,纤手拍了拍眼前充满愧疚的长者肩头,“忠叔,没有人希望会发生这种事,你先下去安抚那些受伤的兄弟,这件事我会好好追查。”
“小姐,被劫走的那批县银,我们武馆要怎么跟县府交代?那可是县府要缴交给天子的税赋……”
“忠叔,一切你都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她加深脸上的微笑,年轻的脸庞散发出一种卓然的自信。
林忠看了她一眼,慑服于她的气势,妥协的点了下头,“小姐,一切都麻烦你了,要是你有需要林忠的地方,我必定会全力以赴。”
“忠叔,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快下去安抚其他弟兄吧!”她微笑,笑得更加灿烂且带一丝欣慰。
待林忠的身影消失在别苑之后,小喜脸露佩服神情追问:“小姐,你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件事?那我们武馆就不用怕皇帝杀头了。”
莫千离瞥她一眼,脸上所伪装的笑颜及自信在瞬间消散无踪,苦瓜脸隐现,“你这个傻瓜,县银被劫了,犯人是谁我们都不清楚,县府为了推卸责任一定会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武馆的头上,这下可好了,要怎么办呢?”
“小姐,原来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办?那你刚才怎么对忠叔……”
“如果我不对他这么说,他一定会自责甚深,说不定会为了谢罪而离开武馆,现在武馆需要忠叔的带领与协助,我不能让他就此离开,所以我才会说出那番话,这下可好了,县银被劫,我要上哪儿去找犯人?还有县府那边,我要怎么跟他们交代?”
“振作点!”聂磐石自她身后扶住她渐渐软瘫的娇躯,坚决的口吻中夹藏了一丝不悦情潮。
“聂磐石……”她无力的看他一眼,“我是很想要振作,可是以现在一团糟的情况,我该要怎么振作起来?爹病了、别离到至今都无消无息,现在武馆上上下下就只能依靠我,然而我却是这样的不济,想必他们一定会对我这个代馆主失望极了……”
“你这个傻瓜!”他有些气不过的轻捏她的脸颊,难道她的小脑袋瓜子就只能想到那些无意义的人选吗?
他扳过她的脸庞,强迫她游离的眸光定在他身上,“难道你忘了吗?就算武馆上下的人都得依靠你,你也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哪里?”她眼神茫然,脑子一片轰乱。
他没好气的吐出梗在胸臆间的闷气,“当然是我,我不是说过了,我是你这一辈子的惟一依靠,难不成你还想去依靠别人?”
“依靠你?我可以依靠你吗?”她看着他,无意义的重复低喃。
“当然,你可以依靠我。”
“别开玩笑了。”她轻轻推开他,“你可以帮得上什么忙?”
“你说这话可是严重打击到我的自尊心。”他的双眸迸射出沉静的光芒,全身发散一股凛冽的傲人气势。
刹那间,莫千离震慑于他浑身上下所流窜的肃然气息,眼前所见的聂磐石,似乎不再是平日那个黏着她不放的痞子样,而是另一个她所陌生的男子。
“小姐、姑爷,你们不要吵架,千万别在这种节骨眼上又吵得不可开交,我求求你们。”眼前他们之间笼罩着一股沉窒的气氛,小喜满心焦急的发出哀求。
“没错,现在可不是吵架争辩的时候。”聂磐石悠闲的勾唇,大手揽住莫千离的腰肢,强领着她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聂磐石,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眼无法离开他时而轻佻、时而认真肃然的脸庞,张口讷讷的问。
聂磐石转脸面向小喜,“小喜,那位胡公子人在哪儿?”
“他正在广场等着小姐。”哎呀,她差点儿都忘记胡鹏这号人物了。
“你听见了,我们现在要到广场会客去。”他一脸轻松写意的回答,仿佛刚才他的不快火气已然消散。
“胡麻子……”她呢喃,被劫银的事这么一冲击,她压根就忘记他的存在。
一想起老爱上门找碴的胡鹏,再加上尚未解决的劫银事件,她的脑子不禁开始发昏,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放心吧!一切都会获得完善的解决。”察觉到她眼眉间泄露出的倦意,聂磐石以有力的臂膀支撑她细弱的娇躯,吐露出坚定的言语。
望着他那双深邃如夜的黑眸,她烦躁的心情莫名的获得安抚,柔顺地将身体的一半重量倾向他的臂膀,“你说得对,一切都会有完善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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