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他是与她沟通不成了,于是他转个话题,“你怎么会来台湾?你们一家人不是住在英国吗?”
路丝筑淡淡的应道:“因为有学校聘请我来当助教。”
助教?!这可引起他高度的兴趣,“什么样的助教?”由她的外表看来,常人一定会认定她胜任中文系助教愉快,因为她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样,安静的样子十足的小女孩样。唉——由此可知外表这东西是会骗人的。
“化学系。”路丝筑简短的回答。
理工科?这跟她外表的形象一点也不相衬,齐朗天不禁幻想起路丝筑身穿白衣,手中有着众多的试管,忙着做一个又一个的实验,有时候免不了失误,到时候一阵黑烟将她的脸蛋熏得黑黑的……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淘气的笑容,让路丝筑看了不禁连眨两下眼。
嘿,说真格的,她第一次发现有个男人可以笑得如此可爱,配上他那副斯文俊秀的外型丝毫没有产生不协调感,不知不觉中对他的好感又倍增几倍。不过他要是能承认她是个道道地地男人的话,她一定会更喜欢他,把他当成手足看待,只可惜他老是说她是个女人,让她听了就有气。其实冲着他是那个大方可爱的齐妈妈的儿子这一点,她就无法讨厌他,而他也不让人感到讨厌。
“哪时走马上任?”齐朗天含笑问。
“三天后,因为我要先熟悉学校环境及一切事务,所以时间才会排得这么紧。”她主动说明一切,轻瞥他一眼后又细道:“所以得要多麻烦你了。”
麻烦?这真是惹人厌的名词,“为什么要多麻烦我?”他微拢眉问。
“因为我对台北完全陌生,以后我上下课都要麻烦你接送。”看到齐朗天脸色阴暗下来,路丝筑又接口,“不然的话也要等到我熟悉地形后……”
齐朗天只手撑着下巴,向天猛翻白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娇柔柔的小女人,她的作风还挺强势的,一点也没有先征求他的意愿如何。
看来这就是他的命了,他不认命也不行了。“好吧,既然你打算住在我这儿,那有些话我也必须跟你说清楚,毕竟我们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展现出罕有的强势态度。
路丝筑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第一、我希望我们各自保有自己的隐私,也就是不得互相干涉对方的一切。”路丝筑点头表示接受,齐朗天又接下去道:“第二、希望你能在穿着方面……呃,端庄一点……”
这个话题引起路丝筑的不以为然,她扯扯唇,“可以解释一下何谓‘端庄’吗?”
齐朗天这次聪明的避开敏感性话题,“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穿着小可爱及超短的短裤在我面前晃。”他可不想天天都见到昨晚令人血液沸腾的诱人画面,毕竟他可是个道道地地的男人。
“为什么?”她不懂,她喜欢那样穿不行吗?碍到他的眼了吗?
“为什么?!”齐朗天真是无语问苍天,“如果你要住在我这儿,你就必须遵守我的规矩,况且我只是希望你别穿这么……这么少在我面前晃,我并没有禁止你穿。”
路丝筑思吟一会儿,最后勉为其难的点头,谁教她住在他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至于最后一点……”齐朗天的脸上浮现狡狯的轻笑,“我只希望你能分担一些家事,这个不成问题吧!”既然要他帮她产生女性自觉,那他会“好好”帮的。
“家事?!”这令路丝筑不能接受,她为难的挪了挪身子,“我爸说男人是不做家事的。”天啊!她可从未做过家事,从小,父亲就把她当成男人一样养大,她哪会做啥家事啊?她在心底暗暗惊呼,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齐朗天攒紧眉,第一百零一次咒骂那个该死的路老头,居然把这种沙猪主义灌输到女儿的身上,他到底是存什么心啊?
“我也是个男人,可是我必须做家事。”齐朗天决定对她晓之以义。
“为什么?”路丝筑一脸茫然的看着齐朗天。
“为什么?”他唇角微掀,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因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能够照料自己,除非……”他别有含意的瞄了她一眼,“除非你不是个成熟的‘男人’。”齐朗天故意加重了男人的音调,激起路丝筑不服输的个性。
她骄傲的抬头,赌气道:“你能做的我也能!”
齐朗天微微一笑,看来他的激将法挺有成效的。“很好!那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动手做吧!”
“现在?”她感到咋舌不确定的问。
“有意见?”齐朗天挑高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眼神中传递着你说话不算话的讯息。
路丝筑见了连忙抢白,“我没说我不愿意,你说,你要我做什么?”她绝不让眼前这个斯文男人看轻她。
齐朗天看了看桌上的杯盘狼籍,对她笑了笑,“我想就从我眼前的一堆碗盘开始如何?”
路丝筑盯着桌上的碗盘,再看看满面笑容的齐朗天,不禁暗暗叫苦,她要如何开始呢?从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处理桌上的这堆碗盘,但是与其让齐朗天看轻她什么都不会,她宁愿硬着头皮开始学习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堆碗盘。
于是从这天早晨开始,路丝筑终于知道了如何收拾桌上以及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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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长声且惹人心烦的电铃声,让齐朗天和路丝筑都不悦的皱起眉头,双双埋怨着来者的急急催促。
“我去开。”见路丝筑起身,齐朗天连忙制止她的行动。齐朗天起身边疑惑自己的访客曾几何时变多了?
打开大门,一个人影便向他扑了上来,但随即又被人拉开,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对刚新婚不久的欢喜冤家任仲毅及蓝亦晶。
“你这是干什么?”蓝亦晶对任仲毅刚才的举动感到气恼。她只不过想给齐朗天一个友善的拥抱罢了!
“我只是在确保我的权益。”任仲毅的面无表情惹得亦晶更为气恼。
“任仲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卷起袖子,一副誓不罢休样。
任仲毅使出了他的招牌动作——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冷淡的口吻让亦晶更加恼火。
眼看一场世纪之战就要爆发,齐朗天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戏下去了。
“你们!”齐朗天拍拍两人的肩,“如果想吵架就请入内,不要给邻居们看笑话。”他侧过身子让他们俩先后入内。
关起大门,齐朗天一转身即对上了他们两人审问的严厉眼光。有时他不禁怀疑这对夫妻究竟感情是好还是坏?刚才瞧他们两人还在争吵,怎么一转眼就同仇敌忾的对着他猛瞪,他又做了什么让他们俩不高兴的事?
齐朗天摆摆手,自认倒霉,“好吧!我又哪里惹得你们不高兴了?”
“你没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亦晶冷冷的开口,这让她很不能谅解。
“我有苦衷的。”他一张苦瓜脸为自己辩白。
“给我一个好理由。”任仲毅双手环抱于胸,一脸兴味的看着齐朗天,他大概可以猜到齐朗天是因为什么而在他的婚礼上缺席。
齐朗天面有难色的迟疑着,“我可以选择保密吗?”这种荒唐事有损他的威名,他实在不愿提起也不愿想起。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亦晶可不打算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