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哀伤之情表露无遗,“丝丝,告诉爸,你真的喜欢齐朗天吗?你有多喜欢他?有比喜欢我还喜欢吗?”他想知道齐朗天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是否已经超越了他这个做父亲的。
路丝筑用手抹干两颊泪痕,点点头,“我喜欢阿天,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他,我不想离开他、不想惹他生气、不想让他讨厌我,可是现在……现在他不喜欢我了,只要我还认为自己是男人就不能喜欢他了,爸,你告诉我,我还要继续把自己当成男人欺骗自己、欺骗你吗?”她拉着父亲的手,急于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路谦群将女儿拥入怀,“丝丝,你不需要,不需要……而且你对齐朗天也不是单纯的喜欢……”
“不是喜欢?!那是什么?”她从父亲怀中抬头问,带泪的双眸盈满着疑惑。
“那是爱,傻孩子。”路谦群摸着她微湿的双颊平心静气的说道。事已至此,他还能再坚持什么父亲的威信呢?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爱?”她停止哭泣,搜寻记忆中曾听闻过的名词。
“你爱齐朗天,所以你才不希望他离开你、讨厌你,更希望他对你好,能陪在你身边……”
路丝筑一直猛点头,“那么我是爱他的喽?”
“我相信你是爱他的。”
路丝筑原本停止的眼泪在这时又冒出来,泪水占满了她的眼眶,哽咽的说:“可是他现在不要我了,因为我不肯承认我是个女人……”
“傻孩子,我的私心害惨了你了。”再怎么不舍与心疼,女儿终究是女儿,总有一天会遇上一个她所爱的男人,但是他老是不肯面对现实,欺骗着女儿的性别,却忽略了这社会的发达,女儿哪有不知自己是个女儿身的道理了?
路丝筑掉着大颗的眼泪,抬脸注视着一脸痛苦又诚恳的父亲。“爸,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是为了疼爱我,但是……可不可以请你让我成为一个女人,我不想再当男人……”
“丝丝……”路谦群捧起她漾满泪珠的脸,“你当然可以,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儿,是我……全是我的固执与私心才让你如此伤心,从现在起,你不必迎合我而欺骗自己是个男人,你可以恢复女儿身了。”
极度的喜悦涨满她的心,此刻她的心窝是暖暖的、欣喜的,此刻的她多么想投入齐朗天的怀中,大声告诉他说她可以爱他,也可以回复女儿身了。
“丝丝,原谅我这个做父亲的私心,我只是不想你长大后离开我,所以我告诉你说你是个男人,把你当作男人般的抚养你长大,因为只要你是男人,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的身边了……”说到这儿,路谦群也不禁落下一、两滴泪水。没想到他一味所逃避的现实,终究是躲不过月老的捉弄,他的女儿终究还是要离开他的怀抱,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爸……”路丝筑动容的主动抱住父亲,天下父母心,她岂会不明了父亲的那一点私心,但她一点也不怨恨他,谁教他是她永远最爱的父亲。
“爸,你好傻,就算我爱阿天,也不会离开你,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啊……你真傻……”说着说着,眼泪又不能控制的落下,只是这次她所落下的是欢愉的泪珠。
“丝丝……”抱着宝贝女儿,路谦群再一次有感于女儿的成长,他这么做是对的,他只要他的宝贝女儿永远幸福,这就是他这个当父亲的惟一的一个小小愿望。希望齐朗天不会辜负他及他所呵护成长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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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要一来就虐待我珍藏的好酒行不行?”朱冲擎赶忙从齐朗天手中抢救他的珍藏好酒。
“小气鬼,我也不过才喝你一杯而已。”他啐道。
“一杯?!齐先生,你这一大杯可值上几千块耶!”朱冲擎抱紧酒瓶,不再冒险借给他“欣赏”。
“说你小气还真小气,你是不喝酒的人,收藏那么多瓶好酒却不喝,岂不可惜?我这是在帮你行善积德,让这些酒早死早超生。”
听听这是什么谬论?!酒还需要超生吗?“喂,齐先生,你失恋可不干我的事,你别把闷气全出在我的宝贝身上。”他将酒瓶放回酒柜,还落上了锁。
“你这笨蛋,谁失恋了?”齐朗天将整个人抛进他舒适的大沙发内,优闲跷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说。
“如果不是失恋,你干么一副要死不活样?”平常的他都是精神奕奕,挂着一贯的亲切笑容向人问好,而不是像今天一脚踢开人家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门,占据主人惟一的一张沙发座椅。
“谁要死不活了?是你吗?”齐朗天轻易的将朱冲擎的话悉数转回他自己身上。
朱冲擎索性闭上嘴,要他跟一只狡诈的狐狸斗智又斗嘴,这……斗得过吗?所以他聪明的将嘴巴拉上拉链,以免惹祸上身。
沉寂的空气弥漫在他们四周,齐朗天不耐的开口:“阿擎,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他反问。
齐朗天受不了的坐起身,“阿擎,有时候我发现你是一个笨得无可救药的人耶!”
“你想吵架吗?”朱冲擎浓眉一挑,大有挑衅的意味。
“呃,算了,我是斯文人,斯文人是不跟野蛮人一般见识的。”
这不是拐着弯骂他是野蛮人吗?朱冲擎瞪视一脸无表情的齐朗天,“如果你真是在女人身上吃瘪,就请你不要把你的瘪气全出在我身上。”
瘪瘪瘪,教人听了就不舒服,“你不是最讨厌女人的吗?怎么今天一直跟我提女人,你不烦我可烦了。”
“看来你真的是因为女人……”
“妈的!别跟我提女人。”齐朗天脾气一发,凡人无法挡。只要一想起丝丝那颗顽固到极点的脑袋他就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朱冲擎好整以暇,双手环胸嘲谴着:“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斯文,出口成‘脏’的斯文人,嗯,我终于懂了何谓“斯文”。”
“别学我拐着弯骂人,你这是侵犯我的著作所有权,基本上我是可以告你的。”
“那好,记得在告我侵犯你的所有权时,请先去登记这句话的所有权法。”朱冲擎见招拆招。
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最后齐朗天家泄了气的皮球宣告投降,“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我也正好可以图个清静。”朱冲擎耸耸肩,自个儿找了个空地一屁股坐下。
齐朗天白他一眼,又倒回他所占据的沙发中,两眼瞪着刷得白亮的天花板,其实他倒觉得阿擎比他还有洁癖,居然可以把这三十坪大小的公寓打理得一尘不染,连天花板也清扫得白洁光亮,为此他甘拜下风。
室内突然传出哔哔两声,朱冲擎意兴阑珊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传真机旁,将传真纸撕下,瞄了眼上头的内容。
“哦哦,大事不妙了。”他将传真纸丢到齐朗天身上,“这是严刚、严强所传回来的资料,你看看。”
齐朗天立刻起身正襟危坐,详细的将纸上的内容详读起来。
钟建旭,男,三十一岁,曾失踪五年,现为“无帮”的紫堂主,未婚妻紫依已殁。
短短的一行字,齐朗天已完全明白这是那个神秘人的资料。虽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想必严刚、严强两兄弟为了这一行字而忙碌奔波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