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力地将衣服从头上脱下来,才喘了口气,一幕令她血液倒流的画面充斥眼帘:姜颢天埋在她胸前,像头饥渴的幼兽吮吸着她的乳房。
她羞窘地推他,但颢天只抬起头,用炽热魅惑人的眼光看她,将她的头拉下,给她一个缠绵火热、让人忘了身处何地的吻,随即脱下身上的睡袍,以滚烫的男体磨擦她赤裸、稚嫩的女体,让她感受他蓄势待发的欲望,然后伸手脱掉她的运动裤。
月眉从未受过这种对待,身心所受的感觉不完全是羞愤,还有种莫名的期待。
颢天抚摸着她丝滑的股间,灼热的鼻息拂着她的三角地带。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该纵容他这样做,然而被挑起的女性欲望,却让月眉无力拒绝。
他的每道抚触,每个亲吻,都让她神魂颠倒,难以自己。他是个调情圣手,没有经验的月眉自然不是对手,她就像头无助的羔羊,等着被人宰割、蹂躏。
如此柔弱的印象,更加刺激颢天的欲望。他想要深深占有怀中的女子,他是如此渴望她,到非得到她的地步,可是头为什么这么晕沉?
他感到力不从心,身体困乏的使不出力来。
颢天久久没有动静,月眉的身体从躁猛的欲望里恢复平静。她挪开颢天枕在她小腹处的头颅,娇躯仍打着颤,心里不晓得是庆幸还是遗憾。
扶他在床上躺好,为他盖上被子,月眉迅速穿好衣物。
她没预料到这一切。
先前在热可可里放一颗安眠药,是考量到颢天好几夜没睡好,想让他有一夜好眠,而不是估算到他会对她……
月眉羞窘的全身燥热,她没有后悔让他那样待她,这或许是她令生仅能拥有的甜蜜回忆,他抱她的唯一一次。但她也很清楚,如果两人真发生关系,势必会破坏现存和谐的关系,倒不如就此打住。
颢天一定不会记得今夜的事,他完全陷入因悲伤引起的狂乱中。没必要告诉他,让彼此尴尬吧。
她忧伤又甜蜜的凝视他平静的睡颜,俯身在他唇上偷得一吻,不舍的阖上房门离开。
安全的主仆关系,会比情人关系稳固。
她宁愿选择安静的留在颢天身边,也不愿加深他的困扰,让他左右为难。
小姐是不会允许他伤害她的,颢天的风流有目共睹,平凡的姿色岂能留住他?
月眉很明白这个道理,只打算默默爱他就好。
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时光之河都不会因此停顿,不分昼夜的朝前行。
转眼间,颢云完成七年的医学院课程,在姜氏名下的慈恩纪念医院担任医师。不到一年,就因为受不了有心人士冲着姜家的财势追求她,决定到东部的山区开办诊所。
月眉碍于学业尚未完成,只好眼巴巴地目送颢云和不放心她日常起居跟去照顾的柳姨,独自看家。
独自?
其实也不是独自啦,一家之主姜颢天也在啊。只是这位一家之主,一星期有两、三天不回来是家常便饭,月眉自然没指望他会突然良心发现,不放心她孤弱一人守着偌大的房子,回来陪她。
而姜颢天如果真这么做了,她搞不好还会小女子怕怕哩。
从四年前那个出轨的暗夜之后,月眉未跟颢天独处过。他似乎根本不记得那晚的事,醒来后精气十足地去上班,将全副心力投注在事业上。
嗯,不能说全副啦,像他这种肩上扛负重责大任的大老板,压力是很大的。偶尔也要休闲一下,譬如带美女去某个山明水秀、偏僻的山区度个假啦,都在人情义理之内嘛。
度假还得有闲有空,平日忙碌工作之余,跟娇柔狐媚的社交花打打啵、上上床,是姜大老板消除压力的方法之一。尤其商场上,免不了交际应酬,手上若不挽个大美女,人家还以为他这个黄金单身汉某方面有毛病哩。
所以有时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像现在,明明心思早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还要挽着美人儿僵着笑容跟人寒暄,大老板不好当啊。
他所处的地方,是某位商场大佬的豪宅。这场盛宴是一个月前就预订好要参加的,不容他推托。
平日里应该可以玩得挺愉快,搞不好还能顺便敲定一、两个合约。但今天他的心思全不在宴会上,连怀里的美人儿都引不起他兴趣。
月眉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害怕?
天这么黑,风虽然不大,可现在治安那么坏,家里设的保全系统防得了小贼,可防不了大盗,能保护得了她吗?就算安全上没有顾虑,月眉难保不会寂寞害怕。她还那么小……他偏着想了一下,二十一岁算小吧,总之,从来没让她独自在家过,他实在放不下心。
还是早点回去好了,这时候告辞应该不会失礼才是。
正打算走向主人,却在中途被人拦住,他不悦的扬起眉看向对方。
游雅珑掩饰住欲把颢天身旁的美女凌迟处死的凶狠眼光,笑盈盈地迎向心上人。
“颢天,真巧,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到你。”
哼!数年不变的老台词,她真是越用越顺口啊。颢天不置可否地扬扬唇,冷冷一笑。
他似乎每隔几天,总会跟游雅珑来个“不期而遇”。这种不时上演的老戏码,很教他厌烦,偏偏有人乐此不疲,死缠着他。
“的确非常巧。”他没表情地道。
看不出来他的喜怒,令雅珑感到忐忑。
“这代表我们很有缘,对不对?”她故作天真地道。
老天!幸好他今晚吃的不多,否则当场吐出来就不妙了。本着绅士风范,颢天不想给她太难堪。游雅珑如今是商场女强人,仍喜欢装出天真无邪地少女样,让人倒胃口。
他依然对她敬而远之,不愿招惹,雅珑反而更加主动追求。
“对不起,我的女伴不舒服。”
颢天手挽的美女,有点莫名其妙,但很快反应过来,柔弱无力的偎向他。不愧是电视萤光幕上的一线红星,具有演戏才华。
“不舒服?”雅珑怨恨地提高声音。
“失陪。”他不理会她,挽着女伴到主人面前告辞。
上车后,颢天歉疚的一笑:“对不起,我今天情绪不佳,先送你回去。”
美女眨动慧黠的明眸,知情识趣的含笑点头。她早看出姜颢天一晚的心不在焉,只是不晓得让他挂心的是事情还是人?
颢天赶回家里时,为他所担心的人儿正坐在客厅地板,一手支着额,趴在原木茶几上猛敲计算机。见他回来,还诧异地瞪大眼。
月眉在计算存款能应付小弟新华问她要的家用多久。
她父母在拿到颢云给的钱后两年内,就把一百万花光了。中间还振作起来打了一段时间零工,但钱多半都花在买醉上。那时候大弟新民还在家,不到日子过不下去,不会请月眉透过村长寄钱过去。三年前,狠心的父母又将未成年的大弟押给渔船公司当船员,拿着安家费成日醉在酒乡,才会改由新华跟她联络。
新华跟她说,爸妈钱又花光了,把主意打在他和小妹月云上。他害怕在新民下次回来前,月云可能会落进人口贩子手中。月眉越想越担心。
新华大不了仍送上船打工,可月云命运就难说了。无论怎样她都不会眼见妹妹遭到不幸,她一定要想法子救她!
但凭她的这一点存款,爸妈会看在眼里吗?
绝望的心情,令她眼眶红了起来,颢天刚好在这时候进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