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去洗澡还是吃饭?”穆翼问,又将她绑在身后的麻花辫给解开来,手指温存万分的轻梳着柔软的发丝。
今天他带她去岛上最大的马场骑马,她是个好学生,才上马两个小时,驭马技巧便已驾轻就熟,骑着马恣意的狂奔在草原上,笑得很开心。
几个小时下来,她脸上、身上多了尘土和汗水,所以一回到穆翼,穆翼才会有这种问话。
又来了。看着他脸上近乎迷醉的神情,徐定舞心脏一抽。
“我先去洗澡好了。”留下一个硬挤出来的笑容,她转身跑上楼。
一背对他,她的笑容也消失了。
穆翼解开她的麻花辫似乎已成了习惯,她早就注意到,每当她在他面前将头发编成麻花辫,虽然他没说什么,但神情便会不同。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将头发编起来,也知道最后他还是会解开麻花辫,但她就是想要这个小小的叛逆,她要他知道在他身边的是她徐定舞,而不是连有君。
可是他那轻柔的动作与着迷的神情还是伤了她,她总觉得他不是在爱抚她的头发,而是连有君的,她讨厌他这样。
穆翼自然察觉到她神情有异,在犹豫了一下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
开们走进自己房间,抱着干净衣服正要往浴室走去的徐定舞转过身来,一张俏脸有些阴黯落寞。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穆翼担忧的走向她。该不会是骑马时摔到哪里没让他知道吧?她一向好强。
徐定舞摇摇头。“没有。”她瞧着他浓眉微皱的俊朗脸庞,心里百般滋味杂陈。
“确定?”穆翼还是不放心。
“我叫什么名字?”她忽然抬头问,傻气的想确定他此刻知不知道她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穆翼重复了一次,更着急了,“你真的受伤了吗?”他忧心如焚的碰碰她的头和身子。
徐定舞红了脸,将他拉直身子。
“我没受伤啦,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她做怪的撇撇嘴,不过心头倒是因为他的担心而有些甜蜜,“我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徐定舞。你确定你真的没事?”穆翼狐疑的问,还是不放心。
他毫不迟疑的就答出她的名字,而且答得不是连有君,而是徐定舞!徐定舞激动的眼眶微湿,踮起脚尖深深的吻住穆翼,连衣服也不要了,张开双臂攀住他的颈项。
穆翼对她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抱住她,接收过主控权。
这几天他与她的关系虽然大有改善,且也已有过亲密关系,但那毕竟不是在她愿意下所产生的关系,且有鉴于上回在**饭店时她的激烈反对,所以他早己下定决心,除非她愿意,否则他是不会再作出任何逾矩的行为,纵然他早已想将她抱在怀里想得快疯了。
现在她自动且狂野的贴上来,简直就是个导火线,一把火引燃了穆翼累积在体内许久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抱离地面,唇依然饥渴的需索着她的,而两脚早已朝双人床走去。他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有些笨拙又急切的解开她的衣服。
徐定舞早已被两人浑身燃起的欲望给烧得失去理智,现在的她只想尽情的感觉穆翼,至于其他的事,她都已顾不得也不愿去顾了。
当穆翼在进入她却受到阻碍时,他震惊愕然的表情全落入徐定舞的眼中,也察觉出他的退缩。她不能让他就这么退开,一咬牙,她迎身挺进,并不顾一切、热切的吻住他的唇,任凭尖锐的痛楚在自己体内蔓延开来。
“我爱你!”她以近乎绝望的声音喊着。
她紧紧的抱住穆翼,直到他再次屈服在自己重新燃起的欲望之下。
☆ ☆ ☆
云雨过后,激情早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逐渐凝聚成形的风暴。
穆翼一完事便穿上裤子坐在床沿,而徐定舞缩在床角,紧紧抓住床罩。整个房间的气氛笼罩在一股紧绷、随时都会爆发的压力中。
徐定舞很紧张、很害怕,却又天真的抱着期待,期待他会原谅她先前的谎言。
像是过了一辈子,一直沉默得吓人的穆翼开口了。“我在等你的解释。”
他的声音冷酷的令人害怕,徐定舞更慌了,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她的心虚不语终于引爆了穆翼的怒气,他倏地站起身回过头来,拿仇视的目光怒瞪着徐定舞,铁青的脸色和隐约抽搐的脸颊显示他有多愤怒。
他的双手握紧成拳,因费劲克制而颤抖着。
“为什么要骗我?还是你是圣女,有两个处女膜?”他咆哮着。
她居然要了他!而他这个呆子居然在这半年来,几乎天天都在为自己不曾做过的事而感到愧疚,她一定很得意吧?穆翼极力的冷静自己,他不得不,因为他会在盛怒之下动手伤害她。
徐定舞只是低垂着头,未答腔。她不知道自己该辩解些什么,她的确是骗了他。
穆翼一手捞起躺在地板上的衬衫,掉头往房门走去。“你明天就回‘落月岛’。”他冷硬的语气里毫无感情。
徐定舞仓皇的抬起头。“不!我不要回去!我爱你……或许我是骗了你,但我真的爱你!”他不能就这么送她走!没错,她是骗了他,可是她的第一次还是给了他呀,一个女人若是对一个男人没有任何感情,会愿意为他献出自己吗?
他回头,罩着寒霜的眼睛与她热初的明眸相对。徐定舞的心沉了下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很抱歉,我没有相同的话对你说,相反的,此刻我非常后侮跟你发生关系,不过你放心好了,若你担心会因此而怀孕,我会对孩子负责的。”
他后悔跟她发生关系?徐定舞的贝齿将下唇咬破了,鲜红的血染上了苍白的唇,但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因为心里深刻的痛楚已经让她自顾不暇了,体肤之痛又算什么?那些话字字如刀,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划在徐定舞的心口上,痛得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了解了。”她颤抖的说,声音比预料中的还要冷静。
她的话让已经步出门外半个身子的穆翼又将身子给挪了回来。
徐定舞抬起头来,目光极端清澈,下唇的鲜红血液是她脸上惟一的色彩。她抱着被单走下床,来到他面前。
“你何不直说你心里爱的人一直是连有君呢?其实你并不是因为我骗了你而生气,你是在气为什么方才跟你在床上云雨的不是连有君对不对?你爱她,可是她跟人私奔了,所以当你看到我的头发时,就情不自禁的把我当成她,我说对了吧?”这些话只会让她心口的伤更加撕裂,但她就是无法停住。
自从他那晚喝醉,抱着她叫连有君的名字时,她就该知道他不可能会爱她,是她自己太傻、太天真,满心以为自己可以取代连有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穆翼听了她的话,脸色大变,薄唇抿得死紧。
“你很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很简单,是你亲口对我说的,就在半年前你喝醉的那一晚,你怀里抱的是我,嘴里叫的却是连有君的名字。”这一切是那么好笑,所以她轻笑了起来,但泪却开始不听使唤的掉出眼眶。
“因为这样,你就想出那个计谋,让我以为我夺了你的清白?”穆翼怒咆。
“因为我在那时就爱上你了,所以想出那个计谋,让你以为夺了我的清白,不过不是为了要你负责,而是我想回‘落月岛’。”她诚实冷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