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污蔑我们岛主。”杨天革唇上的八字胡气得抖动不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看样子你是宁愿委屈自己来让徐定力他们住好的、吃好的,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如愿。”他的眼里闪着算计的火光。
☆ ☆ ☆
徐定舞的手臂被用力的推了好几把后,才幽幽转醒。
困顿的睁开眼,林子琼的那张晚娘脸便出现在她眼前。
一日之计在于晨,美好的早晨就这么被她给破坏,依旧睡意浓厚的徐定舞翻了个身,不想理她,没想到一翻身,就直接翻到地上去。这下她的睡意全跑走了,直叫哎哟的从地上爬起。
“这下你可醒了吧?”林子琼一脸嘲笑,看着她的糗样。
徐定舞揉着摔痛的手臂和臀侧。姓杨的那个卑鄙小人,知道无法让哥哥他们移出那个舒适大房,就将阴计耍到她身上。
昨晚他没带她回过去三天待的小房间,反而是把她丢进这个慵人房。有六个女慵寄宿在这里,大张军人床,六个女佣各占一张,也就是说,除非有人愿意让她挤,否则她将无床可睡。
姓杨的叫林子琼搬来四个长方形的木制箱子,将其排在一起,长是够长,可是才五十公分见宽,人躺在上面,一翻身就会掉到地上去。
昨晚徐定舞坚决不躺在上面睡觉,士可杀不可辱,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床睡,她就得睡这个一翻身就会滚到床下去的木箱?
“不睡这个你就睡地板好了,你不是很喜欢委屈吗?”阴险的杨天革冷冷丢了这两句话后转身就走。
林子琼则是拿巴不得她睡地板的得意目光看她。
大家都人睡后,徐定舞熬了一小时,抵挡不住睡意的她,这才无奈的躺到木箱上睡觉。奇迹似的,一整夜她居然没掉下来半次,没想到一张晚娘面孔就让她破了功。
“你再惹我,小心我揍你。”她的表情阴森森的,两眼瞪着林子琼。
她看起来像真的会出手,林子琼克制自己不要往后退。
“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等我告诉杨队长,你就别想再看到你哥哥他们!”看她变了脸色,林子琼松了口气。
杨队长说得果然没错,拿这件事威胁徐定舞还真有效。林子琼在心中暗自窃喜,现在她手中有了这个秘器,看徐定舞以后再怎么嚣张?
徐定舞飞快的跨过木箱,一把抓住林子琼的领口,咬着牙。
“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我不能见我哥哥是你害的话,我照样会揍得你爬不起来!”徐定舞举起小麦色的拳头在林子琼眼前晃了晃,见她白了脸,才放开她。
徐定舞一放开她,林子琼就跑向房门,并打开它。
“你最好老实点,如果你敢打我,我就跟杨队长说,让你再也见不到你哥哥!”她赶在徐走舞冲向她之前关上门,并上了锁,把徐定舞关在里面。
她相信徐定舞很会打架——“落月岛”全是野蛮人,野蛮人会打架是很自然的事,她不会那么笨跟徐定舞正面冲突,反正她手里握有徐定舞的弱点,她相信徐定舞不会笨的拿与自己哥哥见面的时间来开玩笑。
林子琼也没忘记岛主交代的事,不过,反正早餐时间还没到,先把她关在里面“冷静冷静”,让她吃吃苦头,自己的气才会略微削减。
半个小时后,徐走舞被“放”了出来,林子琼怕被她伺机报复,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的注意着她。
不过,徐定舞居然出奇的乖顺,林子琼交代给她的工作,她在吃完早餐后就乖乖的去做,没有咆哮、没有愤怒,拎着水桶跟抹布就走了。
对徐定舞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林子琼很难不启疑宝,狐疑又不放心的跟在她身后来到大厅——徐定舞今天的工作是将二十几坪大的大厅给整理干净。
放眼所见,整个大厅几乎全是名贵的古董逸品,画作、花瓶、桌子、酒柜等等,连电话都是镶金白瓷所做成的,在这里工作必须非常小心才行,若稍有不慎损坏了任何一样,就算徐定舞留在这里当一辈子女慵也偿还不了。
这也就是林子琼为什么会派徐定舞负责打扫大厅的原因。照她那粗暴的个性,她几乎可以看到某一件名贵逸品碎掉的情景,如此一来,岛主一定会很生气,而后他会将徐定舞给关起来,并开口向
“落月岛”索赔,到时候,自己的眼中钉不但可以除掉,还能帮岛主向“落月岛”出一口怨气,最好是照艺术品原价的一百倍赔偿。瞧,自己多么聪慧呀!林子琼沾沾自喜着。
不过,躲在一角看徐定舞安分的趴在地上抹着大理石地板的十分钟后,居然还是安分的抹着,那股怀疑的感觉虽然还在心里徘徊着,但她也有工作要做,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看徐定舞在搞什么鬼。
就这样,林子琼狐疑又不放心的离开了大厅角落。
原本趴在地上抹地板的徐定舞停下手上的动作,静心倾听了一会儿后,身子一立,屁股往后一坐,抹布往水桶一丢,就大刺刺的在大厅中心席地而坐休息。
早在吃完早餐,离开餐厅时,她就知道林子琼跟在她身后。这正合她意,也知道林子琼不会监视她太久,所以她就卯起劲来抹地板,最好让林子琼觉得她做得很努力、很勤奋、很累,如此一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吁了口气,一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一手抚着腹部,刚吃饱就卖力工作,她的胃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穆翼一踏人大厅,看到的就是徐定舞蛾眉微蹙、摸着肚子的景象。
“你在做什么?”他走向她。
听到穆翼的声音,徐定舞浑身一僵,思绪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那个吻,脸又烫红了。她七手八脚的爬到水桶旁边,拧干抹布擦拭地板,假装很忙碌。
一只手工皮鞋踩上徐定舞才刚抹干浮的地板上。
“我问你在做什么?”穆冀又皱起眉,两手抱胸低头瞅着跪在地上擦地的徐定舞。
他才一开口,她就像个饱受惊吓的兔子般跳离,这实在不符合她泼辣易怒的本性。
“呀!”看到自己努力工作的心血被他毫不在乎的踩在脚底下,徐走舞恼怒的大叫一声,手拿着抹布推着他的皮鞋,“你搞什么?我擦得那么辛苦你一来就把它弄脏了,快把你的脏脚移开!”穆冀一退开。徐定舞马上用力擦拭被他踩脏的地板,活像上头聚了成千上万的细菌。
“你在做什么?”穆翼眉间皱折更深了。她的态度活像他是个细菌带原体。
“你没眼睛……”徐定舞冲口而出,而后又猛地住了嘴,穆翼紧盯着她瞧,“我在做林子琼交代给我的工作。”她硬是缓下语气。
徐定舞,不能冲动。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怎么会那么早就下来?现在才七点——林子琼推她起床时是五点半,愿她下地狱——而已,在“落月岛”,爸爸跟徐定力他们不到八、九点是不起来的。
穆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努力想放柔却还是能感觉得出一丝僵硬的身体。她有问题,他下了结论。
他怎么还不走?徐走舞边抹地边偷瞄那双不动如山的皮鞋,紧张和不自在让她胃痛加剧。
终于,皮鞋的主人移出了徐定舞的视线外。
穆翼踩着稳健的步伐走到古董桌旁,拿起桌上高贵夺目的白瓷电话。
“麻烦叫林小姐过来大厅一下。”他对总机说道,而后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