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看朱巧荷呆愣在原地,仿佛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失去耐性,索性拉住她的手,强行将她拉往寒水楼门外。
长年习武练剑的陈瑛,虽也是女流之辈,但和娇柔的朱巧荷比起来,力道自然大上许多,所以朱巧荷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她给拖拉到寒水楼门外。
“你走吧,不要再到寒水楼来了。”说完,陈瑛随即将大门关上,留下朱巧荷一个人站在门外。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朱巧荷心中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黯然地掉头离去。
因为她明白,这段苦恋是不会有结果的了,如果上天真是注定他俩无缘,又为何要
让他们相识呢?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给掏空了一般,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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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熟悉的街道,朱巧荷怅然若失地走在回朱府的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樊笺的陪伴,还是她心有不甘,还不想离开寒水楼,她总觉得这段回家的路好漫长,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似的。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走了多久,朱巧荷终于回到了朱府。陈总管一见到她,立即开心地在府里到处大声嚷嚷着。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经过回廊的紫儿一听见陈总管的叫声,走到大门一看,见到了朱巧荷,她开心地放下手边的工作,奔上前去迎接她。“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紫儿快想死你了。”紫儿开心地喊道。
就在这个时候,金玉梅也从大厅里跑出来,她一见到多日未见的朱巧荷,立刻冲上前去紧紧抱住她纤弱的身子。“巧荷,你可回来了!”
“娘。”
朱长菲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也跟在金玉梅后头走了过来。
金玉梅这时候才发现她是一个人回来的,便纳闷地问:“樊笺人呢?他没同你一起回来吗?”
朱巧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已经被他给休了。”她敛下双眸,神色黯然。
“什么?他休了你!他竟然休了你?”朱长菲听了,立刻暴跳如雷。“这小子竟然不守信用,我都答应他要降低田租,还跟他保证以后绝不再调涨,他竟然还休了你?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
爱女心切的朱长菲立刻挽起袖子,走向大门,想要去找樊笺好好理论一番,但却被朱巧荷给及时拉住。
“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用去找他了,他已经不在洛阳城里,他回兰州去了。”他已经回了兰州,也许再过不久,他就会将她给忘了吧?毕竟时间能治疗人的伤痛,也能冲淡所有的一切。
“什么?他休了你,还跑回了兰州?”朱长菲听完更加气愤。“可恶,这臭小子……”
“爹,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也许是我这辈子没那个福分和他做夫妻,我也不想再嫁人了,我就留在你们的身边,伺候你们一辈子吧!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就好了。”朱巧荷挽着两人的手说道,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巧荷,让爹带人去把寒水楼给拆了,好替你出口气!”
“爹,不要!再怎么说我也爱过他,别这么做。”她苦苦哀求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都已经辜负你了,你还处处为他着想?我朱长菲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善良过了头的女儿?”
“爹,求您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就算了吧,不然女儿跪下来求您好了……”话未完;朱巧荷就要跪下,但朱长菲却及时将她给拉起。
朱长菲和金玉梅都明白她,心里有多么难过,但他们也只能摇头叹息。
“别说这些了,咱们也有好些时日没见面了,我有好多话想和爹娘说呢!外头风大,走,咱们到屋子里头去谈。”朱巧荷努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痛楚,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道。
“嗯。”
樊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回到兰州,就是希望能早日将事情办完,好赶回洛阳与朱巧荷相聚。
为了怕自己会离不开她,他连声再见都不敢跟她说。
就是因为怕自己会走不开,所以才趁着她入睡时,悄悄地在她耳边说着甜蜜爱语,然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寒水楼。
虽然他离开洛阳的时间不长,但是一离开她的身边,日子就好像变得特别难熬,没有她陪伴的日子是这般的孤寂,他真是无法想象失去她,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他前往兰州的途中,每当只要一想起在洛阳城里,还有一个他心爱的女人正在等着他回去,他所有的疲累就会立即消失,同时也让他立刻打起精神,往前狂奔,一点也不觉得疲累了。
但是当樊笺回到兰州时,才发现兰州根本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没有闹水荒、没有居民流离失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是陈瑛骗了他,陈瑛是故意将他引到兰州来的。
亏他是这么地信任陈瑛,他万万没想到陈瑛会骗他,可是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骗他?
难道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将他和巧荷分隔两地?
樊笺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朱巧荷好像即将离他远去似的。
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他不多加逗留,便又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洛阳,他的归心似箭,就连短暂的休息都嫌浪费。
当他回到洛阳寒水楼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楼上去找他日夜挂念、魂牵梦萦的朱巧荷,可是当他打开门,见到房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的那一刹那,他知道自己的预感
成真了。
没见到朱巧荷,他顿时慌张了起来,像发疯似地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荷儿,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听见楼上的声音,陈瑛快步冲上楼去,没想到她见到的竟是樊笺着急地四处寻找朱巧荷的模样。
她完全没料到樊笺会这么快就赶回洛阳,这实在比她预计的要快上太多了。“帮主?”
“荷儿到哪里去了?你快点告诉我!”樊笺愤怒地扯住陈瑛的衣领,大声咆哮着,刚毅的五官在此时变得有些狰狞。
陈瑛完全没料到樊笺会这么凶的吼她,她跟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
不过是不见了一个朱巧荷罢了,他有必要这样对她怒目相向吗?
难道他就真的那么喜欢朱巧荷?
“我替你撰了份休书,将她给休了。”陈瑛索性把事实全告诉樊笺,希望能让他趁早死心。“反正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也是该休了她的时候了。”
“什么?你将她给休了?”樊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你竟然敢未经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张?”
陈瑛的话仿佛一记雷打在他身上,让他惊骇得无法思考。
他急着回来为的就是想要尽快和巧荷相聚,想不到他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地拼命赶回来,换来的结果却是她已经被休了,这教他如何承受?
“陈瑛,是你故意把我引到兰州,让我们分开的,是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激动地攫住陈瑛的双肩质问道。
“没错,是我搞的鬼,是我故意让你们两个分开的,因为我再也受不了你的眼中只有朱巧荷的存在了!”陈瑛索性将话全都说
明白。
“你……”
“帮主,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爱着你啊!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陈瑛投人他的怀抱,认真地说:“帮主,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朱巧荷离开了没关系,我可以代替她,我一定会比她更爱你,你忘了她吧,她根本就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