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迭,你是哪条神经搭错了吗?叫她照顾小栗,那我三天后应该会看到小栗的尸体。」
「她当真这么害怕黄金鼠?」山丹迭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女孩子不都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吗?
「请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她真的很怕,怕到好像前辈子曾经吃过鼠儿的亏,以至于这辈子对任何鼠字辈的小东西都退避三舍。」战台枫把钱搁在柜台上,挥挥手准备回家去,「现在我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准备我的开会数据跟行李,记得你肩负的使命喔!要不然小栗若有意外,牠也会由九泉之下跑来啃你的脚报复。」他歹毒的恐吓。
「好,我知道了。」
看来,战台枫的毛病还是一样,就是喜欢把请托搞成变相的威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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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沙发上的人儿不时哼着愉快的旋律,一手是任我遨游的遥控器,一手是吃不完的零食。
打从傍晚开始,解岚就这么放肆的歪倒在沙发上啃她的零食,双脚不怎么优雅的跨在桌沿晃点个没完,茶几上到处堆满了她恣意打开品尝的零食,有些碎屑还掉落在茶几上,直到时钟走到八点的位置,墙上的咕咕钟依时出来欢唱一曲,她才惊觉时间晚了,而她也吃了一堆零食,忘了正餐。
她放下双脚,推开面前的零食,然后走向厨房准备为自己简单的下个面食当作晚餐。
自由工作者最怕三餐不定时,长久下来只会把身体搞坏,为了不想年纪轻轻就搞出一身病痛,她可是严格遵守规律三餐的准则。
正当解岚撇下可口的零食,悠然的在厨房忙着下面条、切青葱、拌酱料之际,「休兵」数日的小栗又捺不住思念,趁着主人不注意,咚咚咚的溜进了解岚的家。
金黄色的毛茸茸身驱灵巧的跑进客厅,沿路不忘谨慎的前进三步、后退一步,那双小眼睛像精准的雷达似的,扫瞄着屋内情况,眼尖的牠瞥见茶几上散布着一堆食物,马上好奇的窜溜到茶几上,贪婪又感觉新奇的在零食堆里爬来爬去,嗅到满意的口味,便用牠的小牙奋力的品尝起来,小嘴喀嚓喀嚓的响,看来这饼还真是有嚼劲。
喀嚓、喀嚓……随着肚里食物的增加,小栗的警觉心也不知不觉慢慢下降。
厨房里,解岚轻轻松松料理了一碗独门酱拌面,顿时屋里香气四溢,她发出满足的喟叹,捧着陶碗满心欢喜的来到客厅,准备佐以电视下肚。
伸手随意拨开桌上的零食,突然一只袋子沉重的坠落地面,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从袋子里饱受惊吓的窜了出来。
解岚浑身一僵,手中的陶碗匡当坠地,痴愣不过半秒,随即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啊--啊--」
是对面的小栗,牠又闯进来了,而且还在她心爱的零食堆里胡乱偷吃东西。恶心的鼠辈……
解岚愤怒、惶恐又惊骇的操起任何可以打斗的家伙,当下决定扑杀这个可怕的家伙。
「不要跑,我打死妳,啊--」狂叫不歇。
另一头--刚洗完澡的战台枫拿着一只杯子到厨房,正想泡杯茶来喝喝,谁知食指才按住热水出水键,竟骤然被对门传来的尖叫声震慑得慌了手,杯子打滑不打紧,要命的是滚烫的热水就这么冲过他的手。
「呃啊--」他吃疼的缩回手,拚命的甩动想降低热度减轻疼痛,「对面那个笨篮子又怎么了,尖叫个什么劲儿!」气急败坏的跳脚咒骂。
听解岚的尖叫声久久不停,他当下觉得不妙,往小栗的窝扫去,禁不住一次狠狠的咒骂,「可恶,我就知道!」
顾不得手上的痛与地上的混乱,他趿着拖鞋赶紧去把小栗带回家。
门一开,天外飞来一支拖把,战台枫机警的闪过,还来不及喘口气,又一只拖鞋迎面飞来,这一回,他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拖鞋神准的打上他的脸……
「呃,疼!」
他怒火狂烧,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回以颜色,下一秒,是一个疯狂狼狈的女孩五体投地的扑倒在他跟前,幸亏他脚缩得快,要不然铁定被连累,跌个鼻青脸肿。
而光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女孩是谁。
「我说解岚小姐,妳需要这么『欢天喜地』的恭迎我吗?」战台枫疼得龇牙咧嘴。
当他是蟑螂啊!居然拿拖鞋招呼他,尤其那只拖鞋该死的是木屐,疼啊!
「你可恶的宠物偷吃了我的饼干,我要杀了牠,我一定要杀了牠!」双手撑在地板上,解岚激动的咆哮。
「不过就是几块饼干,妳分牠吃一口会死啊!」他一脸阴霾的揪起这个小气巴拉的丫头。
「我为什么要分一只贪吃无礼又可恶恶心的老鼠吃饼干?」头上的两条辫子已经散了一边,狼狈的她努力揉着暴疼的关节回问。
他倾下身子,凑近她的鼻子满是威胁的说:「容我再跟妳强调一次,牠是黄金鼠,仓鼠的一种,牠,叫小栗,绝对不是妳以为的那些灰灰肥肥,在下水道奔窜的野蛮老鼠,她是生娇养贵、系出名门的黄、金、鼠。」压抑的嗓音透着极度的不满。
正当六楼被怒火攻占的时候,电梯当的一声响,两个嘻笑的无辜者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就这样意外闯入六楼战场。
「哪里跑来的笨蛋?」战台枫与解岚不约而同、火力全开的瞪眼看向电梯。
原本还嘻嘻笑笑的两个可怜虫随即噤声缩抱成一团,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战台枫诊所里的小护士跟菜鸟医生,兴许是见惯了战台枫那媲美强台的火爆脾气,对于这两军对峙的一幕没有意外太久,只是深深感到后悔来错时间。
「战、战医生,好……」躲在白阳庶身后的斐如月战战兢兢的喊。
「不好,你们两个来干么?」扫过一眼,战台枫口气不佳的问,没看到他正忙着教训这个新邻居吗,这两个傻子来干么?
被斐如月往前推的白阳庶一脸惶恐的伸出右手,把牛皮纸袋递了出去,「学长,这是你、你叫我们顺便帮你带来的数据。」
「什么了不起的数据?」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吵架更重要。
「新加坡医学研讨会议的资料。」
挑挑眉,战台枫一把抢了过来,「你们可以走了。」他下起逐客令。
「喔,战医生再见!」斐如月拉着白阳庶,丝毫不敢稍作停留,随口一应马上脚底抹油落跑。
人一定,战火重新点燃,解岚握紧粉拳接续方才的对话抗议,「我管牠是不是系出名门,反正牠终究还是只老鼠,而且偷吃了我今天下午特地去买来的零食,另外,还害我饱受惊吓的毁了一碗匠心独具的干拌面,那恰恰是我今天的晚餐。」
「但是妳惊天动地的鬼哭神嚎害我吓得手中的杯子滑落碎了一地,然后右手还遭受到一百度高温的热水烫伤,而那只杯子一样系出名门,是宝格丽限量生产的水晶杯。」
「那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把牠关好,这一切的意外都不会发生,我都已经加装铁窗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铁窗?妳真的是个超级大白痴,没听说过有人为了防范一只黄金鼠加装铁窗的,那是用来挡小偷的好吗?况且我就是喜欢在家开个小型野生动物园,妳管我关不关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