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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地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呢。他只是把理念告诉设计师,请他们照着做。不过,他亲自到这里监督过一段时间,跟设计师沟通许久。”不愿再谈父亲的事,雪儿将话题带到别的地方。“小舅舅对室内设计也满在行。他在温哥华的房子,别具特色。你看到就知道了。”

  “只怕没这个荣幸。”春天不感兴趣地说。

  “一定有的,别谦虚。”雪儿热切地道。

  “会吗?”她古怪地看她一眼,雪儿怎么会认为她有机会见识她舅舅的房子?除非雪儿邀她到温哥华度假,住到那里。但,就算雪儿邀她,她也不见得会去啊。想到要和凌志烨相处一个月,她的头便疼了起来,何况是住到他公寓去?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和凌志烨不对盘,或许就是算命师说的相冲。搞不好他们上辈子是仇人,才会看彼此不顺眼。

  可是,看人不顺眼的人好像只有她吧?凌志烨从头到尾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充其量只是拿那双戴墨镜的眼睛瞪她。但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瞪她,她也无法证实,不过是凭感觉做出的判断而已。

  伤脑筋耶,她向来是重理性的,怎么遇到凌志烨后,却一径靠感觉呢?

  “你在想什么?”雪儿好奇地问。

  “没什么。”春天摇头笑了下,总不能告诉雪儿她在想有多讨厌她舅舅吧?“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在我房间安置了电脑。”

  “没什么。我是担心你在这里无聊,说不定突然有灵感想写作,现在‘笔墨’齐全,随时可以开工啊。”

  “雪儿,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个很贴心的宝贝?”她真挚地看进她眼里。

  雪儿扬起美丽的菱唇,笑意自粉嫩的脸颊直达水灵灵的眼眸。“很多人都这么说。”

  “雪儿。”春天大笑,拥住这位身高与她相差无几的少女走进屋内。

  经过一下午的探险,春天总算对所住的饭店有简略的了解。雪芬知道她有晨跑的习惯,还特别带她到饭店后山的小径散了会儿步,替她规画出一条安全的慢跑路径。

  回到房间洗了把脸,和雪儿在苏州庭园喝下午茶兼吟赏夕阳美景。郝管家为她们准备了精致的骨瓷茶具和盛放精致西点的点心盘。为了写小说,春天对这些器皿是有些研究的,看得出来价值不凡。

  雪儿告诉她这组名为“乡村玫瑰”由英国皇家道尔顿生产的下午茶餐具,是郝管家从家里带来的。特殊圆弧造型,及波浪镶金边装饰,将骨瓷素面彩绘的玫瑰衬托的更加艳丽。

  “外婆很喜欢收集骨瓷餐具。她有一组叫‘月光玫瑰’,紫色系的色彩相当高雅迷人。道尔顿的瓷偶也非常有名,爹地买了一组‘母亲与女孩’的瓷偶放在我住的那间房。晚饭后可以到我房间欣赏。”

  “好啊。”春天自己是懒得收集东西的,但对别人的收藏向来感兴趣。所以每次到外地旅行,总是对博物馆特别热衷。反正只要花少许钱买门票,就可以看到别人耗费心血和时间的收藏,何乐而不为嘛!

  晚餐时,自早上便消失的凌志烨终于出现。

  依然戴着太阳眼镜,一身黑衣。

  春天睁着眼直朝他望来,凌志烨受不了她的眼光骚扰,没好气地道:“你一直看我干嘛?”

  他的声音出奇地好听,尽管在恼怒之下,仍富有磁性,属于男中音。春天轻蹙了一下眉头,总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像是来自遥远的过去的一次邂逅。而且这种邂逅,还不是她很高兴碰见的那种邂逅。

  “没什么。我只是在纳闷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太阳都下山了,又是在屋内,为什么还戴着太阳眼镜?”

  雪儿一听,立刻噗哧笑出声,嘲弄地瞅向志烨,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凌志烨浓眉朝中间聚拢,不悦地瞪着春天。

  是怎样缠人的一种思绪,紧紧跟随?

  从没故意要记得她呀,为什么每次不经意思起来,她的形影始终如新,像是刚刚才铭刻上去,未曾被岁月的泥沼淹没?

  她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潜伏在他记忆中最隐秘、难以清除的角落。就算他曾刻意要遗忘,最后也证明她是他脑子里绝对难以清除的顽垢,不管如何用力洗刷,也无法除去。

  如今,在不闻不听不见她的三年后,她冒了出来,这是上天的一场恶劣玩笑,还是有心人的安排?

  一套麻质夏衫和长裤裹住她纤瘦颀长的身子;圈住秀丽脸蛋长到领子的深咖啡色秀发,使她看起来一如六年前一般幼稚!恍似未识人间险恶的精灵,睁着信任人的天真明眸,直朝人笑。她不只没长脑子,连身材、脸蛋都没长进!岁月像是白白在她身上滚过一圈,未曾留下痕迹。

  怎会有这种人?好歹也该留下一两道鱼尾纹嘛,至少那双眼睛不该仍是这般清澈、天真地看人,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

  “奇怪,我为什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她蹙眉嘟唇的娇态,那双黑白分明眼睛里的极力思索,别有一番引人怦然心动的魅力。志烨的眉头蹙得更紧,纳闷自己是着了什么魔。

  “你不觉得这种台词太老套了?”急于掩饰心头的异样情愫,他嘲弄地扬起嘴角讽刺。“接下来你该不会说我像你的初恋情人吧?”

  “才不是呢!”她嫌恶地抗议,眼光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遍。“我也说不出来你像谁,总之,跟我的初恋情人没关系。”

  这话惹恼了志烨。天杀的,她的初恋情人是谁?他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简直是对他的专业能力的一项侮辱。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我真的觉得你似曾相识,到底像谁?”她仍在喃喃自语。

  “春天,你认识小舅舅?”雪芬的音调显得兴奋。

  “哎,我不知道。只是见到他便有种不好的感觉梗在胸口,像是……该怎么形容呢?”

  “讨厌吗?”雪芬祈祷不是。

  “有一点点啦。可是在讨厌之外,又有一点欢喜。像是……呃,该怎么说呢?”

  “欢喜冤家?”雪芬建议。

  春天涨红脸,瞪了她一眼,剧烈摇起头。“不要乱用形容辞。事实上应该是……呃,葱油饼、水饺。”

  “葱油饼、水饺?”雪芬和仍戴着墨镜的志烨面面相觑。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春天会用这种形容辞。

  他像葱油饼和水饺?志烨不禁有受辱的感觉。

  “这太扯了吧?”他嗤之以鼻。

  “是啊,春天。你怎会用这种词来形容?”雪芬也很纳闷。春天的文字素养向来有目共睹,何况小舅舅再怎样也是美男子一名,不该沦落到被用葱油饼和水饺来形容。

  “你们不知道啦。我很讨厌葱。无论是面,或是菜里有葱,不管切的多细,我一定会把它挑出来。可是葱油饼和水饺里的葱,我不会挑出来,还会吃下去。”

  “这表示……”雪芬纳闷自己是不是有正确掌握到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单独看你舅舅的感觉像葱……”

  他像葱?一股愠怒在志烨胸臆间形成。他凌志烨居然在她眼里像葱?

  “可是他让我联想到一种十分美好的感觉。所以我说像葱油饼和水饺。尽管里头有葱这种让我讨厌的菜色,做成葱油饼和水饺,我却不会再计较葱让我讨厌的感觉。”

  听了半天,雪芬发现自负聪明的她,居然有越听越迷糊的趋势。春天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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