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对于代替他陪伴妻子的父母隐隐感到妒意,都怪这阵子公务太忙,又有几位同事请假,使他在新婚隔天就得去上班,不然陪伴妻子游山玩水的人就是他了。
夜晚时,他加倍温存,刻意撩拨妻子,知道她还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并没有太逼迫她。
进勋的体谅,颖嘉心里很感激。对于自己不像小说里的女主角那样热情,多少有些歉疚。回娘家时,还鼓起勇气就教于母亲,谁知她的回答却是:“我也是这样走过来,忍一忍就好。”
“妈,你是说……”她讶异地睁大眼。
“对啊,你外婆也是这样。反正男人才不管你怎么想,只要随便哼哈几句,他们就满意了。”
颖嘉不晓得进勋对她是否满意,当夜,在枕畔情浓时,她低声问他:“进勋,你会觉得我冷感吗?”
“不会啊。”他带着浓浓的困意道,明早就要出发往泰国了。“你只是害羞点。”
“你不会因此而不爱我吧?”娇眸里涌满担心。
“傻瓜。”他闷笑出声,勉强睁开眼,惺忪的睡眸里满溢着摇撼不动的浓烈情意,醇厚的嗓音低哑地响起:“如果我是个看重性欲的男人,一个只为性而生的人,不会等到今天才结婚。我之所以想跟你做爱,是因为我爱你。喜欢一个人,很自然会想要靠近她,感情越深,随之而来的占有欲也会变得强烈,甚至渴望肉体的相亲。尤其你又合法属于我,更难压抑生理的冲动。你现在或许不习惯接受这样的亲密,不像我那样渴望你一样渴望我,这都没关系,只要你不要拒绝我的亲近,让我有机会启发你的情欲,终有一天,或许你也能产生相同的渴望。”
他诚恳实在的话使得颖嘉胸臆间涌满暖意,对他的感情又深了一层。她抬起头朝他一笑,香软的臂膀缠住他,主动吻了一下他冒出短髭的下颔。
“进勋,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夫妻啊,道什么谢?”他含住她柔润的唇瓣轻吮,搂她入怀。“人家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的缘分可是很深的哟。乖乖睡觉了,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靠进夫婿结实的胸怀,倾听他每一声沉稳有力的心跳,颖嘉心中的忧虑完全淡去。幸福像一朵看不见的云影笼罩她,在她轻巧湿润的红唇畔留下一抹温柔而执着的笑意。
婚姻像爱情一样,不只甜蜜的一面,有时也会有些小麻烦、小创痛,只要两人同心,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相爱的人眼光看着同一个方向,朝相同的目标努力。接受爱时,同时也要给予,征服一颗心同时也付出了自己。这就是爱情,有甘也有苦;而婚姻,平淡中也会有丝淡淡的甜,因为他们相爱,微不足道的甜,尝在嘴里便成了加倍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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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勋酷爱游泳,度蜜月那座饭店的游泳池成了他的最爱,颖嘉跟着他游,晒黑了不少。
回国后,正式进入忙碌、琐碎的婚姻生活。
白天赶着上班,回家后,婆婆已煮好晚餐,基本上和婚前住家里时没两样。有时候颖嘉会跟进勋去打坐,她多半是侧卧在榻上呼呼大睡,不像人家那样规规矩矩的趺坐,那一天他们就会在外面用餐,享有婚前的恋人私密空间。
比较不习惯的是,进勋会管她。
一会儿说看电视连续剧没营养,老拉着她看探索频道或卡通频道,看得她瞌睡连连。接着他又管起她看爱情小说,颖嘉连忙辩解那是春天的大作,如果她不欣赏,春天会说她见色忘友的。
除此之外,进勋倒是挺宠她,公公、婆婆待她也挺好。但生活上仿佛仍有些缺憾。
想了半天,才发觉好久没和朋友联络,她让婚姻将她的生活占满了。真给春天说中。
咦?奇怪的是,都半个月没联络了,春天居然没打电话给她?
颖嘉主动拨电话过去,晚上九点多了,春天的公寓里仍没人接电话。她拨了几次都闹空城计,连白天也一样,只好打到盼男的公司找她,才晓得——
“春天去度假了。”盼男道。
“度假?”
“对啊。有个通信的读者邀她去知本,免费招待她住一个月。”
“这么呆?男的?”颖嘉脑子里编起浪漫情节,说不定她也有写小说的天分。
“不是,是个小女生。那家饭店是她父亲名下的产业,她邀春天陪她度暑假。真没想到现在的小女孩这么有钱有势,还可以招待喜欢的作家去度假。那是五星级的哟,连机票钱都帮春天出呢。”
“会不会被人拐了?”颖嘉脑中幻想出另一套情节,为好友的处境担忧起来。
“放心,前天她还有打电话给我呢。”
“那她为什么没告诉我一声?”
“之前是你去度蜜月,后来她大概也忘了。”
“可是,春天是去度假,为什么你也不在?”
颖嘉的问题像是打乱了盼男的思绪,支吾了半天才道:“最近公司加班……”
盼男虽这么说,颖嘉却有不同的怀疑,但她没追问下去。
恬淡的婚姻生活持续运转,夏日的时光有时候燠热得让人有度日如年的感受,加上流行传染病肆虐,一会儿肠病毒,一会儿登革热,一会儿又其他毛病,医院的工作更加忙碌。
就在颖嘉都快忘了有春天这个人,距离两人上次讲话约莫有一个半月,她突然接到春天的电话,哀怨之情立刻溢于言表。
“你到哪去了?盼男说你去度假,你一度假,连朋友都忘了,也不会打电话给我?还有,盼男好像变成大忙人,不到晚上十一点不会回去,有几次我打去你公寓都没人接,打到她公司又不方便聊太久。你们这两家伙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怕我结了婚把你们忘了,结果却是我被你们遗弃了!”
颖嘉噼哩叭啦地数落着,如果她有千里眼的话,定然可以看到电话彼端的春天将话筒拿离耳朵,还朝盼男扮鬼脸,那副顽皮样保证她气得吐血。
“我知道错了,河东狮……”
“什么?”她叉着腰,眼露凶光,声音拔尖了两个音阶。
“没啦。”春天赶紧陪笑脸。
可惜颖嘉看不到,胸中那把火自然无法平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件事,春天忍不住眉梢扬起春情,但想到颖嘉可能会藉机取笑她,笑容垮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她爱笑的眼睛贼兮兮地看向盼男,反正有人陪她被颖嘉取笑,无所谓啦。
“我要结婚了!”
“什么?”
颖嘉几乎无法相信,手中的话筒差点被她摔到地上,就像春天初闻她的喜讯的反应一样。
怎么可能?
春天要结婚,这怎么可能?
老天爷快来告诉她,是怎么回事?
心急的她等不及老天爷来告诉,包袱捆一捆,准备冲到台北找春天问供去也!
可怜的谢进勋,注定度过一个孤单的夜。
后记
先说几件事。
感谢读者大人们的热烈来信,但想要我回信,想要知道我的意见,一定要留下联络地址。岳盈不是神仙,没法子摸着漂亮信封便知道来信者的住处,所以麻烦各位岳盈最亲爱的衣食父母,附上地址。
亲爱的唐孟乔小姐,我指的人就是你。你的信封很漂亮,感谢你的不吝割爱。但我的信封和邮票是成套的,说不定比你的还要赏心悦目,想不想要啊?还有住在三重可爱的婷婷,她觉得莫文蔚的“拆信”歌词很适合《浴火之恋》里的剧情,希望能献给所有喜爱岳盈作品的读者。由于我没有莫文蔚的专辑,不晓得“拆信”的作词者是哪位才子,不方便引用,请有兴趣的朋友自行去找莫文蔚的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