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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以前是要加油,现在则是要加悠游卡的金额。

  捷运虽然很方便,可是,人太多了,她怀念以前穿得美美的然后开车去上班的日子,还有毕业三年了,现在居然又要穿起牛仔裤……

  乔霓一路唉出捷运站,经过便利商店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饿,也不管最近胖了两公斤这件事情,买了便当跟包子,朝家的方向前进--之前,她一直抗拒湛蘅把她弟弟丢过来,现在,却很希望他快点到,家里有个人,感觉一定不一样。

  经过警卫室,警卫还是笑咪咪的跟她说:「银行工作真辛苦。」

  她已经不在银行工作了啦,可是,特别跑去跟警卫说「我现在在咖啡馆」感觉更奇怪吧,所以她也只是笑笑带过。

  电梯门关了,上升到八楼,电梯门又开了,她的单位在电梯左边,然后……沈亮宇?

  那个靠在她家门边的男人是沈亮宇没错吧?

  乔霓扬起眉,想,他不是在那该死的纽约,然后一通电话都不打回来吗?干么突然演这种跑到人家家门口的把戏啊?要来也不先通知,她现在穿的是牛仔裤跟球鞋,而且咖啡馆规定不能浓妆艳抹,所以只打了粉底,连睫毛膏都没有,丑都丑死了,他还在那边站得那么好看。

  她想叫他滚,可是她上次要他不要管她,他就真的不打电话回来,她怕他真的就这样滚了。

  就这样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沈亮宇笑,「妳好慢。」

  乔霓瞪着他,半晌,只进出一句,「你才慢啦。」

  「对。」面对她的指控,他倒也欣然承认,「我很慢。」

  他在纽约多待了一个星期。

  托莫斯去找他印象中的那家咖啡馆,莫斯没替他找到人,却找到了以前在日本游学时交的女朋友。

  隔天莫斯因为工作去了香港,两人虽然有联络上,但是,他对于当时店里有什么人,似乎都没有印象。

  就这样又过去一个星期。

  沈亮宇能想象,乔霓一定气炸了。

  「开门吧,我在这里站一整晚了。」他采取哀兵攻势,「脚好酸。」

  乔霓看了他一眼,虽然有点不甘愿,但还是掏出钥匙

  在这里站了一整晚--妈的,那个臭警卫,每次都这样,别人对他说「帮忙开个门」,他就把接待大厅跟中庭中间那个要用磁卡开的门打开,完全不管对方住不住这里,想要进来社区干么。

  旋开门把,乔霓顺手扭开电灯。

  从办公室变成服务业对她来说是很大的身体负担,每天下了班,她只想睡觉,根本没有体力整理家里,曾经美丽的华丽风客厅,现在变得有点乱,外套毛衣随便丢,杂志也摊在沙发没有收拾。

  乔霓将便当放在桌子上,正想转身,却被沈亮宇从身后一把抱住。

  「干么啦?」

  「乔霓。」他的声音低低唤着,「好想妳。」

  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字,然而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魔法一样,瞬间就把她在心中演练过的情况全部打散,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她没有办法像练习时那样冷静且平静的对话。

  骄傲不见了,脾气不见了,现在在他怀里的,只是一个觉得委屈又找不到人疼的可怜小女人。

  「骗人。」

  「真的。」像是要证明自己讲的话一样,沈亮宇收紧了手臂,「我每天都在想妳。」

  即使隔着大半的地球,即使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但最常占据他脑海里的并不是那些计算机数据,而是她的脸孔与声音。

  好强又爱撒娇,死要面子,有时候明明气得不得了,可还是会装出很大方没事情的模样,别人不惹她就没事,如果惹她,她会跟对方大骂,绝对不温驯,但是,很可爱。

  「皮夹是妳的照片,桌布是妳的照片,上班的时候想妳,下班的时候也想妳--这样还不够?」

  「那你干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打了,不过关机的时间多。」他的手抚着她的长发,「而且,依照妳的个性,电话只是联络工具,高科技产物不代表真感情,在眼睛看到之前,什么都不算对吧?」

  唔,好像……对啦

  她就是因为不太相信那些东西,所以才不去记号码。

  「那你怎么可以回来?」

  「我为什么不可以回来?」沈亮宇有点好笑的收了收手臂--他口中的「回美国」指的是到美国处理CT跟广通的事务,小女人是不是想成他打算离开台湾,然后就此真正的定居在美国?

  他也许不见得会永远留在台湾,但她既然还在这里,他就不可能不回来。

  乔霓能力很好,个性也很强,他相信她可以照顾自己,是他放心不下。

  「我现在的职称是广通银行客服部经理,我的办公室在台湾,我不回来,要去哪?」

  看着他,乔霓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有一种亟欲发泄的情绪闷在肚子里。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被郑蕴雅Fire掉?」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要去咖啡馆上班,很辛苦?」

  「知道。」

  「都是你害的啦。」

  沈亮宇将怀中的小女子扳过来,轻吻了一下额头,再紧紧抱住,「我养妳,这样好不好?」

  她干么让他养啊?她自己会做事情,才不要靠别人养……

  可是,可是--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有种累的感觉,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就这样不要去上班,在家让他养好像也不错。」从小到大,她争第一,抢第一,什么都要出头,虽然满足了虚荣心,可是同一个时间,也让自己好累,她现在很想要好好休息。

  家庭主妇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新行业。

  没有工作的压力,有很多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还有一个人在背锥支持跟保护……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啊?」

  「是。」沈亮宇的声音很温柔。

  乔霓原本想说好,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选郑蕴雅?

  郑蕴雅虽然没有自己这么美丽大方又懂事,但好歹也是郑家唯一的第三代,银行将来会交给谁,大家都很清楚,娶了她,就跟娶了完美保险一样,将来无虞,何况,她又对沈亮宇迷到一种就算他说天空是红的,她也会跟着附和的地步。

  「先跟你讲,我家很普通,我自己还在付房贷跟车贷,你娶我,是娶了一百多万的负债哦。」

  「一百多万?」

  「一百五十六万。」

  「那么多啊?」

  「对。」看着他的笑脸,乔霓心中七上八下,「就那么多。」

  讲是讲得豪气万千,可是,自己也是很挣扎,万一,他要真的跑了呢?现代人不太会拿自己开玩笑,爱是爱,但爱跟娶一百多万的负债是两回事啊。

  沈亮宇脸上一片莞尔,「我知道。」

  「你……」

  咦?对耶,他知道--她最近真的太累了,居然忘了自己曾经跟他抱怨过买房子刚好买在最贵的时候的事情。

  那……他是真的很喜欢她耶。

  一般人听到这里好歹要皱个眉头表示一下那一百多万真的不少吧,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过,不管是意乱情迷还是义无反顾都没关系,知道他是绝对真心那就好。

  恢复自信的魔女开始跟他要东西,「花呢?戒指呢?你不要拿拉环,拉环我不要。」

  「我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还没有时问去买,等我们有空,再一起去挑吧,挑……挑一个妳喜欢的样子。」

  有人紧张在结巴。

  乔霓的好心情指数正在猛烈飘升,但又不想让他知道,继续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享受跟心爱的人依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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